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蔣夢麟；傅斯年和胡適的北大四九年病危，五七年早死了

蔡元培；蔣夢麟；傅斯年和胡適的北大四九年病危，五七年早死了

        蔡元培先生是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教育總長，我姥太爺則是陸軍總長，他們是非常要好的革命同誌。同盟會領導人中，絕大部分是秀才，其中蔡是進士出身，而且是三品大員。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蔡還是暗殺團首腦，製造炸彈是他的拿手好戲。光複會的徐錫麟，秋瑾都是不怕死的烈士，留名千古。

        民國初年，我們世交章士釗任段祺瑞政府司法總長；教育總長兼北大圖書館長，他忙不過來，將圖書館長一職讓給了李大釗。李見了章畢恭畢敬，寫文章不敢用本名，隻是用字號守常。後來章士釗將湖南第一師範的學者請來北京，其中有毛的國文老師袁大胡子（後因身體不好回長沙），教修身的楊開慧的父親楊懷中；還有教曆史的黎錦熙（我姥太爺的侄孫女後來成為黎夫人）。這就是為什麽毛跑來北京，衣食無著，楊懷中向章士釗開了口，章做個順水人情，讓李大釗給毛安排了一個月薪隻有八元的圖書管理員職位。毛做事極不認真，在那裏還和管理人員打起來了，之後跑回老家去了。胡適後來回憶，毛認為大知識分子瞧不起他，其實原因是毛一口的湖南腔，人家聽不懂。湖南有句老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湖南人說官話。姥姥從小教育我要藏拙，不像一些人專門跑去美國之音出醜。我來美國三十幾年都是低調行事，夾起尾巴做人，不過我碰到過冒充蔡元培孫女的騙子，隨便問幾句就露餡囉。

        蔡元培對北大最大貢獻在於有教無類，提倡平民教育，采取兼容並包的方針。同時不拘一格降人才，沒有學曆不怕，有真才實學則可，他請來了魯迅兄弟；還有梁漱溟等人，麵貌煥然一新。我姥姥一九二〇年認識毛，糊裏糊塗替毛送信。幸運的是她一九二五年考進燕京大學國文係，那時清華，北大和燕京每年隻招幾百名學生，這些學校都是免費的，考試的學生擠破了頭。不少落榜的學生無顏麵回去見父母，於是隻好去野雞學校就讀。當然有錢人可以去讀複旦這樣的貴族學校，但是讀書人還是瞧不起的。現在複旦賣文憑給吳征，還有那個口齒不清，動不動跟人辯論的教授，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說跟複旦有關係。

       那時燕京國文係名師雲集，其中有顧隨；容庚；郭紹虞；俞平伯；周作人；鄭振譯等人，魯迅的課她也聽過，那時教授們時興到外校開課。姥姥拿手好戲是紅學和小學（一種研究字的來源出處的學問），一直到老年，姥姥還是詞源字典書不離手。姥姥中年時同姥爺周遊於上層社會之中，我從來沒有聽到她說過羨慕人家有錢有勢，隻是誰的學問好她倒是念念不忘。

      抗戰八年，北大受到重傷，一部分教授和學生一路南下，到達昆明，成為西南聯大的一員。學生們見識了祖國河山的壯麗景色，同時也可以做社會調查。即便是在那麽艱苦的條件下他們還是堅持下來了。教授和學生永遠是一個學校的靈魂。

      大家還記得胡適在蔣介石麵前翹二郎腿的照片嗎？不卑不亢，不畏權貴是知識分子的本色。大家還記得傅斯年把孔祥熙和宋子文趕下台的曆史畫麵麽，他動的是皇親國戚，蔣介石不是也沒有把他怎麽樣麽。他去延安抗大禮堂參觀時，見到許多錦旗，連呼；“皇哉”，毛那時望了他一眼，也不敢發脾氣。他一生反共，保持了知識分子的氣節。

      四九年教授走的走，逃的逃，北大元氣大傷。五七年一場陽謀，把知識界的精英消滅殆盡。這也是為什麽共產黨統治大陸七十年，北大隻出官僚而出不了大師的原因，北大早已經死了。連軀殼都不曾留下。

        早些年，也就是那個湖南人當所謂北大校長時，我接待過他手下的一批人，這些人念念不忘的是所謂政協委員的職位，語言粗俗，吃相難看，哪裏像是中國一流學府走出來的。

        今天神州大陸任何一個有名的高校都和北大一樣，都變成權錢交易，沽名釣譽，高級淫窟和撈錢地盤。究其原因，中共曆次政治運動搞亂了人的思想，將幾千年的中國文化搞出來一個斷層。

        我們的子孫後代一定會指著他們的背脊骨罵，一定會的，曆史一定不會饒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