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伊麗莎白被國王帶走,羅伯特被丟棄在鄉村,醒來發現四肢骨折,像個活死人一樣,隻能仰麵朝天躺著,母親在一旁哭泣。
極少見麵的父親,在朝中任職的沃克裏伯爵,約翰達德利,或許是收到噩耗,居然來到村子裏,冷臉坐在一旁,看著受傷的兒子:“你跟她交往十年,居然不知道伊麗莎白是公主,一點好處都沒得到,還搞得這麽狼狽!我已經在安排,讓你的哥哥與薩福克公爵的女兒結婚,你卻得罪國王,險些壞我的好事!”
他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一心想升官發財,通過與倫敦貴族的聯姻,提升家族的門第,比如薩福克公爵的女兒,美麗的珍格雷郡主,國王的遠方侄女,就是他瞄準的對象,想讓她嫁給大兒子。而對這個鄉下幼子,以及他土裏吧唧的母親,他從未有任何待見。隻有當他想利用她,實現他的政治夢想時,才記得她和她的兒子。
他隻在她年輕時,對她有過短暫的迷戀,並通過與她的私情,取的地主嶽父的財產——一棟修建了200多年,位於倫敦郊區的古堡,作為他進攻倫敦的橋頭堡。據說那是玫瑰戰爭時代,他嶽父的祖先留下的——因為戰功赫赫,祖先娶了國王的公主,被賜予這座古堡。
由於宗教信仰問題,他們的婚姻不被承認,在所有族人眼裏,排行第六的羅伯特,隻是伯爵的私生子,無權繼承家產和爵位。對自己的疏於調教,錯失與公主聯姻的良機,伯爵覺得非常後悔。對重傷的兒子,毫無任何憐惜,反倒忍不住痛罵,覺得他很不長進。
羅伯特躺在病床上,聽著父親的痛斥,想著離去的伊麗莎白,第一次感到世界的冷酷。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唯一知道的是,他被她拋棄。
在床上躺了三個月,經由母親悉心嗬護,他的骨折才恢複。騎馬走出村子,遊蕩在荒涼的原野,再沒有可愛的女孩,笑著跟他賽馬,搶他手裏的野蘋果。單調平靜的鄉村生活,再不像以前那樣充滿誘惑力。失去她就像失去一切,太陽和月亮失去光輝,生命也失去光彩。
想起父親的叱罵,他不由得一聲長歎。父親雖然冷酷,但是所言非虛,自己確實是個笨蛋。換了別人,早就猜到她的身份,利用公主對他的感情,得到想要的一切,而他卻雞飛蛋打,差點丟了性命,還被禁止去倫敦。
他清楚地知道,柔軟善良的鄉下母親,隻能嗬護他的身體,給不了他現實的能力,反倒是住在倫敦,身為攝政大臣的父親,雖然冷酷又勢利,卻能讓他得償所願,早日見到心愛的人。
聽說國王駕崩,他決定去找父親。國王死了,他的口諭也就作廢,他終於可以去倫敦了。
意外的是,父親居然非常熱情,歡迎他回歸家族,並且提醒他現實:“我們家族雖然榮耀,但離與公主聯姻還遠,一大票門第顯赫的貴族,排隊等著當駙馬,以便在新國王駕崩後,成為女王的丈夫。公主很可能外嫁,與歐洲王室聯姻,這是英格蘭的習慣。即使公主下嫁臣子,也輪不到我們家。公主一直呆在後宮,不可能跟你約會。你想每天看到她,除非能進入議會,成為國王的近臣。”
父親的話,為他指明了方向,那就是想要接近她,必須先進入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