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娘胎的第一張王牌
(2015-08-08 13: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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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五歲以前我很能哭,好像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啼哭的機會,然後就等著別人來哄我,這應該說是從娘肚子裏帶來的一張王牌,也可以稱得上是有生以來第一件頗有實用價值的武器,那就是隻要每次有什麽不順心,不快活,摔一跤,更甚者就是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那都會是拿出來炫耀一下的好機會,對於從樓梯上滾下來後的鬼哭狼嚎,誇張點來說估計幾條馬路外也能聽見,基本上我媽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將我抱起,幫我擼擼摔痛的小胳膊腿,同時不無心痛地叨叨著同樣的話:“啊呀,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哪,姆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哪,走路要小心,要小心,看不又摔著了”. 但好景不長,很快這張王牌就麵臨著被淘汰的惡運,那時在我們房子的後院是一條後弄堂,在弄堂的最深處是一樁巳荒蕪多年的大花園洋房(就是後來寶慶路上的上海市輕工業設計院),裏麵的房子極小,花園很大,可能有二畝地,花園周邊圍著一圏樹林子,據說還有黃鼠狼,曾有風聞誰家的雞晚上被黃鼠狼刁走了等等,可想而知那些樸朔迷離故事給這平常的小樹林子平添了一層神秘莫測的色彩,這對一個沒見過世麵而對這世界又充滿好奇的五歲小女孩該有多麽大的吸引力,當時一隊孩子準備出發去樹林子探險,我的內心是難以形容地興奮以致於幾十年後的今天還記憶猶新,突然站在我對麵的一個比我年長幾歲領頭的小男孩,凶神惡煞地指著我說:“不帶她去,她這麽小,煩也煩煞了”. 我一如既往拿出王牌予以痛擊,誰知那小黑手黨並不買帳,麵帶毫不掩飾的厭惡,劈頭蓋腦地就是一頓訓斥: “碰哭精,又要哭了,一碰就哭,討厭!”. 由於極其害怕他們真的不帶我去,當時我居然立即仃止了哭泣,把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的眼淚,硬是給呑了回去,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還真沒感覺什麽委屈或不平,倒好象真的是在牌桌上出錯了一張牌似的,隻想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已經不是“踫哭精”了,以此來挽回我曾在別人眼中的留下的壞影響. 打那時起我就巳懂得出來混,哭是絕對沒有用的,隻有可能壞了自己的名聲. 從此以後我很少哭泣. 並自持在這方麵有很強的控製能力,當然也會瞧不起那些碰不碰就會掉眼淚的小姑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