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小黃貓不知去哪兒了。兩天過去了,還沒見到它的蹤影。女兒不知是受小貓丟失的影響,還是這幾天期末聯考的壓力,還是她太累了。她整個人看上去,不是特別有精神。
其實作為一個母親,也許我不能完全體會她這個十六歲的年齡段的高中生,因為人人骨子裏皆有一份別人無法理解的孤獨。隻是很多時候,讀書學習,才真正能使人安然享受孤獨。也許唯有文字書本,才能真正讓一個人的靈魂沉浸其中,體悟到真實的自我。由於先生長時間在外,我已習慣於一種自強,一種孤獨。如果說孤獨是一種毅力,那麽獨守一方,讓心靈回歸恬靜,未免不好。
現在家裏隻有一隻小黑貓形影單薄的走來走去。在貓的世界裏它是孤獨的,它孤獨地守護著我們這個家,若大兩個貓碗,一個滿滿的水,一個滿滿的貓食。這一刻她躺在它的窩裏,享受此時的安寧,不為食物誘惑所動,因為它能在孤獨中享受她的美麗;在寂寞中,她也許已練就出一份孤獨的心境。四肢圈在一起,小黑貓睡著了。在她的睡夢中,我甚至可以聽到她的囈語。雖說我們人類不懂她到底做了什麽美夢,但是她一定不是無聊的。
魯濱孫起初是孤獨的,他隨後發現了一條狗,又有了星期五,很快就忘掉孤獨。作為隱居荒島的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很樂觀地看待事物,發現了許多以前沒看到的東西,也發明和創造了一個自給自足的家園。所以此種境界往往要有什麽意念支持才能達到既孤又獨呢?他在島上的生活還是很有趣味的,而且有條理。常年累月的孤獨,他已養成了習慣。有一天,讓他突然再返回都市,他就變成了不知所措。雖然他身處城市,但是心情卻很孤單。感覺上自身和周圍的環境之間有種隔閡,不能順利溝通。與其說他在島上的孤獨其實是一種思索,他仍然能保持自己心中寧靜的一種力量。但當他在喧鬧的城市中行走時,他看不透實際人群生活中恩恩怨怨,人世浮華,所以他害怕。
所以孤獨不僅是一種思索,更是一種品味出來的人生感悟。然而孤獨,不管對我,還是對你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孤獨過,孩童時期到現在,我們不知在一個人的世界中有多少次悄悄地問自己人生這條道是否走得正確,問自己還有沒有為了理想目標而去努力。
二十年前我在南方都市的生活中沒有寧靜,有的是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先生和我對於這種躁動讓人無法平靜的生活無所適從,又無可奈何。想起那些無法釋懷的往事和曾經有過的傷感,至少這一刻,我完全平靜下來,我可以選擇沉默,也可以選擇孤獨。
去年與家人和朋友去佛羅裏達遊玩時,專門參觀海明威故居(907 Whitehead St. Key West, FL )。那個小鎮,那片椰樹林,一定給孤獨的海明威帶來很多思考。以致他筆下所寫“給我快樂,毋寧給我孤獨”在《老人與海》中明白的體現了他內心的演繹、裂變、和積澱後的成果。我沒有海明威那樣的胸懷,所以必定是凡人一個。
先生還在加州,孩子們還在學校,隻有我,在二零一五年六月中的一天還走在她那條孤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