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年十一月回到了佳木斯師範專科學校,蹉跎了幾年光陰,唯一的收獲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以及與外語係外籍教師們的交往,把英語學出來了、聽說讀寫都很流利順暢。不甘心在流氓當道的所謂的高等學府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又想做點實事了,首先想到的還是深圳。
九二年初再去深圳之前,先到大連轉了一圈,想看看是否有什麽發跡的機會。機會沒看到,卻看到了幾個久違的同學。在大連工學院原電子工程係樓裏的實驗室剛看到李建華的時候,她已經認不出‘老態龍鍾’的我了。好像還是我先報了姓名,她才想起我是誰。通過建華,我又見到了叢明和趙素平。幾位同學都很有成就,兩位老板和一個教授。兩位老板都與人合夥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從事電子通訊方麵的業務。剛由北京的總參轉業到大連中國銀行不久的、後來的高行長、也就是同學口中的‘高行’出差在外,沒能見到。叢老板和沈陽的趙誌剛通了電話,在回佳木斯的路上,在沈陽下車,和誌剛、小春和何青又見了一麵。這又是一位成功的案例,誌剛已經帶著上班工作時的徒弟辦起了自己的公司,小春已經是老板娘了。與叢老板相似,誌剛好像也是把建立BB機傳呼站做為公司的主要業務之一。誌剛在大學時就是百米跑步冠軍,在轉型市場經濟過程中還是跑在了前麵,能人永遠都不會落後。對了,在沈陽還見到了後來的大學校長楊康,還是從楊教授那裏知道了微軟的WINDOWS係統是建立在DOS 操作係統之上的。更讓人羨慕的是幾位同學都還那麽年輕,與大學時期相比沒什麽變化,隻有當年最年輕的我是未老先衰。在沈陽時和高峰也通了電話,他勸我再回大連相見,他會召集起大連的其他同學。但因為當時時間較緊,我沒能再回大連。實際上我在大連的時候,高峰已經出差回來了,隻是叢老板不知曉,少打了一個電話,我就錯過了與高峰及其他同學相聚的機會。不想這一次錯過,再次相見卻是在二十多年之後了。雖然大連沒找到什麽工作機會,卻也不虛此行,叢老板找到了周偉在深圳的聯係電話,當時周偉在深圳經營著一家軟件公司。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佳木斯老鄉郝兵,叢老板和誌剛是我畢業後見麵次數最多的兩位同學,都是三次。這兩位都曾在成都與我相見,當時我在成都工作,當傳達室通知我有人找我的時候,我跑步來到工廠的大門口,叢明正站在那裏…… 和誌剛相見的情景與次類似,不過誌剛身旁還站著他的徒弟,而且這徒弟好像還有點瘸。在成都時還見到過王根雲,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不過,最難忘的還是有幸和剛成為新娘子的、嬌滴滴的、漂亮的大毛嫂的一麵之緣。
從沈陽回到佳木斯後不久,我就拎著一個簡單的手提箱來到了深圳。先見到了周偉,他和妻子抱著小孩在飯店裏招待我吃晚飯。周偉還是像大學時期那樣,性格和模樣都沒什麽變化,說話依舊是慢條斯理,但多了些創業老板的自信。妻子話語就更少,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南方女子特有的矜持。
在周偉公司的員工宿舍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去人才市場碰運氣。在一個招收電子工程師的攤位麵前將我的簡曆遞了過去,招聘人員是個小夥子,記得好像叫李顯,看到我是大連工學院的畢業生,又有幾年的實際工作經驗,他推薦我到公司和設計部主管見麵。拿著李顯留給我的聯係電話和地址,我乘公共汽車來到深圳的寶安區,下了車後,再按照李顯的叮囑花三塊錢乘摩托車來到了深圳淩汛電子有限公司。和我見麵的是公司設計部經理宮野,淩汛公司是生產電話機的,產品出口到世界各地,公司的產品都是自己設計,自己生產,老板是位台灣人。公司這次實際上是招聘電話設計師,設計部的技術資料都是英文的,而我有英語上的優勢,又有電子專業的底子,自然是很有競爭力。過了宮野的麵試關之後,又和公司負責技術開發的副總經理於副總見了一麵,於副總好像還用英語與我交流,以確認我的英語能力。就這樣,來到深圳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工作,成為了淩汛電子有限公司的電話設計師。
淩汛公司的工資不是很高,每月基本工資隻有一千多快,要想多賺,就要多加班,但和黑龍江每月二百多元比起來,已經不算少了。關鍵是先立住腳再說,沒有工作,深圳每日的花銷不是很多人能長期承受得起的。工作確定下來之後,我又回到周偉的員工宿舍,取回我的手提箱,搬到了淩汛在公司附近為員工們租的高級職員宿舍。我和另一位來自湖南的倉庫主管合住一個房間,到公司上班需要走路十多分鍾。在深圳,我暫時立下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