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博友邇東介紹了畸筆叟的文章及其朗讀,反應活躍,很多人的懷舊思鄉之情被激活了。想起以前也多次讀到過朋友轉發過他的文章,我就去網上搜了一搜,沒想到就搜出了畸筆叟本人的音頻,心裏還有一番小小的激動!
說到上海話發音,我看到網友們對“正宗”的定義有不同的看法。上海是一個移民城市,什麽是正宗滬語,恐怕永遠也說不清。這樣吧,不如主觀一下,我們就說自己童年和青年時所說的滬語最正宗!畸筆叟是個50後,80年代上大學的,他的上海話,基本上就是我們這一代人(50-80年代上半期出生)的語言,聽上去腔調“老適意”!
如今在上海街頭很少聽到滬語了,連老人在家裏也和小孫子說普通話。滬語的日漸衰落、乃至最後從日常生活中消失,是移民的自然結果,但它會不會成為必然的結果呢?
在這些音頻裏,畸筆叟不是在朗誦或朗讀,而是在聊天、講故事、嘎山湖。聽著他娓娓道來,就像對麵坐了一個人,和你一起喝著茶,磕著瓜子,三五朋友,閑閑地打發一個溫暖的周日下午。
母語,深藏在我們的意識深處,是永遠不會忘記的,相信我們的上海話不用別人來教。但聽聽這些音頻還是覺得異常親切、貼己,短短幾分鍾,時光倒流,距離消失。
畸筆叟:洋涇浜種種
(注:該網站的站名和本人的文學城ID沒有任何關係,“渾身勿搭界”。)
最後附幾張多倫路文化街(魯迅公園附近)的照片:
基督教鴻德堂:
曾是孔祥熙的房產:
多倫路上有很多這樣的老洋房,乍一看還以為是美國的一個小城呢:
(網絡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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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閑話的前景的確不容樂觀。海納百川的上海收到了改革開放帶來的紅利,也付出了地方語言的失承,代價不可謂不大,不是上海人的人不會感同深受,還留在上海的上海人不知是否為之可惜?隻是苦了我們這些海外的上海人,一回去一記頭就覺得到處說普通話的上海還是原來的上海嗎?
希望地方語言被重新重視起來!入鄉隨俗不該嗎?
最近,看到一則新聞說溫哥華一城市好多店家不用英語,使當地居民很困撓,我完全站在當地居民這一邊,尊重與適應當地文化與語言是移民應該做到的。
祝荔枝周末愉快
寶媽好,相信不會完全消失,但有可能成為博物館語言。
婉妮好!江南人說北京話是比較軟,不過都不會用卷舌音,覺得北京話的卷舌音特別好聽 :)
晴天好!你在上海度過童年,一定會說上海方言。我雖然是成人後才離開,也感到和上海有些陌生了。
小孩子跟著老人講方言,太好玩了,“奪來”,像是搶來的 :) 我有個小學同學,父親是山東人,母親是寧波人,父母平時在家各說各的方言,夾著普通話,同學小時候說話也很雜,到進了小學才真正學會上海話。
有一次,我坐在外麵乘涼。一個警察叔叔來查戶口。他問我家裏有幾個人。然後問我外婆叫什麽。我想了想。告訴警察叔叔“阿姆”。後來被大家笑死拉了
“滬語屬於小語種”,看來的確如此,雖然使用的人口很多。粵語的傳承是否因為香港的緣故,大陸的普通話沒有侵蝕進去。
華洋雜居很好,這才是真正和世界接軌,互相浸染東西方文化。
漁先生提供了有趣的信息,我是一直不懂為什麽有些古詩不押韻。上海話原來也有源遠流長的地方。謝謝你留言!
“所以毛主席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千古一帝,一旦駕崩在即,唐山就天崩地裂並波及京津地區,26萬人失去生命。”
毛主席勿相信迷信的。
50年後才老得燒勿酥啦,哈哈。
"說不定再過50年, 中文都不流行了,流行英語。 上海人,就這樣。" 倒有這個可能!到那時,我們的孫子女就可以回去打天下了 :)
是的,蘇北幫挺多,不過好像都是小幫,紅幫青幫是起源於安徽安慶一帶?曾讀過這方麵的小說。
你翻譯得很棒,特別是把“金瓜”猜出來了,連我都猜了半天呢。那個“紮”,是“斬”的意思,即欺負。一講是在批評上海人中的小市民,精明反被精明誤。
“上海姑娘柔聲軟語,如果看上你,不細說了。。。 ”
哦,暴露了一個大私密 - 大舅曾被上海姑娘看上過 :)
哈哈,“gre有缺陷,應該加考上海話”。現在不是上海話要消失了嗎,不用擔心聽不懂上海人講話了。
一講老鄉,你真笑得我噴飯!金瓜、金瓜,我想了半天才知道是”精怪“,上海人精怪倒是真的。我們還是當吃瓜群眾吧,吃你的金瓜去 :))
二郎總有精辟言論,很同意!
現在在江蘇一帶, 雕龍刻鳳的黑社會, 還是淮安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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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oerlang 發表評論於 2017-06-02 04:49:12
上海向來是華洋雜處,搞五湖四海,過江龍地頭蛇互補互利,共同富裕,當初生意場上出風頭的是寧幫廣幫無錫人,做保安搞維穩才輪到幾個本地人出身的大亨。
翻譯如下:
哈哈,姐姐這人這麽厲害啊!我已經蠻傻了,還要再補黃魚湯下去,老實說上海人,人人太精怪(精明至極的意思)了,所以精怪反被精怪誤,精怪朋友紮(“紮”,我不清楚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是否結交的意思?)精怪朋友,就等著精怪朋友斬(捉弄,欺詐的意思)精怪朋友吧,所以嘛,你紮了我這個傻瓜,是你運氣好,知道嗎?
其實我並不完全理解真正的意思是什麽。
輕描好。完全失傳可能不會,但會從日常生活中消失。
小小好!和外地人說普通話是應該的,便於交流。可是本地的年輕人都不會說本地方言了。小小的家鄉南京不知有沒有這種情形,不過南京話是北方語係,可能好一些。
我在國內的朋友,為了讓孩子練英語,夫妻在家都和孩子說英語,難受死了,自己都覺得別扭,不久就放棄了 :)
我不能為大舅還債,但可以幫你分析一下。“上海大爺來查夜,發現不是複旦的人,” 你沒說“發現不是上海人”,這不能說明啥問題呀。複旦的外地學生大大的多。
看來大舅年輕時經常跑到人家大學宿舍去睡覺,北京上海都去過 :)
不過,沒細想過,荔枝愛思考:))
原來荔枝上海妞啊,我對上海人的印象是當學生時候暑假去複旦大學玩,晚上偷住學生宿舍,結果晚上上海大爺來查夜,發現不是複旦的人,說什麽也不讓住,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裝華僑,被識破,半夜提褲子找個操場睡,在北京的學校從沒發生過趕人的事,因此和上海人結下了仇。荔枝是不是要替大爺還債?
上海人歧視外地人,確實有這種情況,不過和講方言沒啥關係,比如我們華人聚在一起就講中國話,不見得就是歧視美國人,對吧?
儂明朝吃點黃魚湯,補補腦細胞!
吳語是以蘇州話為主的一個語係,據說滬語裏的蘇州話影響,最初來自蘇州的青樓女子和娘姨傭人;寧波話是寧波商人帶來的,還有外國人帶來的英文洋涇浜 ......
我家就有1948年跑出來的老華僑,80年代他們回上海探親,聽他們講的上海話,真和我們講的不一樣!
我知道為什麽他說“腳小”,他是把“覺”當作“睡覺”的“覺”字了 :)
鬆鬆好。是啊,連老北京話都麵臨瀕危!
哈哈,笑死我了,汰頭、汰浴,汰汰清爽!
笑話不要太多,鈔票不要賺的太多。。。
女朋友要求洗澡時會說:別碰我,先去打yao(這個音我實在發不來),還有,洗頭叫打頭等。
噢,原來過客泡過上海妞的 :) 很高興你能欣賞糯糯的滬語、甜甜的滬菜。上海口音的普通話很有意思,有個笑話也許你聽過:上海人把“鮮桔水”說成“洗腳水”,還有上海人把“長腿”說成“長腳”。
不是你的電腦,是網站在發神經病,我這裏也有問題。
哈,覺曉,“每天一講”說的是我昨天那個園藝篇,他給我起個綽號“上海灘的另類花癡”。我還沒想出為他起個啥綽號,你幫我想想。
純正的方言,恐怕是屬於那些受過很少教育、很少看電視聽廣播、很少離開家鄉的那些人了。
書麵的滬語有規範的寫法,有人編寫過,我記得收藏過,比如你留言中的“手頭”,應是“壽頭”;“搞七撚三” 你寫得很規範。等我找出來發給你。
這寶貝是我意外淘到的。上海話受寧波話的影響很大,很多寧波詞語早就進入滬語了,甚至還壓倒了本地話(郊區)。
這個問題很嚴重啊。你聽到的上海人紮堆說上海話,可能都是中老年人。90後的都不說了,當然都聽得懂,80後的口音都變得很厲害。
對,我認識一個生在香港的上海人,也不過40多歲,說出來的上海話有團尖之分,我很奇怪,她說她的上海話是從母親那裏學來的。
這四個字我會說。滬語/吳語比北方話更微妙,特別是輔音的發音。
漁先生千萬別對上海抱絕望的情緒!
49年後家裏有人留在上海,五、六十年代相繼離開,所以沒能成為上海人,這倒沒什麽,關鍵是把上海妹有點麻煩。
當我的男性北方朋友對上海人在一些場合講滬語頗有微詞時,我給了他們最好的建議:泡個上海妞,到時候你就知道嗲兮兮的上海話從她們嘴裏說出來是什麽感覺了。當然,長時間聽上海男人講上海話,還是免了吧,盡管我基本能聽懂。
還好,我也是此建議的踐行者,在談情說愛中享受上海方言的刺激,甚至帶滬語口音的普通話,那種感覺好極了。
記得德大、紅房子、老錦江飯店等,還記得上海妞做的家常菜,芙蓉雞片,開洋跑蛋等。。。
希望我的話沒有冒犯什麽人。
我還不知道省市級的電台電視台節目要經過上麵的批準。以前為什麽要防範,怕上海獨立還是怎麽的。不過現在總算有滬語節目了,還有教年輕人說滬語的節目。
“上海小孩不會講上海話是父母的過錯”,同意,小孩在學校講普通話,在媒體上也聽普通話,父母在家就順著他們講了,方言越講越少,就這樣退化了。
曉青的外婆如果還在的話,講的應該是正宗上海話。
嗯,再過幾年,反而是我們這些出國的人講得好了!
陽光來啦。每次回上海就發現說滬語的越來越少。
還要謝謝東東提醒了我畸筆叟,寫老上海是他的專行。
看來真正的老北京話也演變了不少,到處都有這種情況。
同意健康。方言最終有可能從日常生活中消失,但作為文化遺產不會消失,總有人去傳承,但日常口語不用,就是死了的語言了。
對不起,搞七撚三,瞎講開玩笑。
荔枝,我從百葉結那段,隻要一個詞,聽出了是寧波上海話口音,“罪過”,阿拉阿娘用這個詞的,我從小喜歡講這個詞的,生活裏是可憐的意思。我懷疑是“慘過”,一直不知怎麽寫。
按照方言要求,像我們這種離開上海的,受其它語言影響,已經變異。隻有沒有離開上海,才算。這是某次讀的研究說法。所以像我大姆媽是最典型的,連普通話都不會講,一生隻有去當日來回蘇州掃墓,去過浙江金華一周。沒有讀過什麽書的她可以是一種方言的代表了。專注呀。
現在有些土生土長的上海年輕人不會說上海話了。
老北京話兒音很重,還有很多方言,很多我也不懂,當年看電影駱駝祥子,不少人坐飛機,聽不懂。
語言是活的東西,不向前進就必然倒退和消失,不過也挺遺憾的。
上海最近30年丟得是很多,從亂拆房子開始。
我是在想,怎麽粵語的生命力那麽強?不但廣州、港澳,還有海外華人社區。大概還是因為滬語的地方性太強的緣故,不像粵語傳播得那麽廣。還有就是港澳的官方語言是粵語。
說得也是,自然演變,很難勉強。以後日常生活裏就沒有滬語了,隻是在文化曆史中保存著。
是,我們這一代早已不分尖團音,我因為對語言敏感,還聽得出,很多人連聽都聽不出了。
聞香,北京也有這種情況?真沒想到,北京話是普通話的基礎啊,也可惜了。
老克拉大概沒剩幾個了吧,按年齡?據說現在去德大咖啡館的人都屬於“中克拉”。
我也覺得遺憾,每隔幾年回去一次,隻聽到滬語說得越來越少了,難免有點陌生感。問好!
寧波話對滬語的影響最大,主要是那個上上下下的語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