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風清·,山高水遠,歲月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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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90後留學生與德國貴族交往的自述】第九章甘願平凡

(2014-12-02 22:57:37) 下一個


 到達德國的頭幾個月,我跟AN來往很少,雖然AN經常來電話,甚至讓小玲硬拉著我去她家作客,甚至不甘心地三番五次動員我搬到她的豪宅去住。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從心裏不太願意去拜訪AN,更不太願意跨進她那個豪華的大廳。我在國外開的頭其實已經很美好了,跟其他留學生相比,簡直是幸運極了。但任何美好的現實放在AN華麗的豪宅和富裕的日子麵前一比,都會黯然失色。我還是實際點兒吧。況且,鑒於家庭的經濟狀況,我還必須出外打工。我可找不到小玲那樣去富豪家打工,又舒服又賺大錢的大好機會。很快,我的生活進入正軌。我在麥當勞賣漢堡包,在工廠流水線上擰螺絲。要知道,如果不是跟AN的這層特殊關係,我倒真的願意代替小玲,到AN家去做那種輕鬆的服務工作。毫不費力,每個月能好好掙一千多個歐元啊。
  AN當然不懂這個,她衣食無憂生活富裕,甚至沒想到過問一下我在國外生活有什麽困難嗎?就好像我們家也是貴族,能提供無窮無盡的歐元供我在德國盡情享用似的。唉,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啊。
  AN雖然不明白我的處境和想法。但她始終一如既往地對我親切,充滿熱情,如同對待一個久別重逢日思夜想的異國親人一般。
  靜靜姐從法蘭克福家裏打來電話,還沒顧得上問我的情況,剛聽說AN是一位貴族,登時就象打了激素一般大叫:這機會可太難得了,這機會可太難得了。
  我不冷不熱回答道:人家可不是啤酒肚大禿頂。老太太單身一個,孤苦伶仃,一輩子沒結過婚。
  那更好啦,沒兒沒女,無親無故,跟你爺爺又是老情人,說不定將來會把遺產留給你也難說。

    我第一次對靜靜姐產生反感,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
  靠,你去燒香拜佛成天憋著等人家老太太死了得遺產吧。我沒可那麽俗,我得好好活,上學,蹦迪,旅遊。我沒那麽陰險,也沒那份情緒去等什麽別人的遺產。
  笨,你太笨了,還不了解德國,還沒適應環境呢。靜靜姐感慨萬千。沒有財產,你在德國就沒法活。找個有錢男人,哪那麽容易!想去發財,哪那麽容易!
  鬧不好還是個大禿頂啤酒肚呢。我心裏小聲嘀咕。
  靜靜姐畢竟是過來人,勇於抓住一切機會,成天夢想嫁個有錢男人,想著怎麽才能一夜暴富。
  可能是AN的關係吧,小玲從一開始就對我格外熱情,我們倆的關係很快就特別親密起來。我進入大學,新生注冊,辦理DSH語言班手續等,都得到了小玲的大力幫助,甚至一開始的德語發音,簡單語法,都是小玲給我詳細講解,認真帶讀。還有初來乍到找打工機會,小玲也出力不少。小玲也說,如果不是我與AN的那種特殊關係,她還真恨不得讓我跟她一塊兒到AN家打工呢。關係好有關係好的難處,不認識反倒好了。不知道小鈴是真的感慨還是用話安慰我。不過,小玲忽然精神一振,就憑你跟AN這種親熱的關係,將來說不定哪天,AN真的能幫助你在德國飛黃騰達。
  又是繼承遺產,有點兒想象力好不?當然,我不能駁斥小鈴,關係還沒那麽鐵,說話還不能隨心所欲。
  再說,剛到德國,腦袋轉不了那麽多彎。我可不想憑著AN飛黃騰達,因為現在,語言學習已經讓我倍感艱難了。
  雖然有雄厚的英文底子,德語學習依然非常艱難。光陰性陽性在句子中間的變化,就讓我頭大如鬥了,聽力就更加艱難,我到AN家拜訪的時候,就提議AN以後盡量跟我講德語,雖然要說得慢一點兒,但請再也別用英語了。我必須把英語忘掉,才能盡快掌握德語。
  AN感到特別吃力,也覺得格外好玩。雖然她特別耐心,但我的德語顯然差距太大。為了不影響我的進步,AN居然能耐著性子興致勃勃聽我吃力的往出擠那些錯誤百出的句子,真夠難為她的。
  有一天,AN格外興奮,一見麵她就興奮地告訴我:J,我給你找到一個好德文教師,有他幫助,你一定會飛速進步的。
  他?一定是個男教師了?
  德語與漢語不同之處,就在於從對話中,能直接判斷出對方說到的那個他是男是女。相對而言,我們老祖宗在語言上還真夠能隱晦的。寫出來能看明白,但嘴巴裏說出來,愣能繞得你滴溜溜轉找不到北。
  AN熱烈點頭,是我的親戚,侄子,就是我親兄弟的兒子,T一定能當好你的老師。AN一字一頓,非常清楚地用德語說。
  謝謝你,AN,但不必了。我心裏一轉彎,想想AN90多了,她的侄子再怎麽說,也肯定60以上,讓老人家教德語,其實我早就有辦法了。我聽從語言班老師的建議,在公園裏,專門找那些獨自閑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德國老人搭訕。這些老人表麵孤傲,其實往往獨得要命,巴不得有誰能有耐心陪他們聊幾句天兒呢。所以,他們特別喜歡跟人說話,跟人嘮叨,有些老人甚至願意耐心地糾正你的發音和語法。就這樣,每天都會有機會跟德國老人大侃特侃,練習我的口語,還被人耐心地免費幫你糾正語法錯誤。我大笑著把這些告訴AN。善良的AN表情很神秘地輕輕搖頭,不知是反對我的這個辦法還是在由衷地讚賞。
  過了幾個星期,AN沒再提德語教師的事,想必她的老侄子肯定自覺比不上公園裏的老人家有耐心,主動放棄當老師的機會。而我的德語口語正在迅速進步,早就忘記了AN的這個建議。
  一天,AN特意打通我的手機,告訴我一個消息。原來,本周末是一個歐洲的節日,晚上她要在家舉辦一場盛大的化妝舞會,邀請我前往參加。
  我晚上經常跟朋友去蹦迪,對舞會當然情趣極濃。但AN家的舞會肯定不是迪斯科,而且,那種貴族的場合,我連一套像樣的服裝都沒有。正在猶豫,AN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是不是為服裝發愁啊?告訴你,穿得隨便就行,今晚舞會,以你們年輕人為主,我們這些老家夥頂多在周圍晃晃看熱鬧。
  這算是哪門子舞會啊?不是蹦迪,也不會是老套。我心裏嘀咕幾句。因為跟AN已經非常熟悉了,她讓我隨便,我就徹底放鬆吧,一會兒就把這事忘在腦後了。
  周末小玲早早就走了,說是今天AN加工資,讓她們早早去準備,我耗到了點兒,才慢悠悠登上專門接我的豪華車。
  剛出電梯門,我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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