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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28 先鋒女作家 黃雯
老炮兒——“大一統”意識形態下男性的集體自淫
文：黃雯
這大半年幾部電影看得讓人惱火，忍不住想說說。從前陣子《夏洛特的煩惱》《港囧》，到年底的《老炮兒》，無不呈現一種中國式的小男權主義麵貌。電影好壞先不談，幾部電影都存在價值觀的問題。這些所謂的中國的男性電影中的女性定位，不是妓女（電影《無人區》裏）就是情婦，再不就是倆女人沒有任何說服力的玩命搶一個醜男。女性被混蛋男主角傷害無數次，也不離不棄等等。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中國電影市場被這樣一些所謂中年猥瑣男的審醜價值體係所壟斷。上到精英，下到屌絲群體，統統效仿。劇情的大多數安排，都是有個自私自利的醜男，對自己人生有著荷爾蒙般的自淫，順帶裹挾一些廉價的悲情，身邊總是有個不離不棄的女人等待浪子回頭。我想說的是，這種電影在意識形態上對女性極為不尊重。在貌似提倡先鋒文化的當下，我們所謂的一些前衛導演和創作者，其骨子裏依然是帶有濃厚的封建男權思想。先鋒隻是一個外殼，內裏全是腐朽而頑固的封建男女觀。
《老炮兒》是典型的後文革時代的偶像自淫，通篇在矯揉造作得描述一位老流氓不舉之後，一係列的中年悲情。我們的中年男人在電影中玩命撒嬌和任性，被美化成一道“情懷”的菜譜，讓人惡心著也得吃完，還不許說不好吃。馮小剛生硬的表演，在劇中就如一具白麵僵屍，狠狠得打在不爭氣的小鮮肉們身上，父輩們對時代的報複感昭然若揭。整個電影滲透著一股子流氓老了還是要耍流氓的囂張氣息。所謂的規矩和道義（其實是流氓假仗義），也是給老流氓們的存在找借口的塗脂抹粉。“你必須要被我感動，不然抽你丫的！”電影的最後，老男人拖著日本軍刀向小鮮肉們進攻。“你看，我都心髒病了，你還不感動”。冷酷的小鮮肉最後終於掉下了眼淚。這些畫外音，都是我看這個電影時產生的可笑想象。電影中唯一的床戲，也是毫不客氣的頒給了老炮兒，小鮮肉隻能帶個馬子，假模假式的走個過場，最後馬子還被老炮兒在精神上“收割”了。行不行啊，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的販賣你的老年荷爾蒙啊，看得人十分作嘔。電影是一個審美的藝術，不是販賣你內心扭曲的齷齪麵，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我是流氓我怕誰”是一句反諷，不是我是流氓就可以流氓著胡寫戲。冒著心髒病發作的危險跟年輕人約架，怎麽看都是一種老年人為老不尊又狹隘的幼稚舉動，怎麽就美化成為了尊嚴拚命一搏？就如《一代宗師》裏老宗師的一句話：跟年輕人動拳頭，終究是錯。這才是老而彌堅的老人的心胸。
電影《老炮兒》不但沒有給“老流氓”們洗白，反倒越發醜化這個群體。弄巧成拙，衣不遮體，姿態難看。另外電影節奏太慢，人物關係安排的很假，演員各種跳戲。無論父子還是情婦的關係，簡直是胡扯淡。整個電影不光是價值觀的問題，電影的完成度也非常糟糕。沒想到管虎導演水準這麽差，通篇矯揉造作。再說個細節的笑話，電影裏唯一的一個床戲，一個六張的老頭一上來選擇後入的方式攻擊性啪啪，也是不符合人性科學。其實大多數女性並不喜歡這種沒有前戲，上來就後入的啪啪方式。男人喜歡這種方式，一般也都在二十多歲年輕時期隻圖自己爽，到了一定歲數男人多半都比較顧及女方的感受。因此這種兩性之間的互動，表現的十分突兀和生硬。影片為了“勃起”而“勃起”，實則是即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男人。
後文革時代成就一大批所謂的文化精英，從崔健到薑文，再到現在的屌絲文化。兩性觀中的一方獨大，經過各種包裝推廣，被各種平台放大和傳播，而女性卻在男性話語權中失語。我們再來看看西方電影，無論從《教父》《被解救的薑戈》，還是最近比較火爆的《瘋狂麥克斯4》等男性電影中，從不敢如此直接物化女性。相反，在《瘋狂麥克斯4》中，在非常粗糲的搖滾元素中，甚至到最後卻呈現出是個女權電影。電影裏老流氓最後是要爆頭的，而《老炮兒》裏的老流氓卻成了英雄，這就是價值觀的區別。
當快做爺爺的老崔在新專輯裏，擰巴著喊著“外麵的妞兒”時，喬治米勒，一個年旬70的嬉皮士老頭，卻通過《瘋狂的麥克斯4》把屬於女性的權力還給女性。這才是男性老藝術家們的胸懷和情操，以及對人性的平等和尊重。（文：黃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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