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中國響徹八個樣板戲的鑼鼓。一個退伍軍人,扛著簡單的行李,到了北京。短短幾天,在北京各個中學名聲大噪,各個學校都設法聯係他,去講文革傳統。原因,是他是樣板戲《智取威武山》中,主角偵查英雄楊子榮的戰友。
“威虎山,沒有什麽100多名土匪,什麽明碉暗堡。那都是文學誇張。
威虎山一共就9個土匪,八大金剛和土匪頭子座山雕。幾十年來,包括日本人大軍圍剿,都抓不到他。因為,威虎山上的所謂天險,實際上是土匪藏身的山洞。
這個山洞四通八達,有許多洞口,你從這個洞口進去,土匪立刻從那個洞口溜出去,洞口太多,派多少軍隊都沒用。所以,這個匪徒最難剿滅。”
他一開口,大碴子味濃厚,渾身透著軍人的豪爽。”
“你們問我叫什麽?我叫孫大德,就是樣板戲裏麵的孫達德。組織派我配合偵查排長楊子榮前往剿匪。楊子榮在前麵,因為他要冒充土匪老九。所以,一路走,一邊在路邊樹上刻痕跡。以便在幾公裏外,跟上他。幾天後,我們到了威虎山。我撘了個雪窩子。鑽進去,埋伏在那裏。楊子榮一個人,進山洞見土匪。
與土匪鬥誌鬥勇,與樣板戲演的差不多。最大的不同,是小爐匠認出了楊子榮,揭發了楊子榮的身份。
眼看偽裝揭開,身份暴露。楊子榮亮出偵查員的絕招。他把大衣敞開,抓起盒子槍,大聲說“我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偵查排長楊子榮。”
抬起槍,衝天上打了半梭子,大聲吼道,“你們被捕了,所有洞口都被我們封鎖了。誰也不許動。”
我聽到槍聲,衝出雪窖子,端搶衝進山洞。一下子把9個土匪都抓住了。
“後來怎麽了。小分隊追蹤許大馬棒。追了三天。土匪累壞了。那天中午,追到一座大山前麵。看到所有土匪在一個草架子裏睡覺。我們衝過去,楊排長衝在最前麵。楊子榮撩開草簾,高喊一聲,都不許動。
這時,草窩棚裏射出罪惡的一槍。楊子榮倒下了。我抱著楊排長。他掙紮著挺起身子,對我說
大德,印物,大德印物。”頭一歪,犧牲了。
“什麽?讓我再講講書中的人物?
比如說,小白鴿吧。白茹確有其人,長得一般,最突出的,是一臉大麻子。”
可能,最後這句,嚴重破壞了革命樣板戲。這位孫達德剛剛講了一場,就被公安局抓捕了。經過審查,還真是解放軍現役戰士,實在查不出什麽,隻能釋放,但當天晚上,被趕出了北京城。
孫大德的演講,幸虧沒造成太大的影響。很快,人從北京消失,影響也漸漸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