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夏天
在海外的經曆每個人都不同，從我的眼睛看這個世界，最真誠的呈現給你。
陪審團眾生相---加州陪審團經曆12
作者 田霞
攝影 BY 田霞
陪審團最後組成的過程跌宕起伏，令人驚訝。
我成為了第15號陪審員，然而再次令人驚訝的
是晉升為4號陪審員。因此成為有投票權和發
言權以及否決權的一員。
想想一個中國女子與一堆美國白人加黑人在一
起，要混兩個月，話題都非常難找。最初的日
子，大家誰都不認識誰，真的會在Jury Room
裏沉默的坐著。
早晨、中午與庭審之間的休息，15個人哪裏都
不能去，房間裏有兩個衛生間，11個男生，4
個女生，各自一個。自由度確實非常少。比犯
人的待遇也就好那麽一點點。
法官要求大家不許上網，不許談論案情，盡管
天天在聽證人證詞，律師提問與辯論。卻有疑
問不許互相討論，這是多麽恐怖、多麽令人難
耐的處境。而且大家還都要保持著良好的風
度。
無聊之下聊什麽成為需要智慧解決的問題。中
美差異是我可以主導的話題，然後是兒童教
育，然後是我現在的主業房地產。除此之外，
真不知可以聊什麽。
慶幸現在的中國是不能忽視的角色，因此打開
中美話題，大家都可以說上一兩句。6號是個
大肚子的白人，他說自己是純正的盎格魯薩克
森人後裔。好在有一位四川妹子是前妻。於是
關於中國和中國人，他的內容包括了麻辣味道
的四川美食，還有麻辣性格的四川妹子。
談中國就談到正在發生的Apec會議，以及最重
要的美國對中國開放十年多次的簽證。為此，
我特別做了個采訪，為應付另一篇稿子的需
要。於是在最無聊的一天，大家終於有些話題
可以聊。
1號是操著一口純正倫敦口音的英國人。我的
問題是，中國人移民原因好說，你這個英國人
為什麽移民呢？被我拉到廣西米粉餐廳裏吃著
米粉的幾位陪審員也好奇的聽他的回答。
“倫敦的房子太貴，而且人們的社交有太多的
文化層次，跟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正規程度方法
交往。好累。來到加州看矽穀的房子好便宜，
而且風氣如此開放、開明。喜歡就不走
了。”1號凱文如是說。
凱文是英國人，比美國人自然要更有文化，因
此我敞開跟他聊英美文學。那畢竟是我大學的
主修課。在聊起來之後就傻了，除了我的畢業
論文，幾乎滿腦子的古希臘、古羅馬、現代英
美作者都是中文。
《十日談》、《失樂園複樂園》、蘇格拉底、
犬儒主義，大仲馬、小仲馬、《茶花女》、勞
倫斯……天，真希望當時我們學的時候是全英
文教學。這是我感覺最挫折的時候，比談美國
體育時的挫折感更強。
為了讓氣氛自然一些，我還玩報紙上的拚字遊
戲，大家參與，果然氣氛熱烈，8號艾琳甚至
說，Sylvia你真行，帶著大家都聊起來
了……，
我心想，這可是犧牲和奉獻，跟老美玩拚英語
單詞，絕對是自殺。本來想玩“數獨”遊戲
的，怕你們數學太差，隻好放棄了。
當舊金山的巨人隊勝出的那一天，正好是萬聖
節。據說舊金山會有巨人隊球迷的大遊行。那
天話題我幾乎沒說一句，隻有聆聽的份，而且
還沒聽懂。沒辦法，不是球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