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把我來到一邊,在我耳邊問:“為什麽你不來我們書房?我們有些重要發現分享呢。“我看著雙目帶著興奮和期望的牧師,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回到了書房。
弗蘭克太專注於研究那些資料,以至於他都沒有注意到我進了書房。直到牧師開始一份一份地把文件收起來放進檔案夾時,弗蘭克的視線還是集中在牧師手中殘舊的文件。
“桑德琳漢姆公爵?“我看了一眼牧師手中的文件,發現有一個名字在文件中出現多次,所以我估計牧師提到的重大發現是和這個公爵有關。
“是的,你猜對了。而且我們發現這個頭銜在曆史上消失了。“牧師興奮地補充道。
我對曆史沒有太多研究,所以無法提供我的觀點,隻能點著頭順應地回以:“真的啊?太棒了!“以響應牧師激動的心情。弗蘭克這時耐不住搶著告訴我原來他那臭名昭著的先輩黑傑克不是聽命於皇室,而是桑德琳漢姆公爵暗插在軍隊中的一個耳目。但是文件裏有些文字卻有些暗示好像他對公爵不是百分之百的忠心。
“是嗎?“
“從文件上看喬納森是被委派到這裏來監視以及破壞雅各派在這一帶的活動,但是奇怪的是桑德琳漢姆公爵不是被懷疑曾是雅各派的一員嗎?”弗蘭克帶著不解的眼神轉頭向牧師望去。
“對哦,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不過讓我們再查查其他的曆史書籍確認一下。我估計肯定在這本曆史年鑒中會提到桑德琳漢姆的名字。“牧師已經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紅色鑲有金邊的封麵已有些磨損的大書,牧師吃力地從高高的書架上搬下來的時候,可以感覺得到書重重的分量。
我看著弗蘭克走過去幫著把書搬到書桌上後,兩人就埋頭小心翼翼地一頁一頁翻看著這些泛黃的書頁,我既欣賞他們的專注,但也感到有些無聊,不由得把我的注意力從他們的身上轉移到書房裏的裝飾,老實說這書房可真是沒什麽裝飾可言,四周就是放滿書的書架,然後屋內地上和椅子上也是布滿了各種圖書,文件,還有些汽車零件,猜想牧師是不是為了省錢自己修理車子呢。我雖然沒參與這兩個男人的研究,我的耳朵還是有留意他們的對話,聽起來他們大致確認那個公爵是雅各派的成員。正瀏覽著,我的目光停留在釘在書房一角,看似好像是一份家譜圖,我不由走近想看得清楚一些。在家譜圖上有一排排名字,傍邊顯示的是年份,大多都是十七世紀早期的,但我突然被一個名字吸引了。它是羅傑維克菲德。我不禁衝口而出問道:“這是你兒子的家譜圖嗎?“
牧師聽聞快步地走到我身邊解釋說:“是的,我放在那裏是想讓他記得他是從哪裏來的,不能忘記他的先輩先祖,你看他的血統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紀。雖然他現在用我的姓便於他在這裏生活,但是我並不想他忘記自己親生的家庭。“
夜幕降臨,是時候告別牧師了,在我們離開之前,弗蘭克一而再地讓牧師保證他明天一大早就去鎮上把原始文件複印一份。在我們回貝德夫人旅店的一路上,弗蘭克喋喋不休地說著有關雅各派的故事,過了好久他才意識到我的沉默和安靜。
“怎麽了親愛的?不舒服嗎?”他的語氣裏充滿了關切。
“我沒不舒服,我隻是在想著羅傑。”
“羅傑?”弗蘭克語帶驚訝地問。
“弗蘭克,你不會不記得羅傑是牧師的兒子吧?”我有些不耐煩地反問。
“噢,我記得!那個小孩蠻可愛的。他怎麽了?”
“你知道像他那樣的孤兒還有許多。。。”
我還沒說完,弗蘭克就一邊搖著頭一邊打斷了我:“克萊爾,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對領養的看法,我隻是沒法有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我承認這是一種自私的想法,但這是事實,也許以後我會有不同的考慮,但是現在我。。。”弗蘭克說到這,突然停下來轉身麵對著我並握住我的雙手,對視我的雙眼,語帶沙啞地接著說道:“親愛的,我想要我們的孩子。這個世界上你是最重要的,我要你快樂,但我想你隻屬於我,如果我們領養,我怕我會失去我們之間這種緊密的關係,我會害怕領養的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那將是我最不願意發生的。但是如果是我們自己的孩子,從看著他在你身體裏生長,看著他出生,然後成長,那我會覺得是我們兩個人的延伸,是我們這個家的真正的一部分。”他的眼神充滿了期盼渴望我的認同。
“好吧,我明白。”我不忍心再繼續和他討論這個話題,避開他的目光,我低頭向前走。弗蘭克一把挽住我的手臂,柔情地說:“克萊爾,我愛你,我們不是還沒放棄嘛。”
“當然沒有。”我微笑地讚同他的說法。
“那我們今晚再努力一下?”弗蘭克趁機提議。
“為什麽不呢?”我笑著拉著他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