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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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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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訪問：

中產階級們（上）

(2015-08-13 00:16:18) 下一個

2015回國見聞之一：中產階級們

田霞

序：這是五年多沒有回中國之後，作為美國公民第一次回國的經曆和見聞。身份的改變並沒有改變多少本心，反而給我更多的自由。首先不用考慮中國要求的政治合格，我再也不歸任何政黨統治。第二，不用考慮商業利益，不需要考慮廣告客戶的意見，給錢的老板更難纏。第三，在美國，本人也是少數族裔中的女性，因此根本沒有歧視其他族裔之嫌。在美國，政治也合格了。

現在應該是我短短人生最自由自在、可以書寫我的所想、所見、所聞的時候。因此，最初還猶豫是否要注意、不要“拉仇恨”，尤其是談到敏感問題的時候。但“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在看過中美這麽多差異後，希望自己的小小經曆、見聞與分析可以為中國和中國人做一劑良藥。美國人不需要這幅苦藥，他們有神保佑。文字審查終於可以離我遠去，擁抱吧，言論自由！但為了許多網友的脆弱心靈，請不要對號入座，更不要主觀臆斷。

時隔六年再一次回到北京，不知道有多少驚訝在等著我。曾經2008的輝煌令人難忘，但之後的霧霾又臭名昭著。穹頂之下的吾國吾民在怎樣的生活或者活著？帶著疑問和遲疑飛機穩穩的著陸了。

剛下飛機就有朋友來接，撲麵而來的熱氣瞬間令人滿頭大汗，渾濁的空氣帶著異味包裹著我們。呼吸著的塵埃讓人無處可逃。其實在頭一天的微信裏，朋友已經警告，這兩天就是霧霾天氣。

6月28日北京 PM2.5：156.6 ug/m3 非常不健康（插入圖片）。健康風險警報顯示對所有人都存在健康影響。

在塵埃、霧霾包裹著的天氣裏，我們坐上了朋友開來的一個類似與家庭用車的舊Van。從藍天白雲的矽穀被一下子降落到霧霾的北京，第一場不用比，美國的環境完勝老家北京的PM2.5.

朋友是北京城裏不折不扣的中產階級。妻子是五大會計師事務所的白領，自己是著名民營上市公司的管理層。剛畢業就在北京有房子。這樣的中產階級可以算是相當典型。然而，他的生活似乎並不輕鬆。

最近他在好一些的學區買了一處房產，150平米左右，因為裝修和新家具味道重，不利於孩子的健康，這個新房已經空置著接近半年放味道。目前他們租住著另一處房子，房租加貸款，這兩位北京中產階級一個月要付出2萬多元的房費。新房子每平米的價格在5萬以上。

相比在矽穀地區的Pleasanton，房屋單位價格在每平方英尺約四五百美元，這裏隻計算居住麵積，車庫和陽台打包免費。產權永恒，包括占地麵積，因此每年得交房價的1.2%左右的地產稅。如此看來，第二場中國的房子價格完勝美國的房子。

北京白領聚集地區藍色港灣（田霞攝影）

其實，他在北京有兩處房產，因為不是學區房，他賣掉一所，出租一所。為了孩子的教育，北京的中產階級幾乎負債累累想盡辦法。再此之外，他們必須為保護孩子和自己的健康，空置半年剛裝修的新房。在此之前，他們為購買質量過關的室內空氣淨化器，還從美國運回一台體積不小的家夥，加上定期更換的濾芯，這類環境代價在美國的中產階級似乎從沒付出過。

同時，另外兩對朋友給筆者算了一筆他們的賬，不到10歲的兩個女孩子目前在上著課外班。滑冰每節課240塊，每天如果安排8小時的各種補習，開銷至少在2000-3000塊。展望中國的教育機構，從一年級開始，數學、語文、英語，這些基礎課，在教育機構都有補課。每課費用最高可達270多塊。每次10-15節課。如果上外語課，類似雅思的教育課程，如果是一對一授課，每小時費用可以高達1800元人民幣。

中國國家統計局的中產階級定義是三口之家，家庭年收入從6萬至50萬元人民幣。中科院則認為是15至30萬元人民幣。實際上中國的數據是做出來的這誰都知道。在北京這次走訪的朋友中，月薪一萬多是大多數，隻有少數4萬多甚至更多。因此中產階級從10多萬到50多萬可以大約涵蓋中國類似於北京上海之類的中產階級。相比之下，加州的斯坦福大學近期宣布，將給予家庭年收入在12.5萬美元以下的美國孩子免學費待遇，意味著這些家庭不能算富裕，隻應該算貧困。加州的中產階級要大約15萬美元以上。

大多數月收入一萬多人民幣，也即年收入在15萬左右的中國人群，他們麵對的是幾乎等同，甚至高於美國中產家庭的消費水準。餐廳人均消費60至70多元人民幣的隻能算中等，那也相當於十多美元一餐。在以昂貴著稱的高科技矽穀地區，工薪族午餐就是這個消費水準。當然，在中國吃飯永遠不必付小費！一下子省下10-20%的餐費。

北京的咖啡廳（田霞攝影）

粗略的中美中產階級對比之下，中國房子早就完勝美國的昂貴，中國教育完勝美國的奢侈，中國的收入在數字上類似於美國，卻僅僅值美元的六分之一，甚至還有貶值的趨勢。當然還不能忘記，中國醫療如果有大病，不花幾十萬絕對不會完。當然，中國美食完勝美國的西餐，但費用已經不低，而且安全性屢遭質疑。

但是在如此慘痛的較量中，令人敬佩的是中國中產階級家庭的精神和氣質。他們無論環境多麽有壓力仍然積極向上。他們會盡量帶著孩子感受最新的事物，無論科技還是世界。他們努力，無論如何在教育孩子的時候都傾盡全力，孩子們也傾盡全力。他們樂觀，微信上曬出來的許多都是幽默快樂與最美的自己。甚至調侃霧霾和許多令人無奈的現實。他們愛國，中外對比一定遭到不少人扔磚，“孩子和國家可以自己罵，絕不許外人批評。”

他們喝一杯咖啡雖然占收入的比重更大，卻並不影響他們的心情和浪漫情懷。他們每天穿行在霧霾中卻在堅定向前。吾國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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