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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做房客 - 13. 靖國神社

(2015-10-16 22:55:09) 下一個

13. 靖國神社

剛到澳洲時,紀子參加了一個正規的英語學習班,但時間不長就退出來了,學費太貴了。後來又嚐試過免費的英語學習班,感覺效果不理想,也不再去了。她發現在實踐中學習、在應用中學習提高更快。於是她沒事就往南澳州立圖書館或大學圖書館裏跑,像我每天去學校上下班一樣,帶著字典定時去圖書館似乎也成了她的工作,在那她能遇到很多大學生和其他在圖書館讀書的人,很主動地和他們打招呼、天南海北的閑聊,遇到不熟悉的單詞就記下來,再查字典。即使到超市采購,她也能找的聊天的人,聊上很長時間。好在很多當地人都很熱心,又很禮貌,很有耐心地幫她。

她發現了自己在白人男人中的魅力,那天她告訴我,她注意到了很多白人男人對她都很有興趣,他們特別喜歡和她套近乎、和她接近、而且毫不掩飾。這毫不奇怪,有很多白人男子對亞洲女孩有一種病態的獵奇欲,對她這種漂亮女孩更是如此。有一次心情煩躁,紀子打電話要求在書店認識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帶她出去玩,對方問她想去哪裏,她說隨便哪都可以。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來到這裏,無親無故,孤立無援,渴望有感情上的安慰和交流。而那些男人們,很高興和她玩、和她聊天、甚至希望能在她這裏實現他們的幻想,但卻沒幾個人能真正地幫她。

有一次她把我叫到她的臥室,坐在地毯上和我聊天,和我分享她的經曆,介紹她的家庭。她是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對爸爸好像沒有什麽印象。她有一個嬌小玲瓏的姐姐,是馬來西亞航空公司的空姐。在衝繩的時候,紀子就經常去美國大兵光顧的酒吧、夜總會,找美國大兵聊天學英語。從衝繩來到東京上大學後,和媽媽也不能經常見麵,三個人就天各一方。在東京她曾有過一段記憶深刻的感情經曆,對方是一位在婚的四十多歲的男子。她自己說她經常給對方帶來很多麻煩。可想而知,這樣的感情是不會帶來任何結果的,因為不被祝福,也見不了陽光。

可以看出她對中年男人的興趣要超過那些毛頭小夥子和愣頭青們。

隻有二十出頭的年齡,紀子已經走過很多地方,台灣、南韓、香港、東南亞,她都去過,帶回了一些當地的硬幣,而我當時正在積攢各國硬幣,她便將從這些地方帶回的硬幣送給我。遺憾的是在從巴拉瑞特搬家去布裏斯班時,我把積攢的硬幣以及另一位朋友送我的絲綢長袍睡衣遺忘在了巴拉瑞特的房東處,但又不好意思麻煩房東、讓他們幫我寄過來。

雖然紀子的英文已經大有長進,但英語裏的幾個發音,她是無論如何努力也沒辦法準確發聲的,可能和日語的語音結構以及日本人的發聲方法有關,如她總是把kitchen發成kishen, 而把chicken 說成shiken。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糾正而毫無結果之後,我便善意的笑笑。見我在笑,紀子就會把臉一沉、接著抗議:“笑什麽?”

另一次讓她不高興是當我問起為什麽日本女人的和服都要背著一個‘小包裹’。在她看來那麽漂亮的裝飾,怎麽能叫做包裹哪?

那天我們最後聊到了靖國神社,她對中國和韓國人抗議日本首相橋本龍太郎於一九九六參拜靖國神社很不理解。當我向她解釋靖國神社供奉很多戰爭罪犯如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鬆井石根等人的排位,而這些人又是發動戰爭、大量屠殺中國人和韓國人的凶手時,她恍然大悟、不自覺地連續發出幾個大聲的長長的降聲調的“哦…、哦…,”無意識地驚歎著‘原來如此’。接著又自言自語地重複著:“啊,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抓過我的手,一邊用力的搖動,一邊不停的說著:“謝謝,冰!謝謝,冰冰!” 可能她根本沒意識到她抓我的手的時候用了多麽大的力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是那樣的誠摯、認真得可愛。可見日本年輕人並不理解靖國神社的實質以及對中國人和韓國人對靖國神社的敏感。

自從發現我的名字為兩個冰以後,吉爾就開始叫我冰冰了,紀子也就跟著這麽叫。對她們而言,冰是正常的英文名字,而冰冰聽起來更有異域風味、更逗人、好玩。美國曾有個歌星電影演員,從上世紀的二十年代,一直活躍到六十年代,在西方是家喻戶曉,他的名字就叫冰,姓克饒斯比,也就是冰.克饒斯比。所以無論是澳洲、英國、還是新西蘭,當我向別人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冰時,很多人都會不自覺的提到冰克饒斯比跟我開玩笑。有些人還問我會不會唱歌。

聊到日本地名和人名時,很多對應的英語詞匯我們並不知道怎樣說,但當用漢字寫在紙上的時候,對方馬上就明白了。不怕各位見笑,當時有些漢字我也不會寫,例如靖國神社中的靖字,但隻要畫出個大概形狀,再寫出後麵的幾個字,紀子就能猜出來,她好像更熟悉和習慣繁體字,而且她寫的漢字比我寫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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