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屬於肉肉說的那種蔫兒壞型的,沒本事幹真的壞事,老想幹點惡作劇開心一下。幹過的壞事大都記不住了,得別人激發,才想的起來。
拔水蘿卜
小時候隨爸媽下鄉走五七道路,爸爸在院子裏種了些水蘿卜,長得鬱鬱蔥蔥的,葉子好大了,還不讓吃,我就偷偷撿葉子大的拔一棵,一看,下麵還是像一根錐子似的,我就再原樣插回去,一連拔了十幾棵,失望了,沒繼續,過幾天那些蘿卜都蔫兒了。不過那時我還小,不知道那樣蘿卜會死。
砸炕頭的木頭
還是在農村,村裏有個小學校,老師都是知青。那個學校是那種兩進的院子,第一進是個三間房,中間那間房是通的,過道,兩邊一個是傳達室,一個是老師休息室,從過道進去是操場和幾間教室。休息室的炕有根大木頭伸出牆外,從過道裏就能看到。有一天中午學校午休,我和幾個農村孩子野跑到此,他們叫我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個睡覺的男老師起來了就喊,我還沒明白他們要幹什麽,他們幾個拿塊石頭就砸那根木頭,老師遽然而起,衝出來,幾個孩子哄然做鳥獸散,救剩我一個張著嘴的呆頭鵝傻站在那兒承受雷霆之怒,然後他說:等我告訴你媽媽揍你。一下午沒敢回家,一直晃悠到家家炊煙的時候,娘喊我回家,沒提這事,心才放下。到現在聞到燒幹草的味道,就會想起那個小山村的炊煙。
裝鬼嚇唬人
這個是回城之後了。我們那時住日本平房,中間有路,通常沒有車通過,最多是自行車。夏天有鄰居做土坯,晚上怕下雨,用席子遮著,晚上人靜以後,我和鄰家女孩趴在席子底下,有夜晚回家的人過來,走得遠一點,就扔過去一個小石頭,通常那人一愣,又走,再扔一顆,還學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鬼叫,通常那人會撒腿就跑,,知道撿女的行人,大小夥子不敢撩,怕挨揍。
剪了表弟的眼睫毛
剛從農村回來時和我姨家住一起,表弟還很小,睫毛長長的,娃娃似的,有天中午他睡覺,我和表妹說他睫毛這麽黑濃,怎麽跟豬眼似的,然後就拿剪子剪了一隻眼睛的,另一隻沒來得及,表弟就醒了,為這事,我姨叨叨了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