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火者之野（四十四）

（四十四）

張誠的美國之行非常順利，以10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了華瑞擁有的專利。華瑞為了表示善意，還將該公司的一，二期臨床試驗資料，連同規模生產工藝都送給了張誠。

“很遺憾我們不能繼續這個藥品的開發了，但我相信這是個很有前途的新型抗癌藥物“，華瑞公司負責這一項目的首席科學家很遺憾地對張誠說。

“我們可以繼續合作的，華瑞是世界數一數二的藥企，我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向你們學習“，張誠講的既是客套話，也是真心話。

在走向創新的道路上，中國還任重而道遠。自工業化時代後，中國就沒發明過什麽有重要意義的東西，但走向創新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這需要有個過程，M101可以作為一個裏程碑，雖然前麵的路還很長很曲折。拿到知識產權，意味著張誠從此不需要偷偷摸摸地幹了，而可以腰板挺直，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就像聶誌軍的高鐵一樣。

但是在章程集團的藥業部門，張誠還是繼續了他的偷竊道路。以前做科技小偷時，張誠把那些菌種樣品都備份冰凍保存在浙江衛生廳文君可以控製的一個實驗室裏，現在他就從中選擇了幾個市場反響好的產品，提供給章程集團的藥廠，開發生產起來。這時，中國對仿製藥需要做個生物等效性臨床試驗，張誠就利用華美公司的醫學部進行這項工作，再利用和章奈雪的關係，做到盡快報批。如果一切順利，這些產品可以在一年內開始投放市場。

這些藥品，張誠不需要再給以前的科技老鼠們錢，也不需要通知胡立誠了，他們既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吭聲。從這個角度講，張誠省下了很多錢。備份藥品樣本這個主意是文君提出的，確實有遠見。

這是菲菲第一次到張誠在休斯頓的家，她的母親和妹妹也在那裏，和亞男，亞青一起看管張誠的六個同父異母的孩子。

“在這兒呆著怎麽樣？“，菲菲問道。

菲菲和兩個妹妹都姓媽媽的姓，兩個妹妹分別叫程玲玲，程琪琪。她們長得不一樣，顯然是同母異父，但都不難看，也很聰明。她們表示，這兒生活不錯，但太無聊了。

菲菲自然吹一通自己在中國出將入相的偉大事業，聽得兩個妹妹口水直流。她們都大了，也想幹一番事業，象姐姐一樣，就提出要跟姐姐回去。母親也同意，說這兒有好多保姆，整天沒啥事，看電視也看不懂，還是讓她們回去吧。母親還偷偷對菲菲說，沒想到你隻是老板的小老婆之一，她可不想另外兩個女兒也當張誠的小老婆。

菲菲現在心也大了，每天在公司裏是個說一不二，殺伐決斷的老板，對名分也慢慢有了要求。兩個妹妹都挺能幹，不能呆在這兒，到時候真被張誠給收了。她心裏鄙視亞男姐妹，認為她們就在那兒賣逼，沒有一點自己的東西。菲菲決定把妹妹們帶回中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以後再和張誠談名分的事。

回家後，張誠和安娜，凱文理了下合作公司的事務。這塊洗錢，轉移財產和安排中國大人物在美國生活的業務做得越來越大，公司也雇了不少人。安娜和凱文已經正式結婚，還生了一個孩子，她們收入的來源也主要依靠張誠從中國引來的業務。

“我接觸到的層次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多，這塊業務量肯定會越來越大的“，張誠鼓勵他們說。

“我在其它國家遇到的情況，也會發生在中國。隨著經濟的發展，腐敗的規模會越來越大，到某一個程度，中國也會管，會反腐抓貪官，美國則會抓洗錢，抓間諜。我們應該未雨綢繆，作好準備“，凱文說。

“繼續講“，這個說法很有意思，張誠有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句”不是不報，時間不到，時間一到，一切都報”的箴言，浮現在腦海。中國現在那麽腐敗，搞到為官非盜即娼的程度，恐怕不會長久，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迎來強力反腐的浪潮。

“在現在這個發展階段，腐敗還有經濟催化劑的作用，可以使得官員更積極地發展生產，但隨著腐敗的猖獗，到了可能影響政權穩定的程度時，反腐就將成為必然的舉措，這是各國發展的規律。在中國的體製下，反腐必然體現為殘酷的清洗，甚至可能死人，就像文革。我估計再有幾年，最多十年，這一天就會到來。我們應該趁這個時間差，多掙點錢，也要準備過幾年可能要安排大魚，安排頂級政治人物來美國避難，那就要做好和FBI，CIA這些美國國安部門的聯係，現在就得和他們混個臉熟！”，凱文起來上了個衛生間，回來繼續說。

“其次，美國可能會和中國重新敵對，這樣我們這些和中國權力人物做生意的人就可能被取締，洗錢也會被查到，這些都是要坐牢的。我們也得準備從美國轉移，轉到美國權力達不到的地方”

“說得很好”，張誠讚許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你按照這些想法去做，需要什麽就和我講。還有，我有那麽多女人，以後都要給名分怎麽辦，你也幫我弄個解決方案！”。”到沙特也隻能允許四個老婆，你就在加勒比海找個島，自己當皇帝吧！“，凱文笑著說，他把這段話翻譯給安娜聽，安娜也來戳張誠的腦袋，”Shameless 不要臉！“

張誠確實在打菲菲兩妹妹的主意，“今晚就讓你妹妹也來吧？我們六個人來個一張大床漫天星“，張誠說的六個人，就是他和亞男，亞青，菲菲以及她的兩個妹妹。

“做夢！你不許碰我妹妹。“，菲菲堅決不同意，張誠隻能作罷。他讓保姆把六個孩子抱過來，那一個熱鬧，他們互相之間還打打鬧鬧，最大的菲菲生的那個，雖然會叫爸爸，但並認不出張誠。張誠一抱，那孩子就大哭不止，而菲菲一抱，就馬上轉涕為笑。

“你們男人，生孩子就快樂一分鍾，我們女人可得懷胎十月，所以媽媽當然比爸爸好啦！“，在這一點上，三個小妾是一致的，但她們也無法拒絕張誠連床大戰的要求。把孩子們抱出去後，張誠又來享受他的齊人之美了…..

呆在美國的日子比在中國輕鬆多了，逗著孩子們玩，開著車到離家幾十英裏的海邊去抓螃蟹，晚上則和小妾們作連床大戰。但張誠在中國的事業那麽大，關係人那麽多，他還得把和華瑞的知識產權交易協議盡快送去華龍，以中止他們可能進行的脫鉤舉動，所以他得趕快回去。

張誠已經訂好了機票，正準備不日動身回國時，從電視裏聽到了驚人的消息：中國因為一場病毒傳染疫情封國了，美國也宣布停飛所有赴中國的航班。那時是2003年4月份。

從2002年底起，就有消息傳出，廣州一帶傳播著一種嚇人的病，一旦染上，病人會在一天之內暴亡，一時談虎色變，風聲鶴唳。政府馬上出來辟謠消聲，還找了廣州很有名望的鍾南山院士出麵，申明這隻是一種重感冒，不會人傳人，讓大家不用驚慌。

然後，這種病在國內媒體上就銷聲匿跡了。直到2003年在香港，越南，美國等多地爆發，所謂非典型性肺炎的傳言遍布世界，但中國政府依然不存認，衛生部長還出來莊嚴辟謠。

疫情越來越重，最後有個解放軍301醫院的醫生跳了出來，向外媒披露了中國疫情的嚴重程度，連負責高級幹部醫療的解放軍醫院醫生都有感染，並發生死亡。這樣，中國政府才承認了疫情，但病原體還未查清。WHO派認到中國進行了流行病學調查，最後確認病原體是一種冠狀病毒，中間宿主之一是果子狸。

到了4月份，中國政府宣布在部分城市封城，並建設了小湯山專業醫院，衛生部長被撤職。大多數國家都對中國禁飛，而國內的臨床試驗也都停下來了。張誠無法回國，隻能將華瑞的專利交易文件傳回國內，人呆在美國靜待疫情結束。

“時間還多，我們去橫穿美國自駕遊？”，張誠向小妾們提議。“好啊”，菲菲，亞男，亞青都舉手同意。張誠就去租了一輛大RV，有大卡車那麽大，裏麵有兩室一廳，還有廚房，衛生間。考慮到小孩還太小，就張誠和三個小妾去。

“把你妹妹帶上吧？“，張誠死皮賴臉地對菲菲說。”色鬼，不行就是不行”，菲菲堅決不同意，她已經和妹妹講過了，讓她們穿兩層內褲，而且都是那種加固的防性騷擾產品，還隨身帶著辣椒槍。張誠幾次想逞強都沒得逞，十分不滿。但菲菲已經做強，成了無法得罪的人物，離開了她，張誠在中國的業務都展開不了，他不得已隻能作罷。

他們一行的路程，初步設定從休斯頓出發，沿El　Parso，　Tucson，　Phoenix，Las Vegas, Los Angel, 到San Francisco。然後沿中線到黃石公園，St Louis，Chicago 一直到新英格蘭東北部，再沿南線北卡，南卡，佛羅裏達，路易斯安娜州回到休斯頓，預期兩個月。

這麽大的車，幾個小妾都不會開，張誠隻能自己開車。幾個女人就在車廂裏盡情享受，到一個地方，大車先開到租車店，租下個小車，讓一個女孩開著，跟著RV到專門的停車場，在那兒可以充電加水。然後幾個人再開著小車去景點玩，走的時候還得把小車去還掉。

“下次出來，我們該開個小一點的RV”,張誠抱怨道。美國確實遼闊，在西南部沙漠地帶，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在視野內看不到一個車。空曠的大地上，彷佛隻有他們幾個人。在日落時光，唯一的參照物就是太陽，隨著路線的變化，太陽時左時右，慢慢沉下，大地被染成金黃色，車上每一個人的臉，也泛上金光，如同抹上了一層懷舊的濾鏡。

因為野營和開RV在美國很普遍，有的野營地根本沒有人管，付錢也是憑你的良心在門口的信箱裏塞入支票，一般認為營地是很安全的。但偏偏張誠一行，這次卻碰上一場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