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依人

青草依人,痕跡天涯,追尋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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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的愛一(中)

(2016-04-26 15:06:48) 下一個
舞廳相識
回家後,我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中清冷的月亮,想起我跟他相遇相知相愛的那些個日子。
當我剛剛從失敗的初戀中走出來,他卻不期而遇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周末他的表妹顏雨,當時也是我的同事兼閨蜜,下班時她說我有兩張今晚舞會的票,你跟我一起去玩玩吧?我說我不會跳舞,還是不要浪費你的舞票,你找別人去吧。她拽著我的胳膊搖了搖,今晚你一定要跟我去。我看著她那天真持拗的表情,好好好,跟你去行了吧。然後倆人舉起雙手“啪”互極了一下巴掌,一言為定,七點鍾我到你宿舍門口等你。
晚上七點鍾顏雨準時站在了我的門口。隻見她穿了一條紫羅蘭色的連衣裙,裙子緊緊的裹著她豐滿的胸部,高高的似乎要把胸前那幾顆月牙型的扣子漲開,倒是反襯出她細細的腰多了幾份柔軟,頭發上了發?,高高的馬尾服服貼貼地頂在頭上,使她看上去比平常高了幾分,身材也跟著修長了。精心描了眉,捈了紅色的唇膏,整個人神彩飛揚,美麗嫵媚又不失可愛甜美。
哇!今晚舞台皇後非你莫屬了。我取笑著。
你怎麽也不準備準備一下?還是這身上班時的衣服,頭發也沒有打理,一張素顏還透著淡淡的的疲倦。
我說:我反正又不會跳舞,隻是陪你去看看。
不等我說完,她就把我推向穿衣鏡前,掏出她的化妝品,在我臉上撲騰了十幾分鍾,於是一張清新亮麗的臉就出現在鏡子裏麵了。接著又逼著我換衣服,我選了一條素色的裙子穿上,最後她左看右看覺得滿意了,才拖著我出門了。我倆剛剛站在街道旁,一輛的士就停在了我們麵前。

那晚的舞會是省委宣傳部辦的。就在省委對麵的五星級酒店內。八十年代末,鄧小平同誌的南巡改革開放的風潮已經在中國大地的各個角落風起雲湧,毛澤東的固步自封的時代已被開放改革的風吹散到了九霄雲外。原本被禁固了一個世紀的中國,早巳經被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代替了它的蕭條。我坐在車裏兩眼專注地看著從車窗外晃過的一條一條閃著旖旎多姿的擁擠的街道,及從街道兩旁聳入天際的大樓裏湧出一批一批人流車流,交織成一道一道閃亮的風景,如大峽穀的激流險灘回旋流動。此時正是華燈初上,所有的大樓都是燈火通明,霓虹閃爍。我們的車穿梭在擁擠的車流裏走走停停,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行走在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人們那憔悴浮燥的臉上露出的貪婪和無法抑製的對各種事物的欲望,反映出這個瘋狂的物欲時代的弊病。當時流行老鄧的一句話: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窮極一生的人們都在蠢蠢欲動起來,不管白天黑夜都忙忙碌碌地在各個領域抓老鼠。每個人的欲望像霧霾一樣籠罩在空中,侵蝕著這座城市,組合成了這座城市的主色調。神秘而又燥熱。

終於車停在了路邊,司機說:華天賓館到了。顏雨搶著付了錢,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拖著我,幾乎是一路小跑朝著那閃著藍熒熒的燈光的舞廳奔去。跨進旋轉的樓梯,拉開大大的玻璃門,走進昏昏暗暗的舞廳,耳朵裏就灌滿了老年爵士樂隊演奏出的若有若無的一絲靡靡之音,迎麵相撞的是一個個臉上搽了一大把的金粉銀粉,張著血紅的小嘴,穿著絲稠吊帶連衣裙的時髦女郎,以及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忽明忽暗的五顏六色的彩燈,射在那些坐在角落裏喝酒喝茶喝我叫不出名字的飲食的男人女人的臉上,女人們嘎嘎嘎地笑著,眉眼間風情閃爍,男人們神經質的興奮勁兒,讓我想起古今中外那些個風月場所的老手,在搧動著女人們的熱情。我抬頭看到舞池裏正跳著弧步舞的旋轉的一對對男女,心裏忽然有些緊張,後悔自己答應顏雨來跳舞,在這個錯誤的時間,來到這個錯誤的地方。
顏雨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情緒,至跨進舞廳的那一刻起,她就拖著我全神灌注地在找什麽人?沿著舞廳轉了一圈,忽聽到有人在輕輕地叫著:顏雨,這裏。顏雨聽到叫聲尋聲望去,啊!哥,你們躲在這裏了?
這時我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我們麵前,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稍微比他矮一頭的胖一點的男孩子。顏雨一把把我推到她前麵,介紹說:這是柳葉,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單位的美女寫手。然後又對我說:這是我的兩個哥哥,這個是大哥,張頻波,北大畢業的才子,現專攻大地構造,她實勁拍了一下那個高個子。這是我的小哥哥,湖大畢業,張頻濤,現就職於林科院。等她介紹完,他們倆兄弟趕緊伸出手來,異口同聲地說,很高興認識你,早已從小妹囗裏聽到你的大名,按理說,我們已是熟人了。
我羞澀地點了點頭,隻是衝他倆笑了笑,然後就隨他們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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