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閑暇,鬆弛一下,心曠神怡。用完早點,先作個小句,抒發俺的舒坦和愜意:
三個包子, 吃兩;
油條豆漿, 沒灑;
電腦前麵, 豔茶;
幾曾回首, 奇葩;
嗬嗬,嗬嗬,
靜觀左右, 互掐。
話說昨天和小時候的朋友越洋通話,聊的話題是外號。
各位看官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外號一詞,也可能無人無有外號。外號不是父母給的小名。外號,是他人根據對方的長相,特征,動作或語言賦予某人的,令某人不願意接受的一個別稱。外號通常是用來偏低對方,帶有歧視和攻擊性。在打架時外號往往是攻擊對方的有效軟兵器之一。
下麵是幾個記得起來的兒時外號。
先提起的一個小夥伴叫“大直棍子”。這小子高個子,瘦長但是有力量。踢球時別人撞不過他,腳底下狠,有功夫。他不喜歡盤球,追上球就是一腳,球能飛好遠,砸到身上很疼。他說話也直,不拐彎抹角,所以,有人根據他這些特點,送一個“大直棍子”的外號。他雖然不喜歡,可是這個外號也不難聽,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但是,無論如何,是個小夥伴們取笑他的外號,打架時別人喊“大直棍子”還會讓他發瘋的。
和“大直棍子”最不和諧的是“啞巴”。"啞巴"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啞巴,就是有點舌頭大,話從嘴巴出來之前,一定要圍著舌頭轉幾圈。那個大舌頭擋著氣流,字拱出來就變了音。他有個口頭語,每說一句話就要帶一句“是不是”。大舌頭在嘴裏轉不開,“是不是”讓人聽起來像是“細不細”。聽到後這個口頭禪,往往“大直棍子”就要補上一句:“細什麽細,都比你粗”。然後,嘴架開始。小孩打架先互相叫外號,然後就上升到叫父母的外號,那也是小孩們給各方父母起的。最後,就是支架子,摔。這個時候,喊“啞巴”就比“大直棍子”有殺傷力,因為啞巴一詞更難聽。那個“啞巴”還有一個外號,叫“強巴”。強巴是一部反映西藏農奴翻身解放的電影。一個名字叫強巴的農奴被奴隸主割去了舌頭,變成一個隻會“啊,啊”的啞巴,我們那個大舌頭的小孩名字叫劉建強,兩者都有個強字,順著名字,“強巴”也就成了他的外號。
另外一位小哥們得到外號是根據他的鼻涕。他每天的任何時候都拖著兩條大鼻涕,黃色的。他很少把鼻子擦幹淨,而是當鼻涕從鼻孔裏鑽出來,延伸到接近上嘴唇的時候,他會用鼻子猛吸一口氣,把兩條鼻涕哧溜一下抽回去。當然,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不一會兒,那兩條黃蟲會再鑽出來,到嘴邊時他再收回去,反反複複,周而複始。所以,他的外號順理成章的就叫“大鼻涕”。這個外號挺俗,後來,不知道那位文人墨客小哥們又給了他一個雅號,叫“長江黃河”,說兩條鼻涕,一條是長江,一條是黃河。再後來,香港歌手張明敏橫空出世,一首《我的中國心》唱遍中華大地,其中的一句“長江長城,黃山黃河"的旋律就成為這個鼻涕哥們的曲譜了。
說到雅號,還要提到另一位。59年到60年前後,中國流行脊髓灰質炎病毒,兒童感染後發高燒。燒退以後,腿就瘸了。我們周圍就有一位。他一條腿正常,一條腿萎縮,走路一瘸一拐的。背後,小孩叫他瘸子,但是當麵不敢叫,因為他的哥哥非常厲害,打遍周圍無敵手,他總是保護弟弟,誰要喊瘸子,他就朝死處打。後來,有個家夥從學校學了算術,知道小數點如何表示,就用點點兒補零一詞形容那條瘸腿走路的姿態,點一下,畫半圓,再點一下,再畫半圓,點那個一下是點兒,畫那個半圈是補零。比起瘸子一詞,這算是雅號了,不過就是太低級,現在看來就是拿殘疾人找樂,不可取,非常不可取。
還有一位的外號叫“花屁股”。這個小孩屁股上鋪滿了疤痕。起因是當他還很小的時候,站在地上後倒行,誰知地上放著一盆剛剛燒開的水,他一屁股坐在盆裏,從此,留下了一個瘢痕屁股,外號叫“花屁股”。小時候,我們都懷疑他的功能是不是燙沒了,長大後,他兒女滿堂。
此外,還有什麽大結巴,老幫子,老耗子,黑煤球,疤痢眼,大豁牙,大腮,大肝 (因為得過肝大的病)等等,舉不勝舉,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通過這些外號名字,各位看官也能大致猜出外號的出處,俺就不多說了。
外號是拿別人找樂時候用的,當初認為,它的功能除了貶低別人,氣惱別人,占點嘴便宜外,並沒有它用。可是誰能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提供幾十年後俺們笑談童趣,勾起回憶的資料了。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