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江南

一位喜愛琴棋詩書畫聯茶花,生活在世外桃源的凡夫俗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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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傳統功夫上是一點沒有苟且和偷懶

(2016-03-18 09:20:15) 下一個

無論如何,王冬齡老師是作為我這樣一位書法愛好者的偶像,靠創新作品說話,靠勤奮,靠實力立足,為人也是和藹可親的長輩。

王冬齡:我在傳統功夫上是一點沒有苟且和偷懶

 

著名書法家、中國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王冬齡。

學書必須要先寫“秀”

“你得先把基本功打好了,然後才能去求變求新。”

南方都市報:熟悉你經曆的人都很清楚,林散之先生對你影響非常大,能不能首先請你談一談林先生?
王冬齡:我初識林先生是在1967年,當時“文化大革命”剛開始。在這之前,我也在參觀展覽中看過他一些字,非常喜歡。當時林先生住在南京林學院的二兒子家裏,尉天池先生帶我去拜訪他,我帶去了一幅篆書,一幅“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的行草對聯。林先生看了我的那副對聯,覺得“有才氣”,這讓我很受鼓勵。
1968年,我從南京師院畢業,被分配到泰興印刷廠,到揚州印刷廠學習。當時我聽說林先生也在揚州,住在他二女兒家中,她是揚州印刷廠的工人。於是我便跑去拜訪林先生。當時他的生活也非常窘迫,住在一個非常簡陋的職工宿舍裏。他當時願意寫幾個字給我,但沒有宣紙,最後是我跑到揚州百貨商店買了紙再送過去,這才寫成的。慢慢地我們的關係也就更加熟絡了,不久之後,我被調到泰興文化館。
當時一位揚州文化局的軍代表很喜歡書畫,也經常去探望林先生,林先生便向他提了個請求,希望能把我調到揚州陪他一段時間。這樣,我就來到了揚州。那時我暫住在揚州地區第二招待所,靠著他的宿舍,每天就像上班一樣到他那裏,幫他磨墨、蓋印章、同他每天去醫院看病之類的。陪伴林老師的這段經曆對我影響非常大。技術還是其次,關鍵是心境,讓我真正感受到了一個偉大藝術家的精神境界。


鏡花水月

南方都市報:得益於林先生的這種教導,到“文革”結束之後,你到浙江美院讀書時,應該說你自己的書寫風格已經形成了?
王冬齡:也不能說是“形成了自己的書寫風格”。“文革”前,我在南京師範學院讀美術係,我是書法課代表。當時南京師院還沒有書法專業,隻有美術係裏的書法課。所以應該說,在遇到林先生之前,我在學院裏已經係統學過書法了。從篆書入手,到楷書隸書,等到我在林先生處學習,學會了漢碑的寫法。現在回頭再看,雖然當時並沒有特意安排,但這個書法路子是比較對的。
所以在進入浙江美院學習之前,我的基礎應該說還是比較好的。進入浙美之後,美院的書法體係和林先生之前的教導,還是略微有些不同。林先生除了漢碑,他還比較講究行草,當然他的漢碑功夫比一般的隸書大家都要強,但他更重視表現那種飄逸和草書中的亂序;而浙江美院則更強調魏碑篆書。


書為心畫

南方都市報:你的作品其實飄逸感更明顯,總的來說,林先生對你的影響應該要更大些吧?
王冬齡:確實如此。客觀來講,雖然林老和浙江美院沒有任何關係,但我把他的東西帶到了學院:首先是寫漢碑的方法;其次是草書。草書是最見性情,最見藝術感覺的,這還不是你一般苦練就可以練成的,很多人其實並沒有抓到草書的精髓。
以我為例,我到浙江美院讀書後,我也根據這邊老師的要求在學,在魏碑和篆書上都下了功夫。


南方都市報:我們剛剛談到林先生對你的影響,好像談到的更多的是他的人格魅力,技術上的東西反倒沒有那麽重要。
王冬齡:書法的學習,既需要努力也需要靈性。一個書法學習者,得沒得到大家的熏陶,是很不一樣的。你看林先生一生都是“詩書畫”,到70多歲才做了一個政協委員;而沙孟海先生則不同,年輕就有了很高的平台。他們的見識不同,字的氣息氣象自然也完全不一樣。
除了人格魅力,技術也是非常重要的。林先生教書法雖然沒有係統的理論體係,但他的話絕對是句句可貴。比如說他認為學書必須要先寫“秀”,對這個“秀”字,我的理解是,好比我們學繪畫,畫人體,你首先得把人體比例畫準,然後再去辨析。一個一開始就去辨析細節和首先就把畫畫準確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得先把基本功打好了,然後才能去求變求新。

書法是漢字的性情

“書法是中國最了不起的藝術,體現了中國人的智慧。”
南方都市報:剛剛你也談到“草書”的問題,對於這種書體,它在古代的地位一直都不高,但現在好像反過來了,很受現代人的喜愛?
王冬齡:確實如此,在過去,受儒家文化影響,有一定社會地位、學問和身份的文人對草書是頗有微詞的。草書,特別是狂草,在他們看來,隻有那種個性比較乖張的人才這樣。我們看書法史,最偉大的狂草書法家是懷素,他的身份是和尚,社會地位非常低,跑到長安還得去拜碼頭。
所以說,草書地位不高,同傳統的儒家倫理是息息相關的,我們講究的是溫柔敦厚,含而不露,要含蓄,而草書是完全的一種釋放。它跟人的個性是息息相關的。好比在今天,如果你是一個公司的職員,每天打著領帶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後上街買菜,跟賣菜的人討價還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去寫草書?所以在書法史上,寫草書的人非常少,寫大草的人就更少了。

南方都市報:那你當初為什麽會特別鍾情於草書呢?
王冬齡:這可能和我的性格有關。這是我個人的一個體會,非常有意思。在南京師院讀書時,我就很想寫狂草,但那個時候一方麵擔心自己這樣下去會不會把路給走偏了;另外,當時我的性格也比較木訥,不太會講話,性格內向,所以寫來寫去,覺得草書好像也不太對我的性格。不過現在回頭再看,當時還沒有充分地認識自己。總體來說,我還是有外向的一麵,願意表達自己。我其實在楷書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但最後還是覺得草書最得我心。

南方都市報:那你寫大字草書又是從什麽時間開始的?
王冬齡:要說從何時開始,最早可以追溯到“文化大革命”期間在牆上寫大字標語。我在揚州時,一個字可以寫到一米見方那麽大。等到上研究生,寫的字也有一張白紙那麽大。
但要從藝術創作上來說,我標誌性的大字書法應該是從1985年開始的。當時我在浙江美院已經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有條件來寫一些非常大的字。等到1987年,有朋友啟發我,讓我盡量把字寫大一點。所以當時就寫了四張3.5米×1.9米的大字,總共10個字。在這之後,慢慢地就越來越多地開始寫大字。我是出於兩個原因來考慮的,首先是整體需要,大字在視覺上能製造出一種大的衝擊力;另外,寫大字這個過程本身就是藝術,從書寫者的角度來看,它更加自由,能夠讓你更痛快地揮灑;從觀看的角度來看,大字的張力比小字要強得多,在視覺上營造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效果。
這幾年,我給自己又提出了“大字走世界”的理念。之所以會發願做這件事,是因為我曾在大英博物館寫過巨幅草書,寫完之後,有朋友跟我說,“你寫的大字,一筆一劃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後來到比利時皇家美術館,我又寫大字,在我寫的時候,四周雖然站滿了人,但卻非常安靜,每個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我寫字,等到字寫好,掌聲熱烈。這些體驗都讓我清楚認識到,書法這種現場的揮灑,能讓觀眾有更深的感悟和體會,它帶來的是一種互動交融的結果。對我個人來說,我既能夠安靜地一個人寫,我也不怕在人山人海的環境下寫,所以我的創作是有某種氣場在加持。

南方都市報:所以對你的現場寫大字,並不能簡單去看最後的作品。相反,可能這個過程反倒是更重要的?
王冬齡:寫大字對身體和體力都是一種挑戰,而且也勞民傷財,很難有這樣的條件。寫大字草書就更難了,除了以上條件,你還必須一氣嗬成。你現在在中國美院看到的我寫的《逍遙遊》(大字草書),當時是在很多同學的幫助下才完成的,總共寫了六條。那些字非常大,我當時在寫的時候,眼睛餘光能看到的空間非常有限,更別說去把控整體了。但最後這個作品寫出來,我自己都非常驚訝,沒想到它竟然能如此完整,可以稱得上是渾然一體。我回來後一直在思考,為什麽我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想來想去,沒有其他,就是因為堅持了每天的臨帖日課。這也是林先生的傳統。

南方都市報:但在堅持傳統的基礎上,你卻一直主張書法的“變”?
王冬齡:對於傳統書法,我比現在很多說堅持傳統的人要觀察得更深,理解也更加透徹,所以我才有底氣去有所突破。在我看來,書法既然納入了現代教育的體係,那就必須要用藝術的眼光來看待,那藝術的靈魂是什麽?就是創新;其次,書法是中國最了不起的藝術,體現了中國人的智慧,也維係了中華文化的命脈,因為它和漢字聯係在一起。所以我說,書法是漢字的性情,一個人沒有精神情感,那就是沒有生命的人。
其他的東西我們都可以超越前人,但似乎書法除外,絕大多數研究書法的人都覺得,我們怎麽可能超越王羲之呢?其實不僅超不過王羲之,也超不過趙孟頫、董其昌。那我們該怎麽做這件事呢?那就隻有創新了,因為我們現在正處於文化轉型的節點。跟前人相比,今天我們的知識結構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圖像結構、藝術素養、設計理念,如果我們能把這些東西放進書法裏,它肯定會有新的東西產生。
從藝術本身的發展趨勢來看,自“五四”運動以來,除了書法,中國所有的藝術門類幾乎都被西方同類文化影響並改變。所以我們今天提出的現代書法,實際就是書法麵對西方碰撞的反應。我想,任何一個藝術門類,但凡是有生命力的,就絕不會怕與其他藝術門類進行對話和碰撞。


“亂書”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我在傳統功夫上是一點沒有苟且和偷懶。”
南方都市報:你最早的現代書法,現在一般認為是“泰山成砥礪,黃河為裳帶”(7.5米×3.5米),這幅作品出現的剛好是在“八五”新潮之後。是不是正是受了這股思潮的影響,才促發你對現代書法的探索?
王冬齡:要更早一些。1981年,研究生畢業之後,我留校當老師。當時所有想學書法的外國留學生,國家都派到浙江美院,而我則負責來教他們。這批歐美來的留學生,在自己國家大多學的是繪畫,當時受現代抽象表現主義的影響比較大。所以在他們眼裏,書法是一個非常神秘且高端的藝術範疇,他們希望能在東方書法中汲取營養。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1980年代,我曾經在學報發表一篇名為《中西藝術的融合》的文章,裏麵談了一個重要的觀點:我們培養這些留學生,並不是為了培養出一個非常“中國”的藝術家,而是要把中國書法中最有意思的中國文化精神的內涵教給他們,把中國書法中對線條和空間的特殊理解教給他們。
這實際也是教學相長的過程。我記得當時有個來自哥倫比亞的學生,他就直接跟我說“王老師你應該做一些新的東西”。當時已經是“八五新潮”的前期,日本的前衛書法也已經傳了進來。在各種各樣的促動下,我開始關起門來自己探索。後來,我無意中看到一個留學生發的幻燈片裏有一幅馬特維爾的作品,我一看,發現非常像顏真卿的,這對我的啟發非常大。
1987年,我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個展。因為當時自己的書法地位已經非常邊緣了,所以心裏也想著要爭一口氣,一方麵要展現自己的書法功底;另一方麵,也展示了一點點抽象水墨的作品。為了這個展覽,當時密集創作了兩年的時間,後來的展覽效果也非常好。我記得展覽結束之後,我在北京飯店擺了四桌,在京的書法家都來了。其中就有啟功先生,他對我的傳統書法功底非常認可;至於抽象水墨部分,既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當時甚至有人在報紙上刊文,告誡我不要走得太遠了。

南方都市報:在展覽結束後不久,你便去了美國,在美國的經曆對你有怎樣的影響?
王冬齡:1989年3月1日,我受美國明尼蘇達大學邀請過去做訪問學者,在他們學校教中國書法,之後又去了加州大學,前後待了4年差兩個月。
在美國這四年中,我充分感受了美國的生活方式和文化藝術,看了很多美術館,接觸了不少藝術家,最重要的是還教了很多西方學生。我接下來會編一本書,叫《西方人看中國書法》,打算把當時我教的學生寫的關於書法的文章做一個匯集。
在美國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一個中學看到的一場現代舞演出,讓我目瞪口呆。在我當時的印象中,舞蹈仍然停留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那種樣式,非常呆板且程序化。但這場中學生的現代舞,卻是如此鮮活而自由,百無禁忌。這讓我一下感覺到,中國書法無論怎麽創新都不為過。我慢慢地開始不再從中國書壇出發看問題,而是站在外麵來看書法。這讓我進一步驚歎於書法偉大的同時,也發現了很多之前所未開墾過的藝術資源。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做這件事,把東方文化中最好的書法發掘出來,讓世界各國的人來共享。

南方都市報:所以就是準備的階段。1980年代末,有一大批中國藝術家開始走向國際化,開始被世界關注。但在這個過程中,往往很多本土原生的當代藝術的想法被慢慢剝除了,成為麵向資本市場的藝術家。你怎麽看這樣的狀況,你會有這樣的問題嗎?
王冬齡:我有這麽一個體會,以傳統書法為例,一個人再有學問,再有才氣,但是他還是局限在小鎮農村裏,那他在書法上———在現代社會———所取得的成就會受到很大的限製;相反,如果你是在大城市,北京、上海,或是省城,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大城市的信息是不一樣的,所以接觸的人也是不一樣。所以如果認為,書法是隻能給中國人看的,老外是看不懂的,那你的創作觀念仍然處於初級階段;但如果你覺得一個藝術家,創作的作品應該讓全世界都可以欣賞,那你就完全有了一種不一樣的視野。至少在我看來,藝術到最後會沒有古今、中外之分。比如說西方人的音樂,即便你沒有太多西方音樂的背景,但你仍會覺得它是好聽的。

南方都市報:我大概明白,其實以書法為例,如果你一直固守以前的東西,會讓人覺得你與時代是脫節的,那我為什麽還要做這個東西,去表現現代人的想法?所以就是當代藝術這個東西,因為當代藝術和當下的人是緊密聯係的。
王冬齡:就好比說我們現在是看著電視玩著手機開著汽車,你覺得我們還能為一個所謂的“情調”去寫書法嗎?

南方都市報:但是現在大部分人對於書法的看法還是傳統,所以對你的批評才這麽多?
王冬齡:我是這麽看的,今天的優秀書法家必須有童子功,然後再進入藝術院校學習。從傳統的觀念來看,書法就是業餘的,是一個閑情逸致的東西,所以很多人會覺得我現在做的東西走偏了,走得太遠了,甚至認為我是為了討生活,為了嘩眾取寵去做這些事情。
其實到我這個年齡,我覺得我智慧的地方就在於戒得戒貪,錢財名譽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服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做自己的藝術,才是我想要的。別人的觀點一點都不重要,關鍵是作品是不是從我內心流淌出來的,是不是真的是我智慧靈性的產物。清楚了這些,你的作品好,別人理不理解,一點都不要緊。

南方都市報:你從美國回來後,你的作品也發生過不少變化,你會怎麽歸納這段時間?
王冬齡:應該這麽說,在去美國之前,我接受了紮實的基本功訓練,也已經開放了自己的藝術觀念;在美國,我的藝術觀念從一個狹隘單純的想法變成了一套係統的觀念;從美國回來之後,說實在話,我是在罵聲中成長的,我在不斷的批評質疑聲中一直堅持到現在。
其實我一直在做的東西,他們隻看到我做很多非常現代的嚐試,他們沒看到,我在傳統功夫上是一點沒有苟且和偷懶,實際上我一直在不斷錘煉自己的傳統基礎。所以,對於他們的批評,我不以為然。
你讓我梳理這十來年的變化,我覺得沒有這個變化。這一切都隻能說是為我最早找到“亂書”做的鋪墊。
我現在找到“亂書”這條路,應該說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它是我作為一個書法家進入當代藝術領域最好的表述方式。我在美國教美國學生最大的感觸是,中國書法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毛筆,它能表達最細膩、最豐富、最具有生命感的線條,它和油畫是不一樣的。
“亂書”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我在南京學習書法時,老師講過,一個字的左右不能碰,作為傳統書法,這樣做是完全對的。曆史上徐渭有些作品希望打破行距的限製,但他的字和字之間並沒有打架;再有就是鄭板橋,他就是亂石鋪路,這個字大一點,那個字小一點。而我是徹底把這些東西都打掉了,最後你看到的就是,書非書,它變成一種完全抽象的東西。但它又是有書法的東西在裏麵的,我畫的這些線條,沒有三五十年的功力是寫不出來的,也就是說,保留了我作為一個書法家的書寫性。

南方都市報:那除了“亂書”,其他的嚐試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王冬齡:書法無處不在,書法無處不能,沒有條條框框,我們可以在玻璃上寫字,在塑料上寫字,可以在木頭上寫字,不要限製自己。讓書法走進當下的生活。關鍵在於你畫出的線條有沒有生命,有沒有靈性,有沒有藝術。

南方都市報:在中國美院你有一個現代書法研究中心,在你們這裏,現代書法的概念和傳統書法的概念究竟是怎樣厘清的?
王冬齡:我隻能感性地講,所謂現代書法研究中心,是要打破一種現代書法的條條框框。它首先是作為一個藝術學院裏的研究機構出現的,就是要把書法教育放進當代藝術教育的範疇之中;其次,書法它可以影響其他的藝術,也應該吸收其他的東西,這叫做“跨界”;第三,實際上就是用當代觀念來挖掘書法最具有表現力的方麵,它的意義它的價值,也就是希望來證明它對當代藝術教育是有影響的。
事實上,在書法的藝術教育上,有兩大觀點,一個覺得書法應該放在綜合性大學中文係,強調書寫的內涵;另外一種覺得應該放在藝術學院,更強調一種創造性和表現性。大學問家,如果他的學問過關,那他字裏的氣息是豐厚的,但這並不等於說學問大就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書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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