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一年級入學軍訓在無錫附近的大山裏的軍營,營房配的是很小的廁所。一個排好幾十號人,早晨統一時間起床,大家都要“方便“, 那自然就很不方便了。
好在人的辦法總是比困難多。 訓練我們的部隊班長,每天起床號一響,就帶領我們要撒尿的同學們一起衝出營房,跑到百米外的野地裏,站成一排,大喊一聲:”全體都有,向前一步·······走”,然後, 一通掃射······ 幾分鍾解決戰鬥。
年輕人的適應性的確很強,比起用井水洗澡(山區沒有通自來水,吃喝都用井水),半夜突擊起來急行軍(兩分鍾打好棉被背包),烈日下練正步走,早上“向前一步”太自然了······直到有一次我們集體丟了醜。
那次我們被卡車拉到團部聽動員大會,上千新生分到各個連隊,誰也不太知道具體分布。那天是晚飯後出發,車開了好久,到了會場,隻見夕陽下一大片穿綠軍裝的背影,我們十幾個先下車的哥們內急,大概觀察一下地形,就衝向不遠處的草叢,然後就”向前一步·······“,全然沒顧及不遠處背對著我們已經就坐兄弟部隊的戰友們。解決完站鬥,我們幾個輕鬆地走回到卡車,第二批下車的男生便迫不及待地衝過去,他們迅速就撤回來了,看起來既沮喪,又難受,還略帶羞澀,問他們怎麽這麽快,一個廣東的帥哥幽幽地說:你們怎麽尿出來的,那前麵坐的都是女同學!靠,我們怎麽知道。哥幾個委屈了,憋著吧。
至於他們怎麽知道那穿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綠軍裝的戰友是女生的,至今我還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