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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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黛玉

(2006-02-25 17:27:07) 下一個

鄭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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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林派” 頭腦齷鹺,心腸歹毒,對曹雪芹筆下純潔、崇高的薛寶釵,除了造謠誣蔑、瘋狂謾罵以外,再拿不出別的東西。不過,如果不仔細對照原著,不實事求是地進行分析,而是存心要誣蔑、詆毀一個人物形象的話,那林黛玉也一樣是可以被描繪為陰險、狡詐、冷酷、殘忍的野心家的!以下,就是用“擁林派”誣蔑寶釵的邏輯,來分析黛玉的文章:

紅樓雜談:林黛玉
讀罷紅樓夢,好多青年人說,還是林黛玉好,娶老婆就娶林黛玉那樣的,聰明美麗。但在曹雪芹筆下,林黛玉卻既有孤傲、聰明、美麗的一麵,又有虛偽、機詐、殘酷的一麵,而後述一麵才是她的本質。不過因為曹公筆法老道,不易為讀者輕易覺察而已。
    作為在封建家族頻臨滅亡時,時不時地盤算賈府家計營生的“小耗子精”的林黛玉,盡管她容貌遜於寶釵,可她深謀遠慮,心計過人。“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憑借“鱷魚的眼淚”博得眾人的憐憫,為實現她爭奪“寶二奶奶”的陰謀奠定了群眾基礎。可惜八十回之後的原稿永久地遺失了,後世的淺陋讀者們都被一瞞到底。林黛玉為了達到霸占賈府財產的卑鄙目的,用盡心計,揣摩準賈寶玉獨特、怪僻的心理性格,給他灌下了“從不說混賬話”的迷魂湯,使其意誌頹廢,終日沉迷在花天酒地之中……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寒而栗。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如果說《封神榜》裏妲妃的入宮,揭開了殷商滅亡的序幕;那麽《紅樓夢》裏“耗子精”黛玉跨進寧榮街那一刻,則敲響了賈府走向衰亡的喪鍾。是賈雨村與林如海父女聯手導演了駭人聽聞的四大家族血淚史。善良的人們,千萬不要被那些貌似柔弱、美麗的東西所欺騙。
    《紅樓夢》原著,描寫黛玉的虛偽、機詐、殘酷的文字比比皆是。不過作者采用的是欲貶故揚的手法,拋棄了“千人一麵”的老套,以一個美麗的外殼掩蓋罷了。
     在曹雪芹的筆下,薛寶釵是崇高而富於正義感的。《紅樓夢》第三十二回中,丫頭金釧被迫害而死,王夫人假慈悲,卻一心要掩蓋罪責。而寶釵則故意使用歸謬之法,提出金釧有可能是失腳落井而死,對王夫人的隱瞞實情和假慈悲進行了有力反諷!第六十七回,柳湘蓮做了強盜,混入薛家,伺機作案,又聽信謠言,害死尤三姐,結果一走了之。寶釵雖然對其的到來和出走抱有深刻的懷疑,但仍然隻是故作“並不在意”,以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是他們前生命定的”,安慰母親,替柳湘蓮保全了賊名聲。相比之下,林黛玉則是近乎冷酷無情的。《紅樓夢》第四十一、四十二回中,劉姥姥進大觀園,林黛玉對這個貧苦的農村老太太不僅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將劉姥姥辱罵為“牛”、“母蝗蟲”。第41回,黛玉見劉姥姥高興時手舞足蹈,便說:“當日舜樂一奏,百獸率舞,如今才一牛耳。”第42回,她見劉姥姥食量大,又說:“她是那一門子的姥姥,直叫她是個‘母蝗蟲’就是了。”直至把有劉姥姥助興的這次宴會,比作“攜蝗大嚼圖”(第42回)。《紅樓夢》第七十九回中,丫頭晴雯被迫害而死,寶玉祭晴雯,傷心得不得了。黛玉聽了祭文,卻不僅不為之下一滴淚,反而高興得“滿麵含笑”。一條生命因為貧困,而遭到賈府統治者的百般戲弄和侮辱,一條生命無辜被害。然而,到了林黛玉這裏,她不僅不同情弱者、被害者,反而幸災樂禍,甚至助紂為虐,主動地加入到辱人者,害人者的行列!她連賈雨村式的假慈悲都沒有,真是名符其實的“小耗子精”! 假如與賈寶玉對待冤死的丫頭們那種痛惜的態度相比,則黛玉為何等人,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為什麽賈府中,賈母、賈政等人都說過寶釵的壞話,卻從來沒有說過黛玉的壞話,隻說過黛玉的好話呢?這因為黛玉除了假裝“孤高”、“清純”外,還極會討好獻媚、設計害人,有時真是狡詐得可以!第二十七回,寶釵無意中聽到兩個丫頭得私房話,在躲也躲不掉的情況下,她使用了一個“金蟬蛻殼”的消禍之計。“擁林派”往往抓住此事,破口大罵,但實際上,寶釵不僅沒有給黛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還恰恰使小紅“知懼”,從而為黛玉提供了一個更有力的安全保障,也使得各方皆得以保全。而相比之下,第二十九回,黛玉的“冷笑進讒”,其性質可就要惡毒、狡詐得多了!賈母和眾位姑娘在道觀裏說金麒麟的事情,說的無非是誰家的孩子也帶著這麽一個的。寶釵說史湘雲有一個,回答得坦坦蕩蕩。但黛玉的態度又如何?她是妒火中燒啊。她冷笑一下,當著家長的麵,忽然就攻擊起寶釵來,說什麽“他在別的上還有限,惟有這些人帶的東西上越發留心”,平白無故地就構禍於人,把所謂“不守禮教”的惡名,強加到清白無辜的薛寶釵頭上。何其歹毒是也!聯想到寶釵平時對她給予了她那麽多真誠、懇切的關愛,還不足以說明那林黛玉是典型的假清高、假善良嗎?像這樣裝假、賣乖、八麵逢源的事,在《紅樓夢》中俯拾皆是。
     為了奪得寶二奶奶的地位,林黛玉假話說盡,心機用盡,和賈母、鳳姐,甚至賈政、賈雨村組成了統一戰線,共同對付無心名利之爭的薛寶釵,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且看《紅樓夢》第40回中,林黛玉是如何肉麻地獻媚於賈母:

賈母少歇一回,自然領著劉姥姥都見識見識。先到了瀟湘館。一進門,隻見兩邊翠竹夾路,土地下蒼苔布滿,中間羊腸一條石子漫的路。……紫鵑早打起湘簾,賈母等進來坐下。林黛玉親自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茶來奉與賈母。王夫人道:“我們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聽說,便命丫頭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張椅子挪到下首,請王夫人坐了。劉姥姥因見窗下案上設著筆硯,又見書架上磊著滿滿的書,劉姥姥道:“這必定是那位哥兒的書房了。”賈母笑指黛玉道:“這是我這外孫女兒的屋子。”劉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這那象個小姐的繡房,竟比那上等的書房還好!”(第40回)

賈母者,冷酷之封建家長也!賈母的“慈愛”如何?不過是故作姿態,假作慈悲而已!有什麽值得親手奉茶的?她為了自己高興,任意侮辱、戲弄劉姥姥等下層勞動人民,用殘酷手段對老百姓百般剝削壓榨。如果討得她的歡心,就可以借助她的力量,置寶釵等於死地。難怪林黛玉仔細揣摩後,發現這麽一個可以借助的力量,要忙不迭地又是“早打起湘簾”,又是“親自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茶來奉與賈母”,拚命地獻媚討好了!
曹雪芹在這裏隻用“親自”、“捧、”、“奉與”寥寥七個字,就把黛玉的狡詐心機和奴顏婢膝寫盡了。
     不擇手段向上爬,這是林黛玉的人生哲學。在《世外仙源》一詩中,“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一句,
把她拉幫結派奪取權力的目標、手段、心機,活靈活現地刻畫殆盡。那可是自我召供呢!
     這就是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這就是真實的林黛玉。
     也許,在現實的生活中,像林黛玉這樣的人物,比起正直高傲的薛寶釵來,更易為人們接受。這就是我們體製和文化的悲哀。因此,揭露林黛玉那樣的陰謀家、兩麵派,就更有社會進步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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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林派”所有瘋狂詆毀寶釵的文章,都無法在以下幾個問題上自圓其說。

1,第22回,寶釵作《更香謎》,留給賈政的印象乃是“小小之人作此詞句,更覺不祥,皆非永遠福壽之輩”。第40回,寶釵又以蘅蕪苑的居室布置而嚴重地得罪了賈母。賈母一則曰“使不得”,二則曰“忌諱”,三則曰“不象”,四則曰“不要很離了格兒”,五則曰“我們這老婆子越發該住馬圈去了”,也青一色全是非常負麵的詞匯。第53回,“榮國府元宵開夜宴”,寶釵更是非常明顯地被賈母排擠出了特別寵愛的行列之外:

賈母歪在榻上,與眾人說笑一回,又自取眼鏡向戲台上照一回,又向薛姨媽李嬸笑說:"恕我老了,骨頭疼,放肆,容我歪著相陪罷。"因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著美人拳捶腿。榻下並不擺席麵,隻有一張高幾,卻設著瓔珞花瓶香爐等物。外另設一精致小高桌,設著酒杯匙箸,將自己這一席設於榻旁,命寶琴、湘雲、黛玉、寶玉四人坐著。每一饌一果來,先捧與賈母看了,喜則留在小桌上嚐一嚐,仍撤了放在他四人席上,隻算他四人是跟著賈母坐。故下麵方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位,再下便是尤氏、李紈、鳳姐、賈蓉之妻。西邊一路便是寶釵、李紋、李綺、岫煙、迎春姊妹等。(第53回)

賈母便說:“這都不要拘禮,隻聽我分派你們就坐才好。”說著便讓薛李正麵上坐,自己西向坐了,叫寶琴、黛玉、湘雲三人皆緊依左右坐下,向寶玉說:“你挨著你太太。”於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中夾著寶玉,寶釵等姊妹在西邊,挨次下去便是婁氏帶著賈菌,尤氏李紈夾著賈蘭,下麵橫頭便是賈蓉之妻。(第54回)

——按“擁林派”的邏輯,寶釵既然是所謂“不擇手段向上爬”的“狡詐”之人,她又怎麽可能如此莫名其妙地得罪家長,給賈政、賈母留下諸如“忌諱”、“離格”、“非永遠福壽之輩”的印象,甚至反過來被賈母排擠出了特別寵愛的行列之外??按“擁林派”的邏輯,寶釵是所謂處處“籠絡人心”之人,但她為什麽就偏偏“籠絡”不了最為關鍵的家長之心??顯而易見,實際上,寶釵是根本不屑於去幹“擁林派”頭腦中臆想出來的那些東西的!

2,與寶釵相反,在曹雪芹的原著中,每到關鍵時刻,黛玉卻竭盡向上討好、獻媚之能事。比如,第18回,元春省親,林黛玉“安心今夜大展奇才,將眾人壓倒”,一心要博取元妃的歡心!第40回,她又竭力奉迎賈母:

賈母少歇一回,自然領著劉姥姥都見識見識。先到了瀟湘館。一進門,隻見兩邊翠竹夾路,土地下蒼苔布滿,中間羊腸一條石子漫的路。……紫鵑早打起湘簾,賈母等進來坐下。林黛玉親自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茶來奉與賈母。王夫人道:“我們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聽說,便命丫頭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張椅子挪到下首,請王夫人坐了。劉姥姥因見窗下案上設著筆硯,又見書架上磊著滿滿的書,劉姥姥道:“這必定是那位哥兒的書房了。”賈母笑指黛玉道:“這是我這外孫女兒的屋子。”劉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這那象個小姐的繡房,竟比那上等的書房還好!”(第40回)

事實上,小說中那些讚美皇權、渴慕功名的詩句,其實最多的就出自黛玉及其恩師賈雨村之手: 

“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第1回)
“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第18回)
“盛世無饑餒,何須耕織忙。”(第18回)
“雙瞻禦座引朝儀”。(第40回)
“主人指示風雷動,鼇背三山獨立名。”(第50回)
“色健茂金萱,蠟燭輝瓊宴。”(第76回)

——那林黛玉又是不是那種“不擇手段向上爬”的“狡詐”之人?!又是不是那種假話說盡,心機用盡的大陰謀家?寶釵最終以自己的個性偏好得罪了家長。而截止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終了,黛玉卻始終維持著賈母對她的特別寵愛。相比之下,那林黛玉又是不是要世故得多、八麵玲瓏得多?!

3,“擁林派”抓住寶釵“金蟬脫殼”一事,大做文章,破口大罵。但實際上,寶釵並沒有不僅沒有給黛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還恰恰使小紅“知懼”,從而為黛玉提供了一個更有力的安全保障!而相比之下,第二十九回,黛玉的“冷笑進讒”,攻擊起寶釵“他在別的上還有限,惟有這些人帶的東西上越發留心”,其性質卻要惡劣得多。從臨機一刻的主觀動機上看,姑且不論寶釵的“金蟬脫殼”是否真的要“嫁禍”於人,但起碼寶釵此舉的出發點,還是要將“這件事遮過去”,是以“消禍”、“避禍”為第一原則的。而黛玉當眾指責寶釵對男女之事上心,卻完全是嫉妒心使然,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的“構禍”。從可能造成的客觀效果來看,寶釵的“金蟬脫殼”,充其量不過是讓一個小丫頭對黛玉一時有所疑心。而黛玉的“冷笑進讒”,卻意在使眾人,尤其是賈母這樣的最高家長對寶釵心生惡感。寶釵是在躲也來不及的情況下,才想出了一條使多方保全的應急之策。而黛玉卻是無中生有,故意要損害寶釵的清譽。但“擁林派”為什麽不指責林黛玉“構禍”於人的惡毒?!

4,“擁林派”抓住金釧、柳湘蓮一事,斷章取義地大肆誣蔑寶釵,可為什麽對林黛玉的冷酷、殘忍,卻表現出所謂“選擇性失明”?《紅樓夢》第四十一、四十二回中,劉姥姥進大觀園,林黛玉對這個貧苦的農村老太太不僅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將劉姥姥辱罵為“牛”、“母蝗蟲”。第41回,黛玉見劉姥姥高興時手舞足蹈,便說:“當日舜樂一奏,百獸率舞,如今才一牛耳。”第42回,她見劉姥姥食量大,又說:“她是那一門子的姥姥,直叫她是個‘母蝗蟲’就是了。”直至把有劉姥姥助興的這次宴會,比作“攜蝗大嚼圖”(第42回)。《紅樓夢》第七十九回中,丫頭晴雯被迫害而死,寶玉祭晴雯,傷心得不得了。黛玉聽了祭文,卻不僅不為之下一滴淚,反而高興得“滿麵含笑”。按同樣的標準,那林黛玉的冷酷、殘忍、漠視生命,不是要嚴重得多嗎?但“擁林派”對此,總是百般回避!

事實上,隻要帶上有色眼鏡,論者可以把任何人都描繪成“陰謀家、兩麵派”,這一點,林黛玉也毫不例外,比如,筆者手上就準備了不止一篇這樣的論證林黛玉陰險、狡詐的文章!

無極評述:
   以下三篇文章均為筆者的一位朋友黍離所寫。筆者引用他的文章,並不表示完全同意他的觀點。但他的文章,對那些肆意汙蔑閨閣的“擁林派”讀者卻不啻為一劑發人深省的猛藥!您固然可以用種種借口來詆毀寶釵,可別人又何嚐不能用相同的邏輯來把黛玉描繪成一個“可恥的陰謀家”呢?其實人家曹雪芹開宗明義,所要反對的就是那種“假擬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間撥亂”的庸俗小說模式啊!後人不解曹公本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則不免是誤人亦自誤矣。

黛玉暗算寶釵的卑劣手段終於被人發現!   黍離
如果把“擁林派”用以誣蔑寶釵的那些思維邏輯,也同樣運用到黛玉身上,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我們倒不難發現,其實林黛玉才是《紅樓夢》中最肮髒卑劣、惡毒陰險的一個角色。
首先,林黛玉是一個極其“陰險”的女人。第29回,清虛觀打醮一事,就是她企圖謀害寶釵,構陷他人的一次醜惡表現。黛玉當著眾人,尤其是賈母等家長的麵,揭發寶釵的情感隱私。表麵上,好象隻是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卻立即話中有話地將對方置於了極端不利的境地,不僅使之無法擺脫“不守禮教”的嫌疑,無形間還把自己暗藏的私情洗刷得幹幹淨淨。這是多麽惡毒陰險、卑劣無恥的手段啊!真是非“老謀深算”者不可為此!
第二,林黛玉還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女人。她根本不把劉姥姥這樣的下層人當人看。對於這位貧苦的農村老太太,她不僅沒有表現出一點點起碼的尊重和同情,卻反而帶頭取笑。直到把劉姥姥比作“牛”、“母蝗蟲”一類的畜牲、蟲豸,任意作踐。如此惡毒殘忍、毫無人性,簡直是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第三,黛玉還是一個以小人之心,揣度英雄之誌的貨色。她懷疑寶釵等“藏奸”,實際上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心有“藏奸”。她自己一心想奪取“寶二奶奶”之位,從而獲得賈府實際統治大權,便以這樣的陰暗心理去揣測別人,以為別人也如同她那樣卑劣惡毒。然而,她完全是錯誤了。經曆了“蘅蕪君蘭言解疑癖”、“金蘭契互剖金蘭語”之後,她才認識到,人家寶釵的精神境界是那樣高尚、純潔、善良,是自己這種思想境界所遠不能望其項背的!!
第四,林黛玉是是賈雨村的學生,而這位賈雨村先生恰恰是寶玉最為深惡痛絕的一個角色。“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這是黛玉的座右銘。而寶玉顯然是不可能有黛玉這種“邀寵”的思想的!別說做賈雨村的學生,隻怕連見上這位賈雨村先生一麵,他都是極不情願的!
第五,如果再深挖下去,還可以發現,林如海送女入賈府,本身就是一個大陰謀。按小說交代,這林家祖上也做過列侯,但傳到林如海這一輩就已經趨於衰落。那林如海又憑什麽能討得“鹽政”這樣一個肥缺呢?正是憑著他與賈府的聯姻。可惜好景不長,妻子賈敏的早早夭亡,很快就使他失去了進一步升官發財的門道。怎麽辦呢?惟有在女兒身上打主意了。林如海為什麽要迫不及待將女兒林黛玉送入賈府?難道堂堂林府連自己的女兒也養不起嗎?實際上,林如海是別有用心,他早就打算通過所謂的“木石前盟”來達到霸占賈府家產,並由此鞏固自己的官場地位的目的了。卸了職的貪官賈雨村,卻是林氏父女特意請來的得力幫凶。他不僅一手編造了所謂“還淚”神話一類的騙局,還特別地做了林黛玉的家庭教師,把他那一套官場權謀悉數教授給黛玉。可見,當林黛玉秉承父旨,身負師訓,進入賈府的時候,她早就被悄悄地培養一個小小的陰謀家了。賈雨村送林黛玉進了賈府,自己也隨即升官赴任,一筆肮髒的交易就此完成。作者運用“春秋筆法”,對林氏父女、師徒三人,作了多麽辛辣的諷刺啊!!
第六,別忘了作者對黛玉這樣一個角色的一生所作出的評價:“莫怨東風當自嗟”。什麽叫“莫怨東風當自嗟”?說穿了,就是“活該”二字!!它最終暗喻了林黛玉這樣一個陰謀家的可恥下場。這又是一個多麽辛辣的諷刺啊!!
綜上所述,林黛玉當然就是全書中最肮髒卑劣、惡毒陰險的一個角色了!!!
以上分析,自然是出於虛構。可“擁林派”對寶釵的誣蔑,又何嚐不是用同樣的方法捏造出來的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認定要貶斥一個人物,無論她是誰,都是可以被打得體無完膚的。無論是寶釵,還是黛玉,都是這樣!!!

皮裏春秋空黑黃——黛玉的真實寫照         黍離
“曹雪芹先生寫《紅樓夢》運用了大量明褒實貶的手段”??“他的高明之處在於,決不直接評論一個人物的好壞,隻客觀的描寫人物的言行舉止,甚至越是反麵人物越是正寫,這樣寫頗具諷刺意味”??那好,就讓我們以這樣的眼光再來看看黛玉吧。依同樣的邏輯,她其實才是《紅樓夢》中最大的“反麵人物”!!自然囉,作者對於這樣一個“渾身透著虛偽與陰險”的人物,也采用了“反角正寫”的手段,因為“這樣寫頗具諷刺意味”!!
如果你隻讀了《紅樓夢》“四、五遍”,也許你會覺得寶釵看起來好象是順從禮教的所謂“衛道士”,黛玉看起來好象是耿直率真的所謂“叛逆者”。當你讀到第七、八遍的時候,你才會發現,無論是大觀園還是寶釵、黛玉都不是表麵上的描寫那麽簡單:寶釵的溫柔和順中,恰恰蘊藏著一個憤世嫉俗的高士所抗拒現實、孤傲不屈的風骨,而黛玉的“耿直率真”的背後,卻無不透著更加令人發指的虛偽與陰險!!第19回,作者借寶玉之口把黛玉比作偷香芋的“耗子精”。什麽是“耗子精”?“鼠輩”、“竊賊”是也。作者運用“春秋筆法”,對林黛玉這號陰謀家的諷刺,實際又是何等辛辣啊!!顯而易見,賈雨村、林黛玉師徒,就是作者借寶釵《螃蟹詠》所諷刺的那種“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裏春秋空黑黃”的貪酷之輩!
曹先生塑造的薛寶釵這一人物形象,是用包含著熱愛和憐憫的筆觸來完成的,這一點都看不到,《紅樓夢》無異於白讀。至於黛玉,這一人物的確頗有欺騙性,曹先生對於這一人物的塑造是空前絕後的,他打破了曆史上對人物非忠即奸的直白描寫,哄騙了讀者,也哄騙了大觀園的老老小小,當然也就哄騙了所有“擁林派”的讀者了。
以上文字,不過是以顰顰女士的語言來反駁她自己的觀點。我們看到,運用同樣的邏輯,也是不難把黛玉描繪成虛偽狡詐、陰險惡毒的“反麵人物”的。至於顰顰女士對寶釵的汙蔑,到了何等荒謬無稽的地步,由上可見一斑了。

林黛玉的虛偽陰毒令人發指!   黍離
清虛觀打醮一回,黛玉對寶釵的無端攻擊,倒恰恰說明了黛玉對寶釵的妒忌和痛恨!!林黛玉表麵上偽裝出來的所謂“真率耿直”,在這一無恥行為的反襯下,顯得是多麽虛偽、多麽陰險啊!!!黛玉早就在心理把寶釵當作了情敵。她對寶釵的嫉妒又是達到了何等瘋狂的地步啊!!!唯其如此,她才會在那種情況下,立即把寶釵當作了肆意攻擊的靶心!!!寶釵的“金蟬脫殼”,事實上並沒有給黛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她事後想到的也僅僅是把此事“遮過去”,不驚擾人、不得罪人而已,並沒有一絲一毫涉及到要傷害黛玉。可黛玉對寶釵的攻擊呢?卻實實在在是一種惡意的攻訐。寶釵提到黛玉之名,不過是因為她正由瀟湘館一路撲蝶來到滴翠亭,說自己正同黛玉玩笑,聽上去更為可信,不使小紅生疑而已。可林黛玉對寶釵的無端攻訐,又究竟找得到什麽正當理由呢?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這是林黛玉那種嫉妒心理的一次惡意發泄!!!兩相對比,寶釵與黛玉,究竟誰善誰惡,這難道還不清楚嗎?按“擁林派”們的邏輯,林黛玉倒真正可謂是《紅樓夢》中第一虛偽可怕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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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的陰暗心理:

一百二十回本的《紅樓夢》流行以來,人們漸漸習慣了一種顛倒性的閱讀,論者往往愛把寶釵想象成一個時時企圖謀害黛玉的角色。第27回,寶釵於滴翠亭邊的“金蟬脫殼”,就曾被很多人不假思索地認定為寶釵試圖“嫁禍”於黛玉的“鐵證”。可寶釵真的“嫁禍”於黛玉了嗎?這時所謂的“禍”,究竟是真的“轉嫁”出去了,還是恰恰因為寶釵的隨機應變而消彌於無形了呢?這些人卻從不肯作一作深入的分析!其實,如果我們肯回到脂評本原著的立場上,用同樣的邏輯去檢點黛玉的行為的話,我們倒很容易發現黛玉試圖“嫁禍”於寶釵的舉動!——不,也許其性質比“嫁禍”還要“惡劣”。應該說是黛玉試圖“構禍”於寶釵的舉動!且看第29回,“清虛觀打醮”中的一段文字:

且說寶玉在樓上,坐在賈母旁邊,因叫個小丫頭子捧著方才那一盤子賀物,將自己的玉帶上,用手翻弄尋撥,一件一件的挑與賈母看。賈母因看見有個赤金點翠的麒麟,便伸手拿了起來,笑道:“這件東西好像我看見誰家的孩子也帶著這麽一個的。”寶釵笑道:“史大妹妹有一個,比這個小些。”賈母道:“是雲兒有這個。”寶玉道:“他這麽往我們家去住著,我也沒看見。”探春笑道:“寶姐姐有心,不管什麽他都記得。”林黛玉冷笑道:“他在別的上還有限,惟有這些人帶的東西上越發留心!”(第29回)

好一句“她在別的上還有限,惟有這些人帶的東西上越發留心”!隻要不是傻子,任何人都不難聽出其中的鋒芒所向。且不要小看黛玉這句讒言所潛藏的威力!須知,在那個時代,類似於這樣的指斥,一不小心就極有可能會給一個未婚的姑娘帶來非常嚴重的傷害!在舊時的中國,人們極為看重婦女的貞節。對於未婚姑娘來說,“貞靜”與否,在很多人看來,更是關乎名節,視同於生命的大事。如果一個女孩子成天想著某個男人,想著男女之間的事,那麽,她就很有可能被視為“不守閨訓”、“人欲”、“自媒” 的“淫佚女”,而遭到社會的鄙夷。現在,黛玉公然暗示寶釵對那些男男女女佩帶的東西“越發留心”,而且還居然當看賈母等家長的麵這樣指責對方,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呢?幸而,賈母還並不是那種非常苛刻的家長,寶釵隻裝作未聽見黛玉的話,便將此事掩飾過去。但如果換一位嚴苛的家長,如像《牡丹亭》中杜麗娘的父親杜寶那樣的家長,那後果又會怎樣呢?我們隻要看看後世許多閱紅、評紅的道學夫子,在寶釵身上加了多少咬牙切齒的指責與恨語,便不難知悉了。到底是誰的心計更“陰險”,更“惡毒”?是寶釵的“金蟬脫殼”,還是黛玉的“冷笑進讒”?姑且不論寶釵的“金蟬脫殼”是否真的要“嫁禍”於人,但起碼寶釵此舉的出發點,還是要將“這件事遮過去”,是以“消禍”、“避禍”為第一原則的。而黛玉當眾指責寶釵對男女之事上心,卻完全是嫉妒心使然,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的“構禍”。那麽,在道義上,究竟是誰的行為更能站得住腳呢?寶釵的“金蟬脫殼”,充其量不過是讓一個小丫頭對黛玉一時有所疑心。而黛玉的“冷笑進讒”,卻意在使眾人,尤其是賈母這樣的最高家長對寶釵心生惡感。那麽,在為人上,又究竟是誰的心計更富於強烈的攻擊性呢?如此說來,那林黛玉豈不更像是一個所謂“陰險”、“惡毒”、“虛偽”、“冷酷” 的女人?(注:這些詞匯都是“擁林派”論者曾經用來詆毀寶釵的習慣用語。)——自然,如此說是太過份了。筆者也實在不願將一個孤苦無依、惹人憐愛的女孩,想象成這副模樣。這樣的描繪,其實本來就不無誇大的傾向,無論是對寶釵,還是對黛玉,都是一樣。但毫無疑問,黛玉在愛情方麵,反比寶釵更喜歡施用心計,甚至濫用心計,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注10]*

第45回,“金蘭契互剖金蘭語”,作者讓釵、黛二人作了一番推心置腹的長談。那黛玉歎道:

“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極好的,然我最是個多心的人,隻當你心裏藏奸。從前日你說看雜書不好,又勸我那些好話,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錯了,實在誤到如今。細細算來,我母親去世的早,又無姊妹兄弟,我長了今年十五歲,竟沒一個人象你前日的話教導我。怨不得雲丫頭說你好,我往日見他讚你,我還不受用,昨兒我親自經過,才知道了。比如若是你說了那個,我再不輕放過你的;你竟不介意,反勸我那些話,可知我竟自誤了。”(第45回)

黛玉此話至少包含了三層意思:一是對寶釵教導她的感激。二是為自己曾經錯怪了寶釵而感到慚愧。其三,小說也借此向我們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黛玉以前之所以疑心寶釵“藏奸”,卻恰恰是因為她自己的心裏“藏奸”!她自己懷著一種陰暗的心理去揣測別人,別人的一舉一動也就似乎都包含了某種“陰謀”。而說到底,這些臆想中的所謂“陰謀”,卻不過是她自己內心陰影的投射!——“若是你說那個,我再不輕放過你的,你竟不介意,反勸我那些話,可知我竟自誤了。”可見,如果是寶釵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或者有什麽其它的的把柄,落在黛玉手上,那黛玉倒有十分的可能,憑此大肆攻擊、要挾寶釵呢!而現在,是黛玉不小心說漏了嘴,寶釵不僅沒有按照她的慣用邏輯,跑去揭發或者告密,反而私下裏約上她,以身說法,傾心相告。這樣的光明磊落之舉,則不能不使她在大感意外的同時又悔愧萬分了。可以說,是寶釵的真誠和坦蕩,照亮了黛玉的內心,把她從疑慮重重、心計泛濫的陰影中解脫了出來。二人“金蘭之契”式的友誼,正以此為契機而展開。明白了這一點,我們方能夠理解為什麽以黛玉心氣高傲,不肯服輸的個性,竟能在寶釵麵前,深作自責,傾情若此了。而這正是寶釵以德服人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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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是“神仙”?——且看林黛玉的入世之心:

再把《紅樓夢》第40至41回中有關“茶”的描寫梳理一遍:

1,賈母未進大觀園之前:

次日清早起來,可喜這日天氣清朗。李紈侵晨先起,看著老婆子丫頭們掃那些落葉,並擦抹桌椅,預備茶酒器皿。

2,賈母在黛玉瀟湘館處:

賈母少歇一回,自然領著劉姥姥都見識見識。先到了瀟湘館。一進門,隻見兩邊翠竹夾路,土地下蒼苔布滿,中間羊腸一條石子漫的路。……紫鵑早打起湘簾,賈母等進來坐下。林黛玉親自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茶來奉與賈母。王夫人道:“我們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聽說,便命丫頭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張椅子挪到下首,請王夫人坐了。劉姥姥因見窗下案上設著筆硯,又見書架上磊著滿滿的書,劉姥姥道:“這必定是那位哥兒的書房了。”賈母笑指黛玉道:“這是我這外孫女兒的屋子。”劉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這那象個小姐的繡房,竟比那上等的書房還好!”(第40回)

3,賈母在探春秋爽齋處:

鳳姐聽說,便回身同了探春、李紈、鴛鴦、琥珀帶著端飯的人等,抄著近路到了秋爽齋,就在曉翠堂上調開桌案。鴛鴦笑道:“天天咱們說外頭老爺們吃酒吃飯都有一個篾片相公,拿他取笑兒。咱們今兒也得了一個女篾片了。”李紈是個厚道人,聽了不解。鳳姐兒卻知是說的是劉姥姥了,也笑說道:“咱們今兒就拿他取個笑兒。”二人便如此這般的商議。李紈笑勸道:“你們一點好事也不做,又不是個小孩兒,還這麽淘氣,仔細老太太說。”鴛鴦笑道:“很不與你相幹,有我呢。”正說著,隻見賈母等來了,各自隨便坐下。先著丫鬟端過兩盤茶來,大家吃畢。鳳姐手裏拿著西洋布手巾,裹著一把烏木三鑲銀箸,敁敠人位,按席擺下。(第40回)

4,賈母在寶釵蘅蕪苑處:

賈母因見岸上的清廈曠朗,便問“這是你薛姑娘的屋子不是?”眾人道:“是。”賈母忙命攏岸,順著雲步石梯上去,一同進了蘅蕪苑,隻覺異香撲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都結了實,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愛。及進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案上隻有一個土定瓶中供著數枝菊花,並兩部書,茶奩茶杯而已。床上隻吊著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賈母歎道:“這孩子太老實了。你沒有陳設,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論,也沒想到,你們的東西自然在家裏沒帶了來。”說著,命鴛鴦去取些古董來,又嗔著鳳姐兒:“不送些玩器來與你妹妹,這樣小器。”王夫人鳳姐兒等都笑回說:“他自己不要的。我們原送了來,他都退回去了。”薛姨媽也笑說:“他在家裏也不大弄這些東西的。”賈母搖頭道:“使不得。雖然他省事,倘或來一個親戚,看著不象;二則年輕的姑娘們,房裏這樣素淨,也忌諱。我們這老婆子,越發該住馬圈去了。你們聽那些書上、戲上說的小姐們的繡房,精致的還了得呢。他們姊妹們雖不敢比那些小姐們,也不要很離了格兒。有現成的東西,為什麽不擺?若很愛素淨,少幾樣倒使得。我最會收拾屋子的,如今老了,沒有這些閑心了。他們姊妹們也還學著收拾的好,隻怕俗氣,有好東西也擺壞了。我看他們還不俗。如今讓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淨。我的梯己兩件,收到如今,沒給寶玉看見過,若經了他的眼,也沒了。”說著叫過鴛鴦來,親吩咐道:“你把那石頭盆景兒和那架紗桌屏,還有個墨煙凍石鼎,這三樣擺在這案上就夠了。再把那水墨字畫白綾帳子拿來,把這帳子也換了。”鴛鴦答應著,笑道:“這些東西都擱在東樓上的不知那個箱子裏,還得慢慢找去,明兒再拿去也罷了。”賈母道:“明日後日都使得,隻別忘了。”說著,坐了一回方出來。(第40回)

5,賈母在惜春藕香榭處:

一時隻見丫鬟們來請用點心。賈母道:“吃了兩杯酒,倒也不餓。也罷,就拿了這裏來,大家隨便吃些罷。”丫鬟便去抬了兩張幾來,又端了兩個小捧盒。揭開看時,每個盒內兩樣:這盒內一樣是藕粉桂糖糕,一樣是鬆穰鵝油卷;那盒內一樣是一寸來大的小餃兒,賈母因問什麽餡兒,婆子們忙回是螃蟹的。賈母聽了,皺眉說:“這油膩膩的,誰吃這個!”那一樣是奶油炸的各色小麵果,也不喜歡。因讓薛姨媽吃,薛姨媽隻揀了一塊糕;賈母揀了一個卷子,隻嚐了一嚐,剩的半個遞與丫鬟了。……當下賈母等吃過茶,又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第41回)

6,賈母在妙玉櫳翠庵處:

至院中見花木繁盛,賈母笑道:“到底是他們修行的人,沒事常常修理,比別處越發好看。”一麵說,一麵便往東禪堂來。妙玉笑往裏讓,賈母道:“我們才都吃了酒肉,你這裏頭有菩薩,衝了罪過。我們這裏坐坐,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妙玉聽了,忙去烹了茶來。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麽行事。隻見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裏麵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捧與賈母。賈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說:“知道。這是老君眉。”賈母接了,又問是什麽水。妙玉笑回:“是舊年蠲的雨水。”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說:“你嚐嚐這個茶。”劉姥姥便一口吃盡,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賈母眾人都笑起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第41回)

——賈母及進大觀園,一連逛了五個地方,曹雪芹都不厭其煩地寫到了一個“茶”字。這是不是重複?既重複又不重複!所謂“特犯不犯”是也。在瀟湘館處,作者寫明,賈母一進門,黛玉便早有準備地“親自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茶來奉與賈母”。在秋爽齋處,探春卻沒有親自動手,“先著丫鬟端過兩盤茶來”。在蘅蕪苑處,賈母進門後看見的是寶釵“案上隻有一個土定瓶中供著數枝菊花,並兩部書,茶奩茶杯而已”——“茶奩茶杯”隻是靜靜地放那兒,動也沒動。寶釵不僅沒有“親自”奉茶,連事先叫丫鬟準備一下也沒有,以至於賈母根本沒有在蘅蕪苑喝到一口茶,便出來了。在藕香榭處,賈母“吃了過茶”,沒有寫明是惜春親自端上,可知一定是丫鬟代勞了。隻有在妙玉處,曹雪芹又一次寫了屋主人親自奉茶。不過,這一次是賈母提出吃茶在先,妙玉的態度和積極性,還是比黛玉稍遜一籌。怎麽樣?小小一杯茶,寫出了黛玉的竭力奉迎,探春的豁達闊朗,寶釵的淡泊出世,惜春的孤介偏僻,妙玉的外踞內恭。曹雪芹的描寫,確實是“各有側重”,它恰恰揭示了釵、黛(當然也包括妙玉)性格中,鮮為人知,卻又更為核心、更為本質的“另外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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