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y! Gary! 那悲傷的臉 (03)

9月1日周二

 

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年輕時讀席幕蓉的詩《一朵開花的樹》，裏麵多了那麽多神秘和佛的意味，當時看了動容。

 

上個周上班，讓去電子部門，在那裏忙活了3個小時，Gary也在那裏幹活，他忙他的，自己和另一人把新的光盤找了位置，放好。有人陪著幹活的感覺真好，有帥哥在眼前養眼呢。

這周還是一天的班，進了商店不由好奇，想看看那人又在哪裏幹活，邊走邊瞥了商店的每排，都沒有人影。

到樓上給自己預備好休息時喝的茶，放自己小櫃子裏。然後去刷卡上班。剛剛刷完卡，一扭頭就看見了那人，好像最後一級台階是跳上來的，跳的動靜也吸引了自己。扭頭一看，然後是那人亮晶晶的眼睛，裏麵有驚喜，如同大男孩見到了媽媽一般，到家要一眼看到才行，還有調皮的成分在。自己忍不住地笑了，真是大孩子了，五十多的大孩子！但互相並沒有打招呼。他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馬上想到了過去也見過這樣的跳和這樣的笑，隻是沒有在意過。

然後自己去量體溫，走過那人的辦公室，人就在裏麵站著，好像在看手機，口罩撤到了下巴，露出了粉色的臉，太陽曬過的臉，完美無缺的臉。老是感覺這樣的撤掉口罩就是為你的經過預備的，他好像知道你要看他完美的顏。等量完體溫，再經過辦公室，人已經走掉了。

例行的去拿手套，然後看到了那人就在必經的通道，在那裏幹活。等回來時，他還在那裏，如同一棵開花的樹，長了你必經的路旁。

等自己收拾針織物品時，無意中一回頭，又看到了那--棵--樹！

有人陪著幹活的感覺真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走的。他不可能這麽陪著你一直幹活的。

      4點自己休息半小時，想著他可能下班了。就這麽走了麽？再沒有現身！等半小時結束休息，給人事處女同事說話，她在忙事，讓等等她，她馬上回來，聽到了隔壁的說話聲，同事回來，問她，“是Gary說話麽？”

      估計她想多了，她說：“是他，但沒有談論你！”

     自己聞聲而笑：“你們當然沒有談論我，我知道！”

       自己下樓的時候，還要經過他的辦公室，但人又沒了。下樓幹活，正幹活時，看到他走來，這個時候，接近5點了，樹下班，經過身旁，滿眼的笑意，似乎認識了500年。自己看了他的笑臉，說：“回家了喲！”忘了他說的什麽，一直盯著他的笑臉看。

      其實過去也有自己打卡的時候他猛然過來，多熟悉的感覺，隻是當時自己沒有察覺到，也沒有多想。

     完美的相遇，完美的笑臉，心裏甜甜的。 

看樹和自己一樣的滿頭的白發，但步態是年輕的，後背也挺拔，不由感歎，天天上班，也是有健康危險的，願我佛保佑你！

這樹，太象了滿樹的玉蘭花，開放在太陽下，沒有一絲暗影。

 

     周日和老頭外出遊玩，一天緊張的活動。回來的路上，他讓輸入自己家地址，但號碼一輸，出現了別的地址，自己馬上想到了很多。心裏一沉，難道是網絡隨意出現的地址，還是有其他的可能？但他開著車，也不能馬上吵架。那麽多的架也沒有什麽作用。

    馬上索然無味，笑也笑不出來。自己扭了頭看外麵，外麵是漸漸變小的山，然後慢慢的則是加西大草原，原野越來越空闊，草原上的草綠黃相間。山美，水美，草原也美，那人的臉也美！這是你的家，你的國，你的土地。想到這裏，幾乎要流眼淚，硬生生忍住了眼淚。

隔一會，他問，“你累了？“自己說是。看他的眼睛兩人間剛才的歡樂和諧馬上沒了，雖然車內的交響樂還在響。他的眼遙遠，迷離，陌生。他自己說，旅遊也是8個小時的工作，一方麵是掩飾他的心態，另一方麵也是實話。

    沒有必要說什麽了，說什麽就是什麽。

    自己的心走遠了，他也能感受到，用說透麽，都這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