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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機場笑容僵(訪澳散記)

(2015-11-11 23:19:09) 下一個
 

  請允許我把此文字,獻給兩個月前親臨悉尼機場接機的親人們。他們包括兩歲多的外孫女CC:當時,她那歡迎笑容中的生硬,感覺都快要僵著了,她是讓我不能忘懷的。悉尼機場笑容僵(訪澳散記B12-2)

  2008年2月26日早上八時左右,飛機準時到達悉尼機場。

  初秋的悉尼,陽光明媚。可敬的太陽爺爺啊爺爺太陽,你老人家這回可真的在南半球呆得自由自在有些太過份了吧:北半球被北冰洋西伯利亞的寒冷空氣長期封凍著大地,你老人家就如此拋手不管?也不想想辦法回去瞧瞧?也不想想辦法去管管那一批又一批的西伯利亞寒冷空氣漢子們?中國的南部山區,我的家鄉,高速公路都凍結了,人類公眾的交通工具都不能正常通行了……你就不管?!天天在南半球陽光普照,瞧著人家的海灘、瞧著人家的綠蔭——我真有些妒忌了:中國大陸冬天季節時的澳大利亞,實在是老天爺安排的人類最舒服最合適休閑過日子的好地方。

  我們剛步出澳洲海關檢驗處的大門,一眼望去,女兒女婿都在接機大廳出口邊,看著女兒挺著那個看上去巨大無比的肚子,我的內心一陣激動:天啊,我的可愛的小外孫,外公外婆已經迫不及待了,特意請假來等待你出世了!

  我的外孫女CC由女婿抱著。她那明亮的眼睛,時時瞅瞅我,時時瞅瞅外婆。也許,她的內心裏在不停地詢問:這是誰啊?為什麽爸爸媽媽會這樣熱情對待我們?——當年,CC在中國海關與我們分別的時候,她隻有八個月大,當時的她,在我女兒的懷抱中,隻知道不停地與我們揮手告別——誰知,那一分手告別就是兩年:CC已經長大了。她的成長過程中已經沒有了我們真實的身影與聲音,我們在與她分別之後也隻能保存著她那嬰兒時期清楚的音容與像貌。女大十八變,換一個角度看,所謂的“外公外婆”其實又是什麽概念呢?難道就是我們,一對她基本上不太認識的中國人?

  女婿連忙放下CC,接過我手中沉重的行李車。CC好像有些不願意離開父親的懷抱。我嚐試著,想抱起CC,我立時明顯地感覺到,她那不太情願的身體動作。唯一幸運的是,我的寶貝的外孫女啊,你沒有當場斷然作出NO的表達。

  我的女兒連忙說,這是外公喲。女婿也說,讓外公抱你喲。女兒接著說,CC笑笑喲——此時此刻,我的寶貝外孫女CC的臉部才出現了一些笑容。最有趣的是,這些笑容從此之後,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更沒有活動著,它一直保持著初始的狀態,伴隨著我們走出機場大廳,走過機場側邊通道,走過巨大無比的停車場地——我的寶貝外孫女啊,你這樣笑,累不累啊,輕鬆一些,行不行啊?

  從機場回到家,CC的第一動作,就是撲回父親的懷抱。在她的日常生活中,突然增加了兩位至少相對她而言是巨大無比的大人,她有許多的不習慣——這是正常的,許多小小的人兒都是這樣長大的。

  從那時開始到一個相當長的時間裏,我的女兒家中,出現一種特別的情景:女婿上班了,外孫女CC與我們相處歡喜,表情自如;當我的女婿下班回到家,我的寶貝外孫女CC自聽見那開門開鎖的聲音的那一時刻開始,立馬與我們BYEBYE,馬上撲到她的父親跟前。

  女婿隻好一隻手托住她跨在自己側腰間,以另外一隻手做其它的家務事情,比如給CC準備喝水啊,比如準備給她晚飯啊,隻接受女婿遞給她的食品啊,再比如女婿自己想做什麽啊——否則就是哭喊著要爸爸:基本上,天天如此,時時如此。那時,我們都想到了具有澳洲特色的連體熊了。

  直到那一天,女婿自己都感覺吃不消了:再也堅決不抱了,對CC說自己手痛,要CC自己走,CC哭再也不抱了——我的寶貝外孫女才像當初嬰兒斷奶一樣,在痛苦的哭泣聲中停止了這樣特別的父女連體牽掛情結的表演——隻有從那時開始,我的寶貝外孫女才從內心裏開始接受所謂的外公外婆。她的日常目光中,已經沒有擔心與懼怕了。跟外公去公園玩,好嗎?她眨眨眼睛,一言不發,跟著我走了。

  看著CC的情感表演,給了我人生難得的啟示教育:人生在世,所謂父母與兒女之間的情感,其實是在實實在在的日常共同生活中才能相互培育成長的。親情潛伏在親人之間的共同生活實踐之中。所謂“外公外婆”等稱呼,是屬於思維方式複雜得多的中國式的大人們特別在道德倫理上使用的理論符號,它與小孩單純的思維方式是無關的——隻有在共同生活相互信任相互依賴才會讓孩子產生親近感。換一句話來說,從來不與孩子共同生活的人,是不配當所謂的外公外婆的。隻有在這個意義上,外公外婆才有真實的內涵。

  共同生活是人類感情的源泉。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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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Bill-xi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惜福666' 的評論 : 共同生活才是人類感情的基礎。
惜福666 回複 悄悄話 你說得太對了! 所以老人啊,親戚們對孩子們的要求不能太高了,隻有經常生活在一起才能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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