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2005-11-02 03:43:01)
下一個
我跟先生坦誠地說出我想做的事。他不在乎,他一邊看他新蒸的饅頭,一邊愛理不理,我纏著要他聽我讀一個片斷。他總說:“ 不感興趣。”他甜滋滋的看著剛出籠的白饅頭,臉上全是洋溢的喜悅。用手指按了一下,饅頭凹了下去,即又鼓了起來。 我說你就聽我讀這麽一小段,好嗎?“你高興讀就讀唄。”他盛了一碗辣蘿卜條,坐在餐桌前,麵前攤開了今天的報紙。翻到一頁,他讀出了聲:“男人不結婚的理由.”他一邊讀,一邊想從中找到幾條針對我的,卻沒有找到。我拿著日記本站到一旁,就開始念起來: “杏花二月,在生活裏已經沒有確切的含義了,可一種久遠的情緒還撫弄著我,捉不住那到底是什麽?沒有形狀,沒有顏色,濕濕的,細細的,滋潤著,看不見,卻感覺得到!剛過冬天,麥苗綠油油的,田埂上蹦跳著一幫清純的孩童,大地咋打了一個盹,就醒來了,它張開慈祥的手,拂過村莊挨著的村莊,所有的生命都在領受春的執愛! 我又要離開這塊養育我的土地了,我是那麽深切地說,鄉愁!二十五年了,鄉愁越積越濃。每次在外麵我疲憊了,隻要再踏上青石板的街道,看到街坊鄰居在井台上洗菜,清衣服,親情就會湧上心頭。再聽那鄉音,走進那小吃店,我又實實在在地觸摸到了生活的質地,好象世界恒久不會變,心靈又有了依托,身軀又注入了原氣。我知道在生活中有很多無奈,但它告誡我執著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又翻了幾頁讀了另一段。。。。。。 “你寫的這個沒有情節,看書,我所有的描寫都跳過去的。這是信息時代了,還有誰關心誰的感受,需要故事,情節,在那裏麵找到自己的影子,最好!”他不耐煩的扔出了幾句。我又從本子挑了幾段事情,再把中心思想,一份生活體驗,對文化,曆史的思考,積在一起塞給他聽,說著說著,我的思想也清晰多了。“行”,他突然很認真地說了一聲,我舉頭看他,沒有明白過來。他笑著對我說:“你會寫成功的。”我不信似的問他“真的?你不是開玩笑?你逗我!”“真的,衝著你的這份執著,你肯定會成功的。”他又換了口氣:“你那麽想寫,我們出了錢也要幫你寫。”他又擺出牛樣子了,我高興他說的會成功,原來是這層意思。“親愛的,我還是謝謝你。”“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一心一意把它寫出來吧!”“我真的需要你的理解,我也想了解我自己。” 快點找個台階下。 沒想到接著下來的幾天,當朋友來訪,他總不時地露出我要寫小說的信號,弄得我神秘秘的不知怎麽掩蓋。他說是給我加壓,但不管怎樣,我心裏還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