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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 方方日記感

(2021-04-16 13:25:23) 下一個

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在國內工作過的人來說 看方方的流水賬有些不理解 當然也獲益良多。

1. 她曾經去年度體檢是有人給她打點一切:司機開她去醫院 還有個隨從給她掛號 一路綠燈 暢通無阻。現在退休了 隻有司機送她去。

年度體檢這麽私人的事 還需要麻煩別人陪 匪夷所思: 自己打個車去不就行了?!

2. 她描述了整個經過:熟人加三, 醫生馬馬虎虎 (我說,大夫,你的聽診器沒放耳朵裏,還在脖子上搭著呢,用探頭碰了碰我的胸口,你就說沒事?)非常搞笑。也許說明沒有’關係‘就寸步難行。人為因素 活的太艱難了。

3. 她的一張飯局照片 又引起一波圍攻:信口開河是容忍的行為?想當然,還是人為因素 活的太虛了。

 

以下是她2021.4.15 和2021.4.10的兩篇日記 

方方:我的體檢日記2021.4.15

收到單位送來的健康體檢表多日了,一直懶得去查。 昨天,先生又催促了多次,我聽得心煩,才決定今天去查。 於是,當晚10點後,不吃東西、不喝水,早早睡覺。 醫院,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以前每次健康體檢,辦公室都派一個年輕人陪同,加上司機,兩個人跑前跑後。在各個環節,基本不用排隊,每次都有辦公室提前聯係好的副院長陪著,至少,也是由副院長指定一名主任陪同。 正式退休還不到一年,這一年又正好趕上了新冠疫情,深刻感覺到人走茶涼的滋味。 深刻感覺到,以前,鞍前馬後的有人陪同著,原來,人家陪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身份和位置。 誰在位陪誰,也對,不然,一批又一批退下來的,得需要多少人來陪啊? 人走茶涼,也是自然規律,人啊,別太矯情。 人走了,還要求茶不涼,如果從1949年建國開始算,那得需要多少人來燒水衝茶啊! 很多事,不退下來,不知道。 這不,體檢表送到家,就不管了。 以前,我哪裏碰過這表格呀,除非是檢查結果出來,我才親自看一看。 在檢查結果出來以前,我都不用碰一下體檢表。 我本來打算自己打的去醫院,不向單位開口要車,不願意聽那不冷不熱的語氣。 先生不聽我的,說你在位子上時,他們個個點頭哈腰,惟命是從,現在呢?他們可是你一手提拔和培養起來的。 先生打電話到辦公室,一名新同誌接的。他說匯報後再說。 今天早上,來了一名司機同誌,以前沒有見過。 我心裏明白,以前的司機,不願意伺候我了。 車進了醫院,找車位停下車後,司機說:老領導,我在車上等你。 我笑著對他說:辛苦你了,小同誌。 我自己也知道,我的笑一定很僵硬,看起來極不自然。 第一個環節是抽血。 以前每年都來體檢,每個科室的位置還是熟悉的。 抽血的窗口沒幾個人,等了一會兒,就排到我了。 抽完血,拿著醫生給的小器具,到衛生間,接尿。然後再送到指定位置。 這尿,在排出來以前,是體液,排到廁所裏便是汙物,是垃圾,用專用的醫用小管子接住,送到化驗室,便是化驗品。 有時候,人啊,跟這尿水一樣,放在不同的位置,便是不同的東西。 就如大家經常拿來做比喻的老鼠,同樣是一個種類,在國家糧倉裏的老鼠,就看不起豬圈排水溝裏的老鼠。 位置不同,身份就不同。 別不服氣,你有本事,你也來那個位置上坐坐啊。 德不配位時,坐上去,坐相也難看,也坐不穩,坐不長。 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拿起體檢表來看,下一個環節是什麽。 本來,在家時,看了多遍了。可就是記不住啊。 新事記不住,老事,不但忘不了,它還經常自己冒出來。 下一個環節是心電圖。 這個不用抽號,也不用排隊。 門口寫著呢,健康體驗心電圖室。 再下一個,就是做B超了。 這B超,在以前是婦女才做的一項檢查,主要是懷孕婦女。 到了門口,才知道,需要抽號。 雖然前三項都在一層樓上,抽號,我沒有提前想到。 抽了一個52號。 每個辦公室門口都轉了轉。光是B超室,就五個。有一個門上,寫著健康體檢B超室。 又問了問,是這個屋,就等。 醫院,光靠設備就能賺錢。這點,修鞋的、修自行車的師傅就不行,不收檢查費,也不收工具損耗費,就是檢查完了,價格談不妥當,客戶也可以扭頭就走。 一位好心人,也是來體檢的,說,不用站著等,聽喇叭上叫號,找個聯椅坐下等就行。 我問好心人,到了幾號了? 他說,22號了。 我的號是52,還早呢。 好心人又說,來到醫院,第一個事就是先來抽號,然後再去抽血、做心電圖。如果做完了抽血和心電圖再來抽號,就晚了,有時候,等到12點也輪不到。 好心人同情我,說,你是第一次來體檢吧,我們單位每年都體檢。 我說什麽好呢?我不能說,我們單位也是每年都來體檢,我以前,由辦公室小同誌和司機陪著,由醫院的主任陪著,到哪裏都是綠燈,沒用等過。 我對好心人說,我是第一次來,有不明白的就問你。 他說,沒問題,你跟著我就行。 也許是,我的滿頭白發,引起他的同情和照顧。 自從正式退休後,我也不染頭發了,白就白去吧。染了十多年的頭發,再不也染了。 隻見體檢專用B超室進去出來的人,聽不到喇叭叫號聲。 我問好心人:沒叫號呢,他們怎麽就進去了? 好心人嗬嗬笑道:人家是熟人,關係戶。 我說,怎麽沒有提意見的呀?外麵坐著的人這麽多,沒有一個吭聲的。 好心人說,見怪不怪,到哪裏都這樣。我們沒有關係沒有熟人的,就等唄。 旁邊一個人說,也許是給著急的病人先查吧。 好心人說,你不懂了吧?病人做B超,是在他四個B超室, 他們抽的是A號,我們來做健康體檢的抽的是B號。不交叉的。 那就等吧。 但是太慢了,半天叫一個號,前後又見沒有號的人進進出出。 如好心人這樣的群眾,都認為這正常了。我反而感覺不正常,當不用排隊就能進去體驗的超過了自覺排隊等叫號的,就不正常了。 叫老實人吃虧,就不是正常的秩序。 規則是給講規矩的人定的遊戲規則。 我以前每年來體檢,享受特權時,沒有想到這些。今年,第一次在門外等,看別人,在人的笑臉陪同下,進進出出,有兩個,做B超的主任還出來送。主任出來送的,肯定是重量級的人物,或者是直接關係。 雖然他戴著口罩,我還是看著麵熟。以前,他給我檢查過多次。我記住了他,他不會記住我。特別是今年,來醫院的人,人人戴口罩。 我對旁邊的人說,插隊的這麽多,你們怎麽不去說說?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呀? 好心人說,這意見不能提,誰提了,輪到誰做B超,他不會認真給你檢查了。 怕吃虧,怕穿小鞋,所以,不敢提意見。 還有,就是在外排隊的,等的,又不是一個人。 叫號,跟排隊的感覺還不一樣。人家隻是停止叫號,停止叫號的時間給熟人關係戶檢查檢查。 銀行呢,直接來個VIP客戶,雖然一樣刷卡抽號,來得晚的,比來得早的抽出來的號都在前。 級別再高的,直接進貴賓招待室。 定期存款超過千萬的,銀行每年還搞聯誼會,還組織去旅遊。 窗台上放著一個號,我拿起來隨便看,一看,是今天的,是33號,比我的號提前很多呢。 我沒吱聲,悄悄地拿在手裏。 我原來的號,也不丟, 萬一拾到的這個號不能用呢? 我由52號提前到33號。 我身邊的這群人,剛才我還跟他們聲討插隊、關係戶問題,我還跟他們是一個陣營,現在,我撿到了一個號,我又悄悄地超過了他們。我見了便宜,獨自享用,默默地不作聲。 在方便和利益麵前,我已經分化了,不和他們是一個陣營了。 我這行為,是不是跟退休以前不用排隊一個樣呢? 不一樣。 以前是大搖大擺、理直氣壯,有笑臉迎送、專人陪同。 現在呢,撿起來一個號,偷偷摸摸地拾起來,偷偷地用。 雖然都是加了楔子插了隊,心裏感覺並不一樣。 分化陣營,也是在處理拆遷問題時常用的辦法。 到了31號了,31號進去了,我激動起來。還差一個號,就到我了。 可是,31號出來後,沒有叫號,又進去幾個人。 我忍不住了,忘了誰提意見就不給誰認真檢查的警告,我衝進去,對著那個做B超的主任說:到了多少號了?怎麽沒叫號啊? 一個站著的老主任,正笑著對剛剛進去的人說話。他看也不看我,好像是沒聽到我說話。 我又看了一眼坐著的年輕一點的主任,他坐在電腦前,看電腦,好像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問了兩遍,裏麵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我是空氣,或者是我對空氣說話。 我想到好心人說的那句話,怕好不容易輪到時,他不給我好好地檢查。 於是,我又退出來了。 B超室主任出來,送剛才做檢查的客人。 他回到房間,我站在門口,等裏麵叫號。 32號,32號,叫了三四遍。 沒人來。 可能是人走了,成了空號。 在外排隊的人,都是這麽自覺,遇到空號,也沒有人來冒充。 B033號,B033號, 到我了。 我推門進去,主任看了看我,知道我就是剛才進來質問他們的人。 很客氣,沒看出來他們反感。 “躺下,解開上衣”,語氣還可以。 脖子上一下,肚子上一下,小腹部一下,他拿衛生紙擦了擦探頭,然後把擦探頭用過的紙,丟到我肚子上,說,起來吧。 我躺著沒動,問:這就完事了? 主任說,完事了。 上一位,沒有號就進來,查了20多分鍾。我就一分鍾,就完事了? 那人有病,你沒病,很健康,不用多查。 你不查,怎麽知道我沒病? 你還希望自己有病呀? …… 我說,你不能把擦探頭用過的紙,丟到我身上,你應該給我幹淨的紙,我身上被你弄的液體多,我用什麽擦? 主任又丟給我一團紙。 旁邊的年輕人搶過話說:擦探頭是為了下一個人,你進來以前,我們也擦。 我說,我不是不讓你們擦探頭,你們把擦過探頭的紙,丟到我肚子上,說完了,起來吧。 老主任說,你想要多要衛生紙就直接說嘛。 …… 我以前檢查,都是十幾分鍾,到20多分鍾。這次,一分鍾,探頭接觸到身體,就完事了。 前麵的幾個科室和後麵的幾個科室,服務都挺好。 最後,進體檢室。 在體檢室,量血壓、用聽診器檢查心肺、身高體重,然後交表。 量完了血壓,大夫用聽診器檢查心肺。 她的聽診器探頭在我的胸部一放,不到一秒,換一個地方,三個地方,用時不到三秒。她說:沒事,挺好。 我說,大夫,你的聽診器沒放耳朵裏,還在脖子上搭著呢,用探頭碰了碰我的胸口,你就說沒事? 旁邊兩個年輕女孩湊過來看熱鬧。學生模樣,我猜,可能是實習生。 這位大夫臉一紅,說,我看你血壓正常,氣色很好,心肺肯定沒事。望聞問切嘛。 我說,你是中醫院,望聞問切,沒有錯,可是,你脖子上搭著的聽診器,這是中醫還是西醫? 爭吵聲驚動了裏間的主任室。 主任出來了,一看是我,笑臉相迎,是主席啊,我說聽聲音這麽耳熟。 這位主任,以前每年都請我吃飯,要求增加職工福利,增加檢查項目。我單位的健康體檢項目是逐年增加,當然,費用也是逐年提高。 體檢科主任把我請到裏間,他的科長辦公室。 體檢科主任邊走邊對對實習生說,進來,給領導倒茶。 主任說,領導,您過來也不先給我打聲招呼?我派人陪著您啊。 我說,退休了,不好意思打擾主任。 主任說,您見外了不是。當年,我剛剛當上這個主任,多謝你扶持,大力支持我的工作。 以前,體檢科沒有專門的檢查室和設備,來體檢的都是在普通檢查室,跟來就診的病人混雜著進行檢查。健康體檢的和就診病人,等的時間都很長。 這位主任很有能力,公關上有一套,他爭取來的單位越來越多。他跟領導建議,體檢科的各項檢查,必須有專門的檢查室和專用的設備。這樣,健康體檢和就診病人不交叉,互不影響。即能提高效率,又能提高效益。 效益,才是關鍵,提高醫院收入才是院長批準的標尺。 於是,其他科室淘汰下來的人員和設備,就進了體檢科。 主任勸我說,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是臨近退休的人,混日子了。您是過來人,不要生氣。人啊,在吃上、穿上、住上,好一點差一點,都不影響健康,影響健康最大的因素,是心情,情緒不好,生氣,對健康損害很大。您辛苦工作一輩子,以前把精力都獻給了工作。從今以後啊,要注意養生了,把精力集中到自己的身體上。千萬不要生氣,尤其是不能跟這些庸人生氣。 我說,謝謝主任關心。這些道理我懂,可是,我這個年齡的人,凡事愛較真,壞脾氣,改不了啦。 主任說,以後來檢查,提前告訴我,我派專人陪著您。 我說,那就謝謝主任了。 主任說,您的恩情,我可不能忘。中午別走了,我安排個地方? 我說,不了、不了,回家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起身告辭,到樓下找單位派來的車。 轉了幾圈,沒有找到。難道是我記錯地方了?停車場也不大呀,從這頭能望到那頭。 我正圍著停車場轉呢,身後有車的喇叭聲,我躲了躲,站在路邊,喇叭聲還是不停地響,我朝著喇叭聲望過去,司機伸出頭說,對我說:“上車吧,我剛才出去辦點事。”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裏千頭萬緒。 臨近退休那幾年,幾個要好的同學經常勸我,說,有權不使,過期無效。不然,等退下來,你會後悔的。

方方日記:《有一天》 2021.04.10

有一天,A給我發信息,要我到她家去吃飯。 她弟弟是我同學,我們關係一直不錯。 吃飯的地方,正是她弟弟家,距我家並不遠,先前也去吃過。聽A一說,我立馬答應了。 答應後,還是追了一句,還有誰呀? 她說了幾個名字,其中有陳丹青和梁文道。還有我的校友T和Z。 我笑道,一堆大咖啊。 陳、梁二人名氣甚大,但我與他們幾無交集。 唯一扯得上的事是:陳丹青筆錄的木心《文學回憶錄》是梁文道寫的序。我買過這套書,也讀過這篇序。倒是我與兩位校友好久沒見了,頗想一起聊聊天。 傍晚我到A家時,有幾個朋友先行已到。有一拿小提琴的,A忙向我介紹說這是做音樂的朋友。 我想起朋友們推薦過他的音樂節目,於是握手寒喧。 客廳裏,見到了學長T。我問起Z。A說Z在外地,趕不回來。便與學長T聊天。T學長的個人經曆複雜而傳奇,見多識廣,我一直覺得他如果能把自己故事寫出來,一定非常具有史料意義。 因飛機晚點,陳丹青和梁文道一行(似乎六七個人)很晚才到。他們完全不知道我在A家。見麵後,A給我們相互介紹,我看到他們的表情顯示出驚訝,當然也有一些驚喜。 大家都知道對方名字,基本沒有見過。 好幾年前的一次法蘭克福書展上,我與陳丹青曾在同一場地一前一後做過對話。但這種打個照麵的交往其實等於完全不認識。這一次,他們來武漢,大約是為一本書去書店做推廣宣傳。 當即便吃飯,飯間也喝酒。其實多人聊天,隨意性總是很強,話題亦時時轉換。偶爾還兩三人一堆,各談各的。 因為這種鬆散式的閑扯,不太容易讓人記得到底談了啥,所以我現在對那天大家聊過什麽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我自己對T學長說了幾次,你得把你的經曆寫出來,那些內容太精彩了。這個我記得。 吃完飯有人說合個影吧。 於是眾人移聚到客廳的一側。 A惡搞道,拍張“遞刀子”的! 大家便都笑。 這的確是一句笑點很低的笑話,因為它過於荒唐。 可惜手邊無刀,但是桌上有花。 坐我旁邊的人便將插在花瓶裏的花順手一抓,陳丹青似乎也抓了一支。 遞刀子就成了送鮮花。 花枝下的水都滴在我的衣服上。 誰拍的照片,我也不知道。 快散夥了,然後又有人提議唱個歌再走。武漢人聚會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唱歌。 多年如此。 以前胡發雲董宏猷等一幫老三屆們,一聚會就要唱蘇聯老歌,相當養耳。 差不多聚一次唱一次,簡直像開音樂會。 美術界的人似乎更喜歡唱。 有一回我跟一群畫家聚會,一大圓桌,全是湖北畫壇高人。 酒足飯飽後,開始唱歌。個個搶話筒,人人都能唱。 水平高到讓我驚訝,恍然間覺得是在跟音協的人一起相聚。 這種場合,我一般都是當聽眾。理工科家庭背景長大的人,才藝表演是短板,盡管也喜歡音樂。 扯遠了,這天去A家的小提琴手,自是專業的。 彈吉它的年輕人想必也經常自彈自唱。 令我意外的是,A自己摸出個口琴。他們三人熟練地演奏起來,顯然過去合作過。 我以前也練過口琴,大學畢業後都還吹。 而我父親和我的哥哥們也都是口琴愛好者。一支口琴,老派人(比如老三屆)的氣質一下子就出來了,驀然間也喚起我諸多美好記憶。 音樂一起,就開始唱歌。 其實就唱了一首:《光陰的故事》。 很好聽的歌。 很適合年輕人唱,亦適合老家夥聽。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想想附著在時間上那麽多的故事,英雄和惡魔俱在其中並行,有多少荒誕,多少虛妄。 到頭來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就隻剩下人們飯後的一首歌。我最不會記歌詞,所以對年輕人能順暢地唱出歌詞,十分欽佩,於是發出感歎。結果旁邊的人告訴我,手機上有詞哩。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確落伍了。 不幾天,送花的照片和唱歌的視頻突然被傳到了網上。我也是在視頻發布到網上後才看到。 還奇怪,這麽多人隨意地站在客廳裏,現場沒有什麽擺位,居然拍得挺不錯。 其中顯示出的氣氛,比現場甚至更好。有青春式的歡樂,有懷舊式的純淨,有書生氣的雅致。但當時並沒覺得這麽好,並且唱完歌就各自走人了。 傳著傳著,畫風突變。網上有了叫罵,有了編造,有了謠言,有了詆毀。當然,也少不了諸多朋友的歡欣和祝福。 A家的客廳,變成了我家客廳; 來武漢做圖書宣傳的陳丹青和梁文道,變成了專程來武漢看望我,並向我敬花(他們最冤); 現場的一位荷蘭朋友,被編成BBC給我頒獎的人。其實那天,根本不知道BBC的什麽事; 有厲害者想得更深: 現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用紅筆畫圈並標出姓名; 客廳裏諸多擺件亦用紅筆勾出,認定其所暗藏的內涵; A家人出國旅遊買的紀念品,更是成了我的“背後勢力”美國共濟會的符號,這個即是鐵證。 諸如此類。朋友相聚,變成了敵人勾結。 叫罵一波接一波,連個詢問或猜測的過程都沒有,一上來就是斬釘截鐵的結論。倒是沒多少新招數,辱罵、構陷和詆毀方式跟去年針對武漢日記所用過的手段一樣。 洶洶輿情,嚇著不少人。 看著照片上的頭像一個個被紅筆畫圈,被扒出姓名,被辱罵,被“揭發”,還被扒往事。無數公眾號開始他們白日夢般的意淫和狂歡。 看到這些,參加聚會的一幹人,開始有些發懵,有些驚訝,不由相互打問著,說這是怎麽回事? 後來發現不過是爛仔們為割韭菜自導自演的把戲,也就沒再說什麽。人家要發財,你也擋不住。 盡管全是胡扯,大家也倦於解釋。 這種事,一解釋,就顯得自家慫了,也沒意思。 日常生活朋友聚會,沒一絲違規違法,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可以不? 叫罵聲持續的時間還不短。挨罵就挨罵,任誰都不怕。知情者都懶得回應。 你以為你製造個輿情,大家就該腿肚子打抖?你以為胡說八道一通質疑,就得有人忙不迭來回應你?當真你等一出征,寸草就不生了? 這事就這樣過去了。閑聊中又多了一個笑話。前幾天,有朋友轉給我一個公眾號的文章:《方方背後的主子是美國共濟會!》。以這個聚會為背景,聳人聽聞地扯了一大通,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這兩天,恰有朋友讓寫篇文章,我就順便把此事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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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山鄉不仕老了' 的評論 : 哎 。。。 一言難盡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衍波襄平' 的評論 : 我們都是過來人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衍波襄平' 的評論 : 我們都是過來人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注冊很麻煩' 的評論 : 是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笑薇.' 的評論 : 不知道是不是複製時丟了?
ski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伍歌' 的評論 : 實在不應該
山鄉不仕老了 回複 悄悄話 也體現了一些人的兩麵性: 占了體製便宜的的得意,受到不平待遇時的冤屈。
她還能訴點冤,無處訴冤的咋活?
衍波襄平 回複 悄悄話 從文革過來的人都知道生活在告密環境中的恐怖。也知道紅色恐怖是要人命的。
注冊很麻煩 回複 悄悄話 方方日記就是記載曆史的另外一麵而已
笑薇. 回複 悄悄話 方方大作家居然不用標點符號!? 無法認同,因為無法讀!
伍歌 回複 悄悄話 現在領導的親戚體檢都是單位的下屬陪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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