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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拜年,水酒上前(水酒乃酒釀)。
作揖作揖,一對蛋吃(土話音同“七”)。
跪倒跪倒,一碗紅棗。
俺家那角落兒,土得掉碴兒的拜年詩。
哄得多少小伢兒,小妹兒把它背得滾瓜爛熟,為的是上GaGa (土話,外公外婆,找不到合適的字)家混一頓好吃。 光背一背已讓祖輩們心滿意足,偶爾有個小不點按詩的意思操作一番, 那拜年的氣氛更是空前的熱烈。
這一頓好吃,外加五角或一塊的壓歲錢,是小人們一年的夢。一年的夢在正月初一變為真實,吃進嘴裏的香甜,捏在手裏的鬆軟。
外婆隻是一個溫柔的概念,母親十四歲便沒有了親娘。外公是公社衛生院的醫生,收入微薄,卻從來沒有讓我們兄弟姊妹失望過。每年六個小蘿卜頭爭著去給GaGa 拜年,不可開交,最後隻好由母親點將。
記得有一回,外公要在衛生院留守,哥哥姐姐帶著我去給外公拜年。臨走,外公摸著我們的腦袋,哈哈大笑,說我們給他一個三光-------糧光,油光,錢光。
外公已作古二十五載,小時候這拜年詩是背給他老人家聽的;長大了,這土碴兒隻好一個人獨享。
(2012-0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