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霞：藏在衣服裏的時光（圖文）

 

 

突然有心情整理孩子的衣服。 把衣櫃裏被束之高閣的四大包老大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一件的翻看。本來想去糟粕存精華，留給才三歲的老二接著穿。結果發現不僅沒有什麽糟粕，幾乎每一件都有著特別多的回憶。

帶到北加的老大的衣服隻有從四歲開始的。三歲以及以前的衣服都送給了親密的女朋友。非常懷念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翻開四歲的衣服裏有兩件樣式幾乎一樣的小冬裝。這是箐的兒子的衣服。我特別喜歡穿百家衣，吃百家飯，養出壯實的孩子的理念。雖然不給兒子梳小辮，表示要留下，但是確實相信，穿百家衣的話，孩子更好養。 如果說這是迷信，但我真的信其有，因為也許是這樣的機緣，老大才真的“好養”。
 

當然隨著這兩件小冬衣，還讓人記得箐每次送衣服過來的時候，都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幾乎完美的Presentation讓人對穿過的衣服仍然十分喜愛。箐也是這樣的一位女子，美文、美人、做事也都美美的讓人無可挑剔。現在沒有她在身邊，幾乎都沒有穿衣打扮的靈感了，這樣的朋友從不會離開自己的記憶。
 

綠色的小青蛙衣服似乎是四歲衣服裏的一大主題。記得當時的兒子開始吃的圓圓的小臉，在漂亮的綠色小帽衫裏，仍然是那麽可愛。他穿著小青蛙，和我在車裏一直背誦出了30多首唐詩，而且幾乎是沒有重複幾遍，就可以完成記憶。每天早晨，從山上的房子，開車到Grace Garden的15分鍾路程，就幾乎能完成一首5言絕句的初步貫通，第二天再重複就能背誦。每天下午接兒子下學的15分鍾裏，他會給我講所有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比如那個女生比較漂亮，誰又是他的好朋友了。
 

當時兒子開始了解“結婚”這個詞和它的概念。他甚至說他要跟他的老師結婚，因為他喜歡這個老師。於是，就有了老師成為他教母的事實。這個結婚的說法，令一直單身的老師開懷不已。Mrs.Rita因此成為兒子一生裏第一位偉大的好老師。
 

記得當時因為兒子開始談“女朋友”“結婚”這些概念。我就給他講諸葛亮娶的醜妻的故事。希望潛移默化中，讓兒子了解了，老婆首先應該聰明，然後才是美貌。甚至隻聰明不美貌也沒關係。希望這個概念真的能在以後給他幫個忙，減少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五歲的衣服，尤其是褲子幾乎是太多，沒有怎麽穿就小了。那時候的齊齊飛速的成長著。當時作為媽媽，自己曾經非常的自豪，心裏暗自想如此出色的兒子，真的太讓人有成就感了。他幾乎是語言能力特別好，社交能力一流，身高體重超過體檢表格最高值，皮膚白，頭發濃黑的，眼睛大大的，而且還是雙眼皮。一個母親希望的，而且驕傲的東西都有了。當然還特別調皮。
 

但是，生活裏出現了但是……
 

隨後就是齊齊超過常規的生長，六歲、七歲的褲子衣服都一件又一件小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睡衣有好幾套都是幾乎沒有穿過就根本穿不了了。記得齊齊每次冬天都是穿著全套的睡衣，聽著我將故事睡著。
中文的故事，英文的故事，從宜家買來的兒童書架裝滿了故事書。

這些努力似乎耗盡了我的體力，從老二出生以來，我幾乎沒有怎麽連續給他講過睡前小故事。都是他纏著我才能聽到一兩個零零星星的故事。於是，立誌，從現在開始給老二補上睡前故事的傳統，還好他才三歲。來得及。

 

快到萬聖節。曆數齊齊的裝扮，原來有巴斯光年是三歲的裝扮，然後是瑪麗奧，然後是超人，然後是蜘蛛俠，還有還有，每一年都有一套新的專門給齊齊的扮相。7歲是超人，和小弟弟一起做超人兄弟。今年弟弟是小怪物，哥哥居然沒有要任何裝扮，說他已經大了，不想要特別裝扮，說那些都是小孩兒的把戲。天呀，兒子這麽快就長大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