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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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個性說

(2005-10-06 22:32:27) 下一個

上天入地小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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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詩品看個性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寶釵的這首絕妙好詞曆來被人詬病,指責其功利心重,是她曆來窺視寶二奶奶寶座的 重要例證,其實寶釵曆來缺少主動性,比較注重順其自然,這是紅學界的比較一致的看法。她是莊子處世學的擁躉,她順應物以逍遙自在,寄托不得已而保養心性,順乎自然去行事。所以她很少又傷春哀花之歎,又的也隻是“誰憐我為黃花瘦,慰語重陽會有期。”接受自然的輪回,未來再期相遇。前八十回也未有寶釵妄圖寶二奶奶的描寫與暗示。即使是好風憑借力,也隻是隨風而動,順風而行,一任東西,身不由己罷了。

    寶釵自己說過“我生平最不喜限韻的,分明有好詩,何苦為韻所縛”,她認為限韻詩“小家派”。她還認為“做詩不論何題,隻要善翻古人之意。若要隨人腳蹤走去,縱使字句精工,已落第二義,究竟算不得好詩”,她認為,隻要立意新奇,並能“各出己見,不與人同”方詩好詩。牌品即人品,詩品亦是人品。曹公在為每人安排詩詞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考究是否與每人的性格相符,不喜限韻便是追求自由的集中體現,雖然在現實中無法實現,但可以在詩中有所展現,將柳絮這樣輕薄無根之物,吟成若大鵬而遊於青雲之上,彰現了鮮明的個性魅力,勸某些人,莫作學鳩之歎!另外所一點,她在這方麵與寶玉頗為契合,有共同的追求!

   “你看古人詩中那些刁鑽古怪的題目和那極險的韻了,若題過於新巧,韻過於險,再不得有好詩,終是小家氣”(37回)。她追求的是內容的樸實而摒棄形式上的虛華。正如老子所雲“處其實,不局其華”。蘅蕪院亦是如此,第十七回,賈政來遊未進門看到表麵便下了結論“無味的很”,但進了門,看到“各式石頭”,“一株花木也無”,“隻見許多異草”“味芬氣馥,非花香可比”,“賈政不禁笑道:‘有趣’”。這便是內在與外在的關係了。寶釵閨房布置亦是如此理,“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但卻“供著數枝菊花並兩部書”。便如水墨畫裏一簇彩色,如何不鮮活。賈母替寶釵布置亦通此理,“石頭盆景兒”、“紗桌屏”、“墨煙凍石鼎”“水墨字畫白綾帳子”色彩皆不鮮明,更沒奪了菊花和書的光彩,反而起了烘托作用,看來她深知寶釵“很愛素淨”,自言“我最會收拾屋子的”,此言不虛!寶釵對自己的妝扮也是如此,“唇不點”,“眉不畫”卻可以豔冠群芳,身著樸素卻氣質高貴。從詩品到住處到妝扮,都可以反映出她棄華從實的品質特征。

    第四十回,劉姥姥滑稽的語言表情讓“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來”,曹公一一描寫每個人的動作表情,“湘雲……、黛玉……、寶玉……、賈母……、王夫人……、薛姨媽……、探春……、惜春……”以下就沒了,等等,寶釵呢?曹公怎麽落了她呢,讓人不解。但是第四十二回他給出了答案。寶釵在評黛玉的一句話時,“笑道:‘又要照著這個慢慢的畫’,這落後一句最妙。所以昨兒那些笑話兒雖然可笑,回想是沒味的。你們細想顰兒這幾句話雖是淡的,回想卻有滋味。我倒笑的動不得了。”原來如此,當日她笑的並不激烈,而黛玉的這句話,卻讓她“笑的動不得了”,看來,寶釵喜歡淡的,有滋味的,有內涵的,冷幽默。個性與喜好是統一的!

    如何評判寶釵?她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如何評價她呢?我們都不知道!人都是有偏見的,誰來評價她呢?如果請支持喜歡她的人來評價,既然已經喜歡了還用評價麽?如果請討厭她的人來評價她,既然已經討厭她了還用評價麽?如果請即不喜歡也不討厭的人來評價,既然已經即不喜歡也不討厭了,還用評價麽?那麽既然我們都不能評價她的是非,她還會在意你的評價麽?

    她兼有月華之韻,秋水之情,白雪之潔,牡丹之風。她順應自然,飄然彰顯。動如流水,靜如平鏡,若有若無。她還會在意別人的評價麽?人們都稱讚她,她不會感到得意,人們都貶低她,她也不會沮喪,因為她已經認知了自我與外物的區別,分清了光榮與恥辱的界限,能夠堅持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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