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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張國燾公然對抗中央的北進方針,勸說、命令均無效,黨中央率一、三軍團單獨北進。
臨行前的(1935)9月9日晚,毛澤東來到徐向前的住處,在院中見了徐向前。他問道:“向前同誌,你的意見怎麽樣?”
徐向前直言相告:“兩軍既然已經會合,就不宜再分開,四方麵軍如果分成兩半,恐怕不好指揮。”
聽了他的回答,毛澤東沒再說什麽,默默地點了點頭,呆了一會,就走了,並且連夜率三軍團不告而別,向俄界前進與一軍團會合。
對於中央的北上方針,創造川陝甘根據地的計劃,徐向前是完全擁護的,陳昌浩也是同意的。他們原來就有過這種設想。徐向前滿心希望中央不再發生分歧,作為一個軍事指揮員和開路先鋒,他一直在考慮怎樣為創造川陝甘根據地打開通路。一、四方麵軍在川西會合時,紅四方麵軍有8萬之眾,紅一方麵軍隻有2萬人馬。張國燾借此散布“中央政治路線有問題”、“一方麵軍的損失和減員應由中央負責”等論調,想要取毛澤東等的領導地位而代之。這些,徐向前並非不知道。但他被兩軍會師的歡樂所激動,對於兩軍會合後出現的複雜局麵沒有太多的思想準備。兩軍會合後,他的主要想法是要離開四方麵軍,到中央做點具體工作。但他沒想到張國燾會公然對抗中央的北進方針,陳昌浩又緊隨其後。可讓他帶一部分人馬離開張國燾,使他辛苦創立起來的紅四方麵軍分裂,也是徐向前所不忍看到的。加上一、四方麵軍會合後,一些教條主義者指責四方麵軍有“土匪作風”、“政治落後”,撤離鄂豫皖和退出通南巴是“逃跑主義”,甚至寫文章公開批評。這都使身負重任的前敵總指揮徐向前不能不心有餘悸,不敢貿然追隨中央紅軍。
當徐向前還在幻想能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時,傳來了中央紅軍單獨北進的消息。徐向前回憶說:“那天早晨,我剛剛起床,底下就來報告,說葉劍英同誌不見了,指揮部的軍用地圖也不見了。我和陳昌浩大吃一驚。接著,前麵的部隊打來電話,說中央紅軍已經連夜出走,還放了警戒哨。何畏當時在紅軍大學,他跑來問:是不是有命令叫走?陳昌浩說:我們沒下命令,趕緊叫他們回來!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意外事件,使我愣了神,坐在床板上,半個鍾頭說不出話來。心想這是怎麽搞的呀,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呀,我們毫無思想準備呀,感到心情沉重,很受刺激,腦袋麻木得很。前麵有人不明真相,打電話請示:中央紅軍走了,還對我們警戒,打不打?陳昌浩拿著電話筒,問我怎麽辦?我說:哪裏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叫他們聽指揮,無論如何不能打!陳昌浩不錯,當時完全同意我的意見,做了答複,避免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他是政治委員,有最後決定權,假如他感情用事,下決心打,我是很難阻止的。在這點上,不能否認陳昌浩同誌維護團結的作用。那天上午,前敵指揮部開了鍋,人來人往,亂哄哄的。我心情極壞,躺在床板上,蒙起頭來,不想說一句話。”
【“前麵有人不明真相,打電話請示:中央紅軍走了,還對我們警戒,打不打?” --- 其實這個人是 許世友,當時紅4方的四軍軍長。】
在緊急關頭,徐向前堅決果斷地命令:“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叫他們聽指揮,無論如何不能打!”這極明事理、擲地有聲的一道命令,反映了徐向前在大是大非前麵、在長征最緊要關頭的一個“十字路口”上的明確明智的抉擇,是他在關鍵時刻維護了黨和紅軍的團結。
許世友 時 紅4方 四軍長
李先念 時 紅4方 卅軍政委
徐向前最後的臨終遺言
1990年6月,徐向前因為肺病住院治療,那天出門前,他無比留戀地望著自己居住的小院,輕聲說“這次去,就回不來啦……”住院後不久,他發起了低燒,病情日漸加重。6月29日,病中的徐向前也許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他對前來探望自己的老戰友李先念鄭重地說:“我的遺言有三條:一是不搞遺體告別,二是不開追悼會,三是把骨灰撒在大別山、大巴山、太行山和河西走廊。”
8月5日,病情更加嚴重,他對圍在病床前的子女吃力地重複了自己的三條遺言,並再次叮囑子女:“我死後,你們要永遠跟著黨走,言行一致,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