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61)
2017 (52)
這是20多年前的事,現在海歸就不一樣了。92年回到北大,熟悉的校園和香山頤和園怡人的景色依然如故,當年住過的45樓變舊了許多。學校安排我住在北大方正後麵的503樓。每天看著方正的生意興隆竟未動心下海一試。那時方正的總裁副總裁都是從物理係出來的,而我還是繼續做我的物理研究和教學。
住房裏沒有淋浴設施,商店裏有賣熱水淋浴器的,但是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用美國電視中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Don't try it at home!離家最近的公共浴室在黃莊,浴客真多,赤誠相見,沒被熟人認出算是幸運。北大校內的浴室和當年做學生時變化不大,總擔心被自己的學生認出來尷尬。
實驗室多了兩台386,可是大部分時間被學生用來玩挖地雷之類的遊戲了。所有實驗居然要用眼看手記的原始辦法。處理數據很花時間,現在用Excel半分鍾可搞定的事那時要花一兩個小時。無意中發現一個德儀出產的可編程計算器,如獲至寶,寫了一個簡單程序,終於可以把電流電壓讀數敲入後自動算出肖特基勢壘高度。
用了十多年的示波器和鎖相放大器都老掉牙了,經費不少可是買儀器覺得不值,大部分用來出差開會發文章了。年底給課題組成員們發獎金的錢也是從科研費裏出。當年中關村的電腦公司多如牛毛,從中搞出現金很容易。沒辦法,老師們的工資太低了,不發獎金春節怎麽過呀。大概我快來美國時,去機場接任老師從美國歸來(我走後由他接替我教的半導體物理課),擔心他在美國呆久了不能適應,一路上打了足夠的預防針,結果還是令人啼笑皆非。任老師的生活條件都沒有基本保證,住在校南門內的學生宿舍內,在食堂排隊買一日三餐。
除了教兩門課,還當了一屆研究生新生的班主任。新生中有一位年長穩重,比我的社會閱曆還豐富,即任命之為班長。北大合唱團招生,我也去應試,高不成低不就,人家不要。走調沒那麽嚴重,也就差個八分之一度。我和太太唱了五年多牛郎織女,都離譜了。
那時候北大陳章良趙新生等海歸典範勢頭很強,我的政治細胞幾乎為零,也沒有家庭背景,翻不出大浪來。三年海歸生活唯一不遺憾的是能與父母見麵較多,來美國後就隻能打電話了。北京有句老話,沒有受不了的累,隻有享不了的福,用來調侃追求成功自強不息的奮鬥型之人,也說明一個人的伸縮範圍很大。我現在雖沒有享什麽福,但不能再受任何累了。
海歸後的婚姻狀況
做學問就怕在外麵待幾年後老婆不肯回來, 而我們自己在外麵獲得穩定職位又難. (有歧視). 真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