2016 (368)
2017 (136)
2018 (148)
2019 (185)
2020 (305)
2021 (216)
2022 (127)
2023 (142)
和平必須依靠實力,加上嫻熟的外交博弈方可實現。美國必須一以貫之地保持對俄羅斯的壓力,同時也為莫斯科收縮提供激勵措施。這需要美國掌握新一代軍事工具獲得優勢地位,也意味著與盟友和合作夥伴密切合作,並在非官方但具影響力的第二軌道的幫助下與莫斯科進行談判。與此同時,華盛頓應該為俄羅斯民族主義轉向的可能性做好準備,並努力推動這種轉向。如果俄羅斯不會很快成為法國那樣的國家,美國必須認識到,俄羅斯民族主義者寧願承受極端反西方主義的長期代價,也要讓俄羅斯在國際秩序中擁有穩固地位。這意味著在短期內,以不傷害基輔的條件結束烏克蘭的戰鬥:即停戰,不在法律上承認俄羅斯吞並的領土,也無條約限製烏克蘭加入北約、歐盟或任何其他國際機構的權利。在俄羅斯民族主義官員或官方有機會接受這些條款之前,普京很可能會實現他的戰爭目標。但俄烏衝突可能繼續,從消耗性戰爭轉變為烏克蘭人的起義叛亂,俄羅斯將持續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下圖 Newsweek)
即便如此,華盛頓及其合作夥伴也需要一項友俄政策,以便為俄羅斯收縮創造正確的激勵措施:也就是說,西方政策製定者和民間組織不應該將俄羅斯人進一步推向普京的懷抱,證實他關於一個無情的反俄西方集團的斷言,反而應該歡迎並獎勵那些想要普京和俄羅斯變得客觀現實,但不一定接受傑斐遜式民主理想的俄羅斯人。西方國家應該向這些俄羅斯人提供簽證、工作、投資和文化交流等機會。躺平或一廂情願地僅獎勵親西方的俄羅斯政府會鑄成大錯。
這不是說俄羅斯不會在全球範圍內放大招,搞出更大的動靜來。西方必須為此做好準備,但不會刺激俄羅斯繼續幹傻事。一直有分析人士敦促拜登總統(或下一任總統)推行聯俄抗中的“逆基辛格策略”。但要將今日關係緊密的俄中打散分離將是一項極為艱巨的任務,如果不是不可完成的話。即使能使俄中分離,美國應聯合的國家也不是俄羅斯,因為莫斯科的侵烏行徑太過惡劣,脅迫性地重構了包括烏克蘭在內的前蘇聯領土勢力範圍。在密切的中俄關係促使亞洲和歐洲的盟友與美國的關係更加緊密的今天,華盛頓可能需要新版的“基辛格策略”-- 要求中國大陸幫助約束俄羅斯。(下圖 Brasial247)
提供機會,保持國運
過去70年的美國似乎跟世界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 她促進了一個共同繁榮的一體化世界,現在卻對這個一體化世界關閉了大門。期間美國不求任何回報地向世界,包括中國大陸這樣的對手,開放市場進行貿易。但70年後的今天,“工業政策”和保護主義使美國一視同仁地向競爭對手、潛在朋友、合作夥伴、朋友甚至盟友(部分)關閉了市場。就在中國的(限製)政策撞南牆後學習西方大放國門之時,美國卻在模仿實施曾經的中國(限製對外開放)政策。美國人真的很幽默。
美國創建了並領導著當今的國際秩序。世人接受的國際秩序需要合法性,擁有值得效仿的榜樣,和對奮進國家開放的體係。曾經,美國就意味著經濟機會,無論對盟友、夥伴、還是其他渴望加入美國領導的開放經濟秩序的國家皆如此。通過減少世界不平等、幫助全球數十億人擺脫貧困,美國為世界各國培養出一個強大的中產階級。但是,今天美國放棄了這一角色,被中國大陸取而代之,成為經濟機會和製造業實力的火車頭。為了維護並繼續領導現存國際秩序,美國需要啟動一項計劃,大力投資人力資本,擇優分配高等教育資金,放寬環境法規以促進住房建設,重燃公民意識和人人參與的意識,在國際上結交更多的朋友。隻有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美好和充滿機會,美國才能再次成為充滿吸引力的國際楷模和世界燈塔,並變得越來越有能力迎接俄羅斯的各種可能挑戰。俄羅斯也會減少對美國抱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 本文主要內容源於《外交事務》雜誌一篇題為“The Five futures of Russia”的文章。該文於2024年4月18日發表,作者科特金(Stephen Kotkin 下圖20 ),現為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的Kleinheinz高級研究員,同時也在斯坦福大學弗裏曼-斯波格利國際問題研究所(Freeman Spogli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擔任高級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