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巴爾的摩的四月,春風吹綠了窗前的枝椏,
Francis先生夫婦有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獨生女兒,她很肥胖,看起來大概有我的三倍粗細。但她性格溫和,從來不大聲喊女兒們的名字;而是一個挨一個的把在門前草地上玩的她們找到,一起回家吃晚飯。經常看到她們像母鴨帶小鴨似的,安安靜靜的一起往家走的身影。女孩們的爸爸看起來,長得清清瘦瘦,很精神。下班後他也會領著孩子們在門前玩沙包,扔飛盤。
誰知二月的時候,不幸悄悄的降臨到這家人頭上。那天下午,我接了兒子回家,看到兩個女警察在和最大的女孩說話,女孩們的爸爸在門口邊哭邊打電話。我的心縮了一下,也不敢去問。就要進家門的時候,左手挨門鄰居Roxanne夫人出來,她說:Francis小姐突然離世了。早晨發現的時候,就坐在地下室的沙發上,已經沒了氣息!她病了好幾年了,一直在家養病。我驚愕得不知說什麽,和Roxanne夫人擁抱了一下回家了。這上帝也太不公平了吧?
第二天下午,Francis先生——Jim和太太Jina哭仲了眼睛,給我們送來了給女兒送別的卡片。我和老公商量後,送了安慰卡。並告訴他們,我們會去參加追思會。到那天的時候,小兒子發高燒,我們在急診室度過了,也沒顧得上去。後來聽說法醫的鑒定結果是:Francis小姐因心髒功能衰竭早逝。既然這樣了,不接受現實,生活還怎麽繼續?
五月十一號是母親節,大家喜氣洋洋的,以不同的方式慶祝。
夏天的時候,我們去采摘農場摘了很多藍莓,我送了一大盒給Francis家,老兩口再三道謝,三個孩子高興得蹦蹦跳跳。從此後,女孩們和我比較親近了,見麵會笑笑,或者打個招呼。那個大姑娘有時遠遠地望著我在門口的花園裏捯飭,一句話也不說。我能猜得出,孩子在心裏正給她媽媽說話呢。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Jina腿上有病,走路不利索,每天七點前扶著欄杆,一步一步挪到停車場,自己開車去上班。Jim目送妻子出發後,準時去照顧他的動物“小朋友”們,再去把外孫女們送到校車點。
搬家前我和他們道別,Jim送來了祝福卡。
*這是從我去年的隨筆裏摘錄的,以紀念我生活了5年的Westland Garden社區的老鄰居。一年半過去了,祝願Francis先生一家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