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擂台

在下愛說笑，業餘時間是很難一本正經的。網上的遊戲也不必認真，以下一文如果有所冒犯，還請諸位海涵。

話說前兩天，因無聊而上國內的某個聊天室裏找MM聊天。進場後，少不了來兩句開場白：自喜陋室無俗韻，聊借熒屏覓知音。哪位妹妹不忙嗎？
即時就有位妹妹Ａ給我喝彩：好詩好詩。還一臉諂媚的拿塊破布給我擦擦鞋。
我拍拍她的頭，謝過她以後說：這不是詩，隻是廣告詞而已。
她說：這兩句很好啊！你是幹什麽的？
我說：打工的。
她說：不信！打工的怎會這個？
我說：你是老板？
她說：不是。我是個醫生。但我也喜愛文學。
我說：你是自己開業的嗎？
她說：不！在某市內的一家醫院裏。
我說：那不也是打工的嗎？
最後她同意了我的說法。

我對Ａ說，既然喜愛文學，有什麽大作，何妨捧出？她說沒有，隻喜歡看，也能鑒賞一些高水平的作品。我們聊起了各自喜愛的詩人，作家，古今中外的都有。談到他們的代表作和那些作者所處的年代，筆下描述的故事，景物以及其人的寫作風格，頗有些知音，相見恨晚之感。忽然間，她對我說，有一個地方可能合適你去。我請她指教。她指引我去一個房間，名曰：博雅齋。那裏聚集了好多騷人墨客，其主持人的網名叫：鳳鳴九天，是北京某大學中文專業的一個女教師，水平很高，常駐候教。

哇！鳳鳴九天，顧名思義，高調得很呢！簡直是目空天下，甚囂塵上了。她在擺擂台嗎？Ａ說她有這個意思，一年多來，未逢敵手。哦，原來如此。估計是個高人，必定因曲高和寡而長歎：知音少，弦斷有誰聽了。竊想，自上網以來，遍尋高人不遇，今日得知有這麽個好去處，自然不容錯過；又想起，昔日數學家華羅庚說過，弄斧必須到班門。為能得到高人的指點，於是我，別過Ａ，換個“文壇泰鬥”的名號，順著Ａ的指引，闖進博雅齋。

進場後，看到形勢一片大好，不覺清清嗓子，揮揮手說：“同誌們好！”
無人理會。
於是又說：“同誌們辛苦啦！”
終於有一個弟弟Ｂ挺起胸膛高聲回答：“為人民服務！”
嘿嘿！我得意的拍拍他的腦袋說：乖！明天委你做個貪官。
他不忿地說：我是貪官，你就是天下最大的貪官了。
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
他“恭維”的對我說：文壇泰鬥大駕光臨，頓使蓬蓽生輝。可否露一兩“首”，以證不謬？
我毫不臉紅的說道：好說，好說！你宜洗耳恭聽。
他在等待著。
我快速的打出一首：讀通天下九州賦，吟盡五湖四海詩。月中丹桂曾經拔，特來指導女教師。
Ｂ弟弟說：哈哈！厲害！但為何是女教師呢？男的不行？
我說：異性相吸啊！指導男教師不是我的工作，也沒興趣。聽說這裏有位女教師常駐候教，我特來指導指導她。
Ｂ弟弟說：今天她沒來，可能讓您老失望了。
我說：大概是她的運氣不好，錯過了一個學習的機會。
Ｂ弟弟說：42 42（是啊！是啊！）我們也少了一個看熱鬧的機會了。

我們正說著，我的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句：
兵車行，馬後炮，士相齊全，一將成名萬骨枯。。。請高人替我續個上聯。
我被嚇了一跳，原來是有個ｍｍＣ向我出題來了。B弟弟看到了，開心的大笑起來。我的頭皮發麻，正後悔誇了海口，擔心應付不來，當場出醜了。我拋開B，轉身跟這個C對話：
你是哪裏的妹妹呀？是來向我挑戰的嗎？
Cmm說：不敢說挑戰，是真想有人替我完成這副對聯的。
我說：是你的作品嗎？你是幹什麽工作的？
C說：我是海南省某市的一個高中三年級的語文教師，這句子是我的作品，想了好久都對不出上聯。也曾請教過不少高人，都對不出來，真是遺憾。
唉！她也是個女教師，但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推不得她。我邊和她聊天，邊想著她的句子，額上冒汗也顧不得了。搜腸刮肚一番後，突然有了：
福壽至，人中龍，鳳光領盡，百年創業獨君厚。。。看這句行不行？
Cmm沉默了數秒，高興得對我讚歎起來：高！對得很好！不愧是文壇泰鬥了。
我連忙“謙遜”的搖頭說：哪裏哪裏！小菜一碟，不值一提。萬一失手，可能就是文壇阿鬥了。
有幾個ddmm給我打來好多哈哈，相信好多觀眾在為我喝彩。

勝了一陣，心中得意，不由得公開叫板：還有嗎？哪位妹妹需要指教？
有個Dmm問我：請問高人是哪裏的？
我說：江河湖海。。。對出下聯告訴你。
Ｄ說：日月星辰。。。你可以說了？
我說：不行！你對不上。注意部首偏旁啊！
即時，有個Ｅｍｍ對我說：噢！是你。上禮拜是你給我出過這道題的嗎？
我說：你是哪位？
Ｅ說：我是湖南常德的那個公務員。
我說：那麽你對出下聯了嗎？
Ｅ說：我不行。但我那裏有個老中醫對出：楊柳鬆柏。。。你看行不行？
我想了一想說：是對上了，但不能說好。
Ｅ說：為什麽？
我說：他對得有點小氣。這幾棵樹，能跟江河湖海相提並論嗎？
Ｅ說：你說該怎麽對？
我說：山嶽嶺峰。。。你覺得如何？
Ｅ說：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此時，有個Ｆｍｍ給我打來一句：鬆竹梅歲寒三友。。。請高人指點。
我心緊了一下說：叫我高人，我不敢當。叫一聲哥哥就不錯了。這句子，是你的作品嗎？
Ｆ說：是。也是想了好久都對不出下聯。
我說：這句子有點難度，需要點時間。。。在座的諸位都來想一想，替這位妹妹排憂解難啊！然後又問：你是哪裏的？
Ｆ說：杭州的，我搞室內設計的。
我說：噢！原來不是女教師，恕不奉陪了。
Ｆ說：狡辯！這不是理由。對不出我也不會怪你的，你對就是了。
我說：怎不是理由呢？我剛進來就說明了，專來指導女教師。我不能因為你而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啊！
Ｆ說：算了！看來你也對不出。
我本來是有點心虛的，被她這麽一說，血都沸騰起來，思路突然開竅了。給她打出一句：
風雅頌年溫四詩。。。這句行不？
周圍的人都喝彩起來。Ｆ稍停了一下，給我打出：好！哥哥果然厲害。
我連忙又“謙遜”一番說：哪裏哪裏！還不是你的激將法厲害嗎？
Ｆ對我笑了笑（我感受到了）說：還有一句，能對嗎？
我說：試試看吧！
Ｆ打出：二十四橋明月夜，橋橋有月；
我問：二十四橋是個典故吧？
Ｆ說：嗯，在揚州。
我想了一下，這帶數字的聯還不好對嗎？簡直是現成的。於是就給她打出：
一百八將梁山時，將將爬山！
Ｆ想了一下說：好倒是好。就是意境有點不相稱。
我說：怎不相稱呢？梁山泊的英雄好漢被朝廷招安了。下了山，自然要到處旅遊啦！遊到揚州，中秋夜到二十四橋上賞月，自然勾起對往事的回顧。將將爬山是他們當年每日必做的功課呀！不加強訓練，能打仗嗎？
Ｆ說：嗬嗬！你的想象力倒挺豐富的。
我說：94 94（就是，就是）缺少想象力的成不了文豪。
Ｆ說：你是文豪？
我說：你沒感覺到？
Ｆ說：來兩句自己的看看？
我稍想了一下，打出幾句：才高八鬥不算多，學富五車小兒科。白領美媚皆空殼，風流人物看帥哥！
Ｆ說：哈哈！說你牛，你就喘。還真有兩下啊！
我連忙點幾下頭說：這話不過獎，我就心領了。

看她沒有新題目了，我們就說說別的閑話。一邊在花名冊上瀏覽，找個對手。見到一個不知男女的Ｇ，自我標榜“腹有詩書氣自華”，心中覺得好笑，就皮笑肉不笑的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嘿嘿！名副其實嗎？
Ｇ很不友善的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說：是就來兩句看看，不是就另換一個名字啊！不要大言不慚。
Ｇ說：我用什麽名字要你管？
我說：我不是管你，是想知道你是否真材實料而已。因為我發現你有盜版的嫌疑，你敢說這句子是你自己的嗎？
Ｇ說：怎麽盜版啦？我喜歡這詩句，就用。礙你什麽事？
我說：你用別人的詩句自標，是羨慕別人還是吹噓自己？
Ｇ說：你是高人，給我的名字對個上聯如何？
我說：你有嗎？
Ｇ說：我當然有。
我說：那麽我們各人都來一句，好嗎？
Ｇ說：好！你先來。
我稍想了一下，打出：胸懷韜略心更偉。。。輪到你啦！
Ｇ停了幾秒，說：高！不過我沒有。你饒了我吧！
我說：嘿嘿！看你也算老實。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原諒了Ｇ．

連勝幾陣，心中大喜。不由得再叫板：還有嗎？哪位妹妹需要指教的？
現場啞了一會，有個Ｈ弟弟給我出題：山海關秋月。。。請高人對下聯。
我說：不是妹妹的，請站到一邊去。
Ｈ說：你專門欺負妹妹，算什麽能耐？
我說：我怎麽欺負妹妹啦？你沒看到這裏的妹妹都很厲害？她們出的題目，你對一個我看看？
Ｈ說：我知道她們都很厲害，我的也不差。我這句子也是好久都沒有人能對出下聯的，因為山海關的“關”是雙關字，不好對。
我說：知道。這有何難？金銀鎖春風。。。怎樣？
Ｈ說：高人果然厲害。我們都鑽進死胡同裏想了，所以對不出。
我說：難得你能接受事實，算你有體育精神。我不願跟弟兄們過招是因為怕傷了和氣。曾遇到過有的人輸不起，惱羞成怒就亂踢人了。

有個Ｉｍｍ對我說：高人可否也出道題，讓我們動動腦筋？
我說：免了吧？我出的題目比較高深，不是你們能對的。（激將）
Ｉ說：吹牛！你出來看看？
我打出一句：西風東漸，聖誕人快樂；
聊天室裏沉寂了。一會，有個ｍｍ對我說，這句子看似好對，實際上不容易呢！
我說：嗯。。。我說過不好對嘛！

Ｊｍｍ說：還有別的嗎？
我說：李禦醫回憶錄裏麵有毛偉人留下的一句：湖海煙波客。。。毛偉人自己也沒有對出下聯。你們可以試試。
Ｊｍｍ說：我說是你自己的，字數少一點，容易點的，還有嗎？
我打出：八刀分米粉。。。這句容易嗎？

都在思考，我靜坐無聊。不免來了個三叫板：著作等身仙上仙，李白杜甫靠兩邊。縱橫網絡尋同好，哪有美媚可並肩？
不知怎的？打出這幾句，身上竟然冒了冷汗，心跳加速，可能是因為話說得太大了。我一邊等待ｍｍ們的挑戰，一邊在花名冊上搜尋，看到主持人的名字了，鳳鳴九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了。正想找個話題向她請教，沒想到有個不知男女的過客，直接給我一句：男學生，女學生，男女學生生男女；
我覺得這句子好，也很滑稽。就對：雌教授，雄教授，雌雄教授授雌雄。
我置他人的喝彩於不顧，直接把這兩句送給鳳鳴九天：請指教？
鳳鳴九天說：不敢恭維。
我說：誰讓你恭維啦？請你挑刺，批評。
她給我打出一句：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我說：你這句是抄來的，根本就對不上這上聯。
她沉默了。

這時候，Ａ閃出來，悄悄的說：你好厲害！我都看到了。
我也悄悄的說：鳳鳴九天露餡了，她不怎麽樣。
Ａ悄悄的說：是，因為你來了。
我悄悄的說：哪裏哪裏！大概是她今天的狀態不好，改天我再來。

這時候，Ｊ說：八刀分米粉。。。千裏重金鍾。。。可以嗎？
我說：不行。單一個“重”字，不能算動詞用，對不上“分”。它可以跟十八木子李相對。
Ｊ說：這好難喲！有容易點的嗎？
我說：有啊！二人土上坐。。。這夠容易了吧？
Ｊ說：一月日邊明。
我哈哈大笑說：這是書上的答案，並不是很好。抄題目可以，抄答案就不太高尚了。
Ｊ說：你怎麽對？
我說：一鳥口中鳴。。。上下聯一起，天衣無縫，襯托出一幅美麗的圖畫。
Ｊ需要時間消化。
我說：從前台灣有位歌星叫鳳飛飛，她唱了一首很流行的歌曲：春天裏花朵開放綠又紅，情侶呀，卿卿我我情義濃，山盟海誓意重重，小鳥為我把歌頌。。。我的靈感就從這裏來的。
Ｊ終於接受了我的下聯：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能想象，感受到這幅美麗的圖畫了。

突然，有個Ｋｍｍ從旁殺出來說：一馬門內闖。。。怎樣？
啊！？我驚訝得跳了起來：這位妹妹是幹什麽的？
Ｋ說：我是某京某出版社的副總編。
我說：當過紅小兵吧？
Ｋ說：是，你怎麽知道的？
我哈哈大笑的說：看你那“闖”勁，我就猜到八九分。不過你對的下聯，很殺風景啊！人家一男一女在土墩上坐著談戀愛呢！你一馬闖過去，會發生什麽事情？。。。這使我想起了周旋唱的《四季歌》：“突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啊！哪能這麽粗魯呢？
Ｋ說：嗬嗬。。。行了。你饒了我吧！我叫你做哥哥還不行嗎？

我很高興，今天大勝。


二〇〇八年三月二十二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