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1)
讀了一網友的憶舊文章,無意中打開了自己塵封的記憶,於是有了一些激情,寫一寫對當年俺離開中國到加拿大留學時的情景。第一次去加拿大是在1992年9月,第二次去加拿大是為了懷舊,在2017年的7月。
那時上海還沒有浦東機場, 俺是從虹橋機場離開中國的,坐著東方航空公司的飛機。當時一張飛機票花費6千多塊錢,對於都在高校工作的俺和俺夫人,這是一個比天文數字稍微小一點的數字,錢自然是借的。那時,“萬元戶”的故事好象還沒有過去多久。即便飛機票昂貴,卻依然不容易買,要找關係。記得那是大雨滂沱過後的一個傍晚,俺身懷六甲的小姨子帶著俺,坐公交車去找她的一個朋友求票。她的朋友是個老江湖,不出三句話就讓俺傻不拉幾地說出俺到加拿大後的資助情況。因此,那張飛機票自然被敲了竹杠,至於被敲了多少,俺至今都不知道。因為是出國留學,也因為有小姨子在場,買機票的故事在腦海裏依舊是那麽清晰。
出國後給俺上第一堂德育課的人是加拿大海關一漂亮的關員姑娘,準確地說,俺那時還沒有入加拿大,從溫哥華下了飛機等待入關,第一課就是在邊境線上給上的。
俺那時就一缸民,當然帶著一身的醬缸國陋習。 在排隊等待入關檢查時,俺緊貼著前麵的那一位,怕被插隊, 以至前麵那位被叫上前,在海關窗口辦理手續時,俺也不識趣地將身體貼上去,不知啥叫“一米”隱私距離。那位身穿製服、美麗的加拿大海關姑娘走出海關小屋,軍人一樣筆挺地站著,威嚴莊重,但又不失禮貌,對著俺,做了一個向後退的大動作,俺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也就是從那時起,俺知道了西方排隊時需要遵守的禮貌。俺這人很敏感,從那以後,類似的尷尬,再也沒有在俺身上發生過。順便說一句,即使在兩三年前去中國,在浦東機場,依然看到海關關員裝束不整,姿態不雅,和近三十年前的加拿大海關關員的形象不可同日而語。更有甚者,俺作為目擊者,一位海關關員還當著大批排隊等待過關旅客的麵,通過私人關係不經檢查,大搖大擺把一位熟人直接帶入關。這就是當今中國的文明水平。
從阿爾伯塔的愛民頓下飛機以後,已是當地時間下午5點多了。九月初的愛民頓, 陣陣寒意襲來。天是那麽的藍,可夕陽卻慘淡無光。當時還不知道,晚上會在哪裏過夜。俺的留學生涯便從此開始,人生在此打出個巨大的漩渦,轉了一個大彎,再也不回頭地向前奔去。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幾年前, 與丈夫和孩子回上海,出了浦東機場乘坐去市中心的懸浮列車,三個人剛剛坐下,我坐在丈夫和兒子的對麵,我身旁有很大的空位。這時有位年輕的中國男子“很很地”坐在了我的旁邊,形容他”很很地”坐下,是因為他幾乎坐在我半邊身子上,我不是個肥人,100斤都不到人,被他這麽一坐, 好久沒喘過氣來。車廂裏根本不擠,有許多空位。全部過程 我丈夫和兒子看著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這位年輕人渾然不覺做了任何不妥的舉動,很可惜我們沒有向他指出。剛剛看到了您在菲兒天地對中國高鐵的評論,特來欣賞閱讀您的博文,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