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病毒爆發立時引發兩個問題,一個是從哪裏來的,源頭是誰; 另一個是否人傳人,到哪裏去。
對第二個問題已經清楚,武漢病毒人傳人,已有3萬多人證實感染,且勢頭仍沒見明顯下降,拐點還沒出現。因是一種嶄新的病毒,治療藥物從零開始,主要的策略是隔離,把現有的病毒關在籠子裏,各個擊破消滅,所以這是一場全民戰爭。
學者們在忙於另一場戰爭,要回答第一個問題,這種新病毒到底從哪裏來的?他們分析了新病毒的基因序列,然後與其它成百上千種動物的基因序列比較,挑出最惹眼的懷疑對象,以期發現真正的罪魁禍首。
首先懷疑是蝙蝠。中科院武漢病毒所石正麗團隊1月23日在bioRxiv上發章提出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起源可能是蝙蝠起源(Discovery of a novel coronavirus associated with the recent pneumonia outbreak in humans and its potential bat origin)。這樣的結果符合邏輯,因為新型冠狀病毒與SARS病毒是同一個家族,兩者的基因序列相似性達96%,而SARS病毒的罪魁禍首是蝙蝠。
現有的研究已知,蝙蝠身上攜帶100多種毒性強大的病毒,堪稱病毒之王,許多臭名昭昭著的傳染病被證實來自蝙蝠,比如Ebola病毒,MERS病毒,SARS病毒等。據此推測,如今蝙蝠變個花樣卷土重來,以武漢為突破口攻城拔寨,挑起這次世界大戰。
又懷疑是蛇。以北京大學為首的聯合團隊1月22日在《醫學病毒學雜誌》(Journal of Medical Virology)在線發文表明蛇可能是這次武漢新病毒的源頭 (Homologous recombination within the spike glycoprotein of the newly identified coronavirus may boost cross-species transmission from snake to human)。雖然文章稱他們的分析使用了新技術,但很多人對他們的結論提出質疑,蛇畢竟不是哺乳動物,對人感染的可能性較低。
又說是穿山甲。這有點匪夷所思,因為穿山甲是瀕危動物,數量稀少。但2月7日華南農業大學發布研究成果新聞會(文章還沒發表),聲稱穿山甲是極可能的傳播武漢病毒的中間宿主,因為冠狀病毒與從穿山甲體內分離的病毒有99%的基因相似性。
不知明天又會叫出哪種動物,每種野生動物現在都是懷疑對象,學術界的研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或許要等待數年才有結論,或許永遠沒有結論,因為傳播到人體的實驗是不允許的。
確定源頭自然是一大研究成果,可以追根溯源深入了解這種病毒的特性。但對以後的預防恐怕幫助不大,野生動物種類繁多,很多又是瀕危動物,知道它們帶有病毒又能如何,因為存在是一個問題,是否傳給人又是一個問題。
恐怕還是從人禍著手,讓野生動物生活在它們的世界,不去招惹,不要嘴饞,不再炫耀,偶爾到動物園見個麵打個招呼,和平相處也就是了。俗話說,惹不起就躲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