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已老青春夢

  在船上，打發時間的我把重逢一刻可能發生的情景，預演了一遍又一遍……
  可笑吧？（我看見你笑了。）
  可是，沒有激情的告白，也沒有瘋狂的擁抱：沒有任何表情的你，拉住剛剛跳下甲板的我，竟隻是迫不及待地在我的手中塞滿了花花綠綠的好幾種藥，硬生生地說了句，吃掉！

  沒有責備，沒有問為什麽，我們又快樂地走到了一起。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倔強地買下了地攤上，幾乎沒人會要的一串葡萄，隨便洗了洗，在你麵前全部吃掉。認真的告訴你，放心，吃了你的藥，我死不掉。那時，你隻是緊緊地摟著我，什麽也沒有說，卻也沒有笑……
  還是在你家，我住了幾天，我們仍是快樂地有說有笑。離開的時候，你送我到碼頭：不要在船上吃東西，不要到處亂碰，回去要趕快洗手…… 你像個家長似的嘮叨著，而我，又在你的懷裏哭了……（後來，我迷上了星座算命，發現在我出生的那一刻，那些代表著感情和婚姻的小星星都是落在了代表著分離的出行宮裏，而這，竟也是宿命。）
  ……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發現，生活好像總是不願讓年輕的心 -- 趨於平靜？半年後的一天，接到不常打電話的捷的電話，電話裏的她東南西北繞了一圈，頓了很久，不經意地對我說：你知道嗎？YZ說，他不是**了。
  什麽？**是什麽？
  請原諒，捷。我是真的聽不懂。後來我才知道，她說你不是處男了。是你自己告訴她的，不是嗎？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道。
  當然，我給你打了電話。你解釋著：單位裏一個結了婚的同事，不幸婚姻的種種遭遇被灌進，握在你手中，一杯又一杯的酒精裏……不記得，我是怎樣和你對答著。隻記得，電話兩端的情緒，都是超乎尋常的平靜。你會相信嗎？我是真的沒有想要責怪你。因為沒有人知道，其實我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你！

  就是這樣，相安無事了一段日子。那一天，你打電話，說和幾個朋友來看我。記得有樂樂，和幾個我沒有見過麵的朋友，我們在文化宮裏泡了一天，從遊戲廳，到桌球室，又從錄像廳，到卡拉OK…… 你用力地唱著，很多是譚詠麟的歌曲，記得最後，當你們合唱完那首譚詠麟的朋友，吧台小姐捧來一大把康乃馨給你，你什麽也沒說，默默地把它遞給了身旁的朋友。你拉著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你低著頭在我麵前很久，沒有看我，你說：和朋友一起，你別送了，這封信等我走了，你再看。說完你才抬頭，好像很輕鬆地看著我，拉著我，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  轉身上車，你就沒有再回頭了……

  後來，我才知道，是樂樂說服你寫那封信的，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每次回去，他成了唯一一個我不要主動聯絡的朋友。

青春夢  
譚詠麟

回憶慢慢地變淺模糊了你的容顏
麵對思念我已沒有感覺.
歲月慢慢的變遷再也回不去從前,
早該明了這一切渺渺走遠.
我的心,我的心,等你的心已經疲倦.
忘記你的美,忘記你的臉,忘記你的改變.
青春夢已老,青春夢已老,寂寞它無處可逃.
失去你的我的世界越來越小.
青春夢已老,青春夢已老,不願再為情煩惱.
讓我忘記愛的苦,愛的甜,愛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