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歌

秋天來了, 於是又想起有個叫Kandace 的女孩, 曾經來過世間25 年, 在如花的歲月裏, 隨著天邊的雲彩遠去了. 認識Kandace 是在畢業前的一年. 開學第一天, 她出現在我們的教室. 小巧玲瓏的身材, 一頭卷卷金黃的短發, 一雙迷人的藍眼睛. 總而言之, 是一個很爽心悅目的女孩. 據她自己介紹, 因為身體的原因, 所以不得不休學一學期, 這也就是加入我們班的原因. 後來才知道Kandace患的是一中叫Cystic Fibrosis 的遺傳疾病, 它影響身體多個器官, 尤其是肺部和消化器官. 據說得這種病的人平均壽命隻有30 歲左右. 於是心中不禁多了一份對Kandace的憐憫. 可Kandace似乎不買這樣的帳, 因為在她身上真的看不到一副病央央的樣子. 每次見到她, 總是微笑的樣子. Kandace是一個愛漂亮的女孩. 總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整整齊齊的. 她的打扮沒有美國年青人慣有的野的風格, 卻很有一份青春亮麗的色彩. 所以每次見到她, 都會情不自禁地誇誇她, 引得她也是一陣開心地笑. Kandace在課堂裏總是表現得從容大方. 喜歡有自己的主見, 卻決不是那中aggressive 的女孩. 所以與她同一組做project是件開心的事兒. 她總會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我們也很喜歡她代表小組在班級裏做演講, 因為她敘述事情總是有條有理, 且從來不會怯場. Kandace真是久病成醫. 每天都要給自已打三次胰島素針. 但這對她來說早就是小菜一碟. 她不大在人麵前提起生病的事 以及自己所經曆的痛楚. 她喜歡別人看她是一個正常健康的女孩. 有時她那開心活潑的表現真的會讓人忘卻她是個身患重病的女孩. 隻是不時見她在課堂發出一陣陣不能自控, 窒息般的咳嗽聲時, 才會猛然想起 她的病來. Kandace又一次住院了. 在她的人生中, 不知已有多少次這樣的進進出出. 與幾個同學去醫院看她, 她還是一副開心的樣子. 在醫院裏, 她還是繼續看書做作業. 繼續與醫生護士們有說有笑的. 她說她不願再因為身體的原因而推延畢業的時間. Kandace曾經告訴我她的理想是做一個小兒科醫生, 因為她有多喜歡小孩. 當她說這話的時候, 眼腳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無奈和憂鬱, 因為她知道, 這對她來說隻是個奢侈的夢而已. 在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Kandace穿上畢業禮服, 真是一臉自豪的樣子. 當她在dean的麵前領受證書的時候, 她的家人在台下一邊揮動寫有Kandace字樣的牌子, 一邊連連尖叫, “Kandace, we love you! Kandace, we are so proud of you!”於是全場跟著一起尖叫. 我想那應該是Kandace最幸福的時刻! 在畢業典禮的第二天, Kandace又一次住進了醫院. 可這一次, 她卻永遠沒有出來了. 再次在醫院見到她, 她已不能言語, 似乎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 隻見那呼吸機在發出有規律的聲音. Kandace是累了, 終於在她25 歲年輕的生命上化上了句號. 對於Kandace的離去, 我感到很傷感. 畢業典禮那天還見她燦爛的微笑, 怎麽短短20 來天的功夫, 她就離去了呢? 去參加Kandace的葬禮. Kandace的母親告訴我們, Kandace走得很平靜從容. 她最後留下的話是: “I accomplished my goal.” Kandace, 原來你微弱殘喘的生命一直在等著畢業的那天! 為了那一刻, 你堅持著你的生命. 你明知道你的生命很短暫, 也要讓它開得象花一樣!曇花一現, 卻也曾美麗過. Kandace, 我隻想用此小文來紀念你那段如歌的生命! 在百無聊賴的日子裏, 我會想起你, 想起你的時候, 我覺得我應該覺得幸福才對, 快樂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