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清流

生活,那上帝刻意構築的魔宮。歡樂的時刻,最需要警醒而不是懈怠;陰鬱的日子,最可貴的還是樂觀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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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伊甸園

(2015-07-17 16:02:33) 下一個

 偶爾提及文學人物武大郎和潘金蓮,也就有了這個話題。
 每當涉及一個話題,就有一個視角和立場的問題。
 象武大郎和潘金蓮的故事,站在潘金蓮的立場,似乎是一種特定環境下的屈就和降格以求,應該不是人生的最優化選擇;對於讀者而言,則是站在一個中性的未介入情感的第三者的角度看問題,所以會得出一個放在當時的環境下並不成立的結論,比如鮮花插在牛糞上,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是人性遭摧殘的典型案例,等等。
     武大郎迎娶潘金蓮,對武大來說,則是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實現了自己人生最大的願望,虛榮心和成就感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人性的價值和尊嚴得到了無限的張揚。 無論以後的發展如何(以後的發展其實取決於各種動量因素的因應變化,並不一定就是小說中的悲劇結局),在當時當地已經是武大生命中極致的輝煌。相比之下,世間大多數男女並不都能天隨人願,故而武大一例有其成功的特定意義。對人類而言,生命是數量和質量的結合,是有限和無限的統一。人最看中的是自身精神世界的充實和理想的實現。得到就是成功,縱然後果不盡完美甚至悲劇了終,人也未必會後悔當初按照情感和本能的自然發展所衍生的行為。所以當武大郎撒手人寰時,並不會對與潘金蓮的這段姻緣感到追悔,恰恰相反,他是帶著一種成就感和人生自我實現後的充實感來看待過去的這段結合,他所遷怒的隻是炎涼的世態和命運的多舛而已。
 人是一種感情的動物,總希冀著活出自己想要的生命--情感的生命、意義的生命、價值的生命。人對幸福的感覺主要取決於感情被滿足的程度,而人的情感又被其本性和本能所左右。所以古往今來,充斥著用純粹的演繹推理和理性分析無法闡釋的歡喜憂怨:一個溫柔敦厚、克勤克儉的正派男人對“溫、良、恭、儉、讓”的端莊女性麻木不仁,反倒會鬼使神差,為了一個“白骨精”而神魂顛倒,走火入魔;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在眾多奶油小生的逢迎追捧中趾高氣揚,卻迷上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並甘願自投羅網,不斷的犧牲僅是為了與對方廝守相處的有限時光;一個才華橫溢、前程似錦的翩翩少年本可以在人生的舞台上中流擊水、一展宏圖,卻因感情的失意而一蹶不振、萎靡消極,甚或心灰意冷,逃避婚姻。也許他們的資質為眾人所稱道,也許他們光明的未來就在明天。
     人為什麽有時會“糊塗”?如何使人人得以解救?其實稍加思忖,答案易如反掌:若要使人類徹底做到循規蹈矩、忠貞不渝、潔身自重、自強不息,單純的教化遠遠不夠,況且相當一部分人麵對著教化的重壓,卻又改變不了自己人性的原始本能,隻好以虛偽來應對,本身也就演變成了雙重人格甚至是三重人格。教化之外,我們還是要求助於上帝,看看是否可以時光到逆,重回伊甸樂園,重新編排、設定亞當、夏娃的基因圖譜,隻保留其中誠實、忠貞、自持和勤力的因子,而從中除去虛榮、貪婪、自私和矯飾,當然還有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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