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胡漢山會回來的, 但“不等今日去,已盼下次歸”正是最後一天的心情 。想著就要離開這不用幹活免費吃喝、到處鶯歌燕舞的共產主義地方,從早上開始就覺得萬般不舍。
飛機是晚上10點多的,Sunwing代表早在第一天就告訴我們:晚上7點車來接我們到機場。我們就有一整個白天閑逛。
吃過早餐,四周溜達,覺得周圍景色越發美麗。酒店裏的擺設、酒店外的樹、石,都充滿了異國情調,連兒子也忍不住多拍了幾張風景。
上午時分,看到員工在酒店外的院子裏擺桌椅、支BBQ,熱烈的音樂在響,高音喇叭裏不時在公布遊戲獲獎著。 一問:原來院子裏設BBQ和各種遊戲是每個周六的傳統。
我溜達著,也被加入了兩次遊戲,獎品將是一瓶Mojito。 雖沒釣到魚、打到靶心,可每次參加前高音主持都要問姓名、來自哪個國家, “來自Canada的Lidi” 被高音廣播出去,還以為自己名人了呢。
11點半,旅遊公司給送來了我們去哈瓦那和Jeep Safari時給錄的兩張DVD, 並加送一張古巴流行音樂光盤。後來我回了家看,背景配著古巴音樂的DVD很可愛,看著其中我們輕鬆愉快全身心隻顧玩樂的身影,不由得會笑出來。年老的時候一定會有“留下了當年影子”之感覺。
12點退了房,把行李都存在前台旁的行李寄存處,就出來吃BBQ .
再次感動古巴人民的可愛:退了房還把我們當自家人,不用退手腕上標誌著可以混吃混喝的band, 而且到時候還可以要個房間清理、換衣服。這等好事兒要在加拿大簡直不敢想啊。
BBQ的食品和甜點琳琅滿目,我隻鍾情那烤魚和玉米。更可愛的是:這裏也運來了好些甘蔗,就像前一天小店裏給鮮榨汁兒似的,員工不停地把甘蔗伸機器裏,榨出一杯杯的甘蔗汁兒,隨便喝多少!
我小時候總是舉著甘蔗,得用自己的牙使勁撕去皮,大咬一口,再嚼出甜汁兒,很費勁兒,還不時地把自己哪兒割破了,看到古巴人民這個做法感覺很新奇、獨特。要不是擔心太多糖分,肯定得一杯再來一杯啊。不知道國內現在是不是也這樣的榨汁兒,還是都有比資本主義的先進的新辦法了。
院子裏BBQ開著,酒店裏的各個餐廳也照舊開著。隻是吃了院子裏的,就再也沒肚量進去吃喝了。眼大肚子小的遺憾啊。
下午到海灘曬著、逛著,然後要了房間,清理、歇著。再到亭子裏坐著看景兒。
五點半時看到三人穿著短袖、長裙、高跟皮鞋來興奮地照相。別人都是光腳,male光膀子、female bikini, 我一看這仨穿戴整齊就開心地知道是國內的同胞來了,有人可以說中國話了! 張口一問,果然如此。
他們是從國內參加的旅行團,先到了墨西哥,再到哈瓦那呆了一天,今天來了Varadero, 說是在這兒呆兩天,再返回哈瓦那,然後再奔向多倫多。聊到哈瓦那,他們的行程裏竟然沒有著名的Tropicana Show, 好為他們惋惜。跟團,就是身不由己了。
看到同胞我比較興奮,是因為之前網說古巴有不少中國人,還說古巴人民對中國人很nice,我就以為古巴一定到處可見同胞麵孔呢。可事實是沒那麽多同胞呀,周圍都是鬼佬。來的這幾天,一共隻碰到幾撥:
第一撥同胞隻三個人,在自助餐廳遇到。人家是被公司派到哈瓦那工作的,三人分別自北京、青島、深圳,抽空來Varadero玩三天。
第二拔的同胞看上去很不得了耶:他們共四個人,都是中年male, 全部深色西服革履套裝,而且在酒店的電梯口被一位著更深西服革履、胸前戴金屬牌的經理級別模樣攤開手請進電梯。其中一位看我也華人,火速聊了兩句,說是為項目而來。
第三撥的人很有意思,看到他們的時候是在酒店大堂,熙熙攘攘有三十多人,我和兒子開心地看到自己人來了啊。不過他們說的話聽不懂,一個年輕些的跟我說了句普通話。下午我出去溜達,隻見他們把一邊過道所有的桌椅都占滿了,有的人在看電視裏的足球賽,有的人圍成一桌打麻將,還有的在打牌。 然後就再也沒看到人家了。
連兒子都問:那些人怎麽再也沒看到? 我估計可能人家就是暫時來歇息一下就走人了吧。
直到我們要走了,才碰到這批30多人的、國內來的旅遊團。隻是我們馬上要離開,也沒時間兩眼淚汪汪了。
晚餐要了紅酒,還是Martin在侍應。他依舊用發音準確、流利的英語跟我聊。我勸他有時間到加拿大看看,他的意思古巴人民很難拿到簽證的。我後來想想,最高工資的人才一個月35比索,光機票費用對他們來說也很貴的啊。臨走前,我把兜裏的零錢都給了他,說我要走了,用不著這些了。
晚上在酒店門口等車的功夫,從酒店出來兩小夥子直奔我:你是加拿大來的是不是?
原來他們手裏有遊客給的1刀、兩刀加幣鋼崩兒,要跟我換比索。我有5比索、5比索的,就給他們換了。想起來前兩天在餐廳也是,一位侍者不知從哪兒知道我是加拿大來的,也過來要求換了4比索。可見大家給小費時還是盡量給古巴比索,方便他們使用。因為導遊說外幣兌換處隻給他們兌換整錢,比如$10, $20什麽的。
接我們到機場的中國宇通車本來導遊說是7點到,可左等右等的,8點20才來。估計是一個個酒店地接人,大家行李又多,耽誤的吧。那位跟我們住同一酒店的黑小夥和父親也在等,就不時聊著。他無精打采,因為在Night Bar裏呆到鄰晨四點多才回來。
聊到共同語言,他就給個hug和臉上的kiss. 哎呀呀,跟咱保守的這類人是多麽的不同啊。想起來我同事,菲律賓人,篤信天主教,給家裏孩子們立的規矩就是:每天一進家門、出門前,必須跟父母hug hug.
人都上齊後,車導開始講話。這幫車裏的也都是加拿大人,跟上次去Jeep Safari的風格非常不同。Jeep Safari的導遊寒暄時曾說:”因為Canadian,我都恨不得辭職了。他們太有禮貌,太守規矩。不搶著說話,溫和得總看著我微笑….”
可今天這輛車裏幾乎都是男生,年輕、年老的都有,每個人都像剛從bar裏出來、剛喝了酒似的興奮。寒暄之後年輕男車導的第一個問題又是:“你們最喜歡古巴的什麽東西?”
青年、老年齊叫:”women! Women!”
估計他們是在酒吧經曆了什麽。
當車導問大家感覺如何時,坐我後邊的這位--大概60歲、精瘦、戴牛仔帽--喊:“有酒沒有啊?拿酒來!”
那車導竟然真的給拿來灌啤酒。
在短短的五分鍾之內,這位老牛仔就跟我把家裏的情況全倒了出來:生意人,前妻來自香港,他們有4個孩子,都成家了,但好些年了跟孩子沒任何來往。直到去年才見到了一次兩歲的外孫女,可愛呀,小女孩。
在黑壓壓的老外群中,可愛的是我的過道對麵是位東方人! 我們這僅有的東方人麵孔很快聊了起來,他不僅說普通話,而且是從美帝輾轉多倫多才來的。聽到此,周圍的老外們無不紛紛點首稱讚:上有對策、下有政策啊!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在於:雖然在美帝工作好幾年了,拿的卻是中國護照。美國和古巴是敵人是不是? 他先開了八、九個小時的車,從美國開到多倫多,把車放機場,再乘飛機到達古巴。
有人問:美國公民如何可以到古巴去玩? 古巴是接收美國遊客的,可是美國對自己公民限製得很嚴:無論直接去還是繞道第三國,一定要拿到license才可以去,而且還有嚴格的條件。怎麽去?什麽條件? 鏈接是這個:
http://wikitravel.org/en/Americans_in_Cuba
去古巴除了帶好bikini、太陽鏡之外,下邊三個一定不要忘了:
1. 驅蚊劑 Mosquito Repellent:雖然是夏天,其實蚊子沒有我想象得那麽多,隻是在酒店房間裏遇到過兩次。胳膊被叮了幾個,嗡嗡嗡的煩著呢,還好帶了驅蚊劑,一噴,立刻鴉雀無聲,不知哪兒去了,即刻可以睡個安靜的覺。到哈瓦那看Tropicana Show時,因為是在露天的,有遊伴的小腿被蚊子叮,那時候也可以用驅蚊劑。高效驅蚊的說。
2. 防曬霜Sunblock: 但凡出門,我就上上下下的抹好。防止得皮膚癌,還可防止曬得黝黑。
3. 創可貼Band-Aid: 網說古巴的創可貼質量不好,我就從家裏帶了些,不想還派上了大用場。 去哈瓦那前一天的傍晚,天黑黑,我光腳在有岩石的沙灘那邊溜達。進水裏時,黑黑的,也看不清楚是沙灘還是石頭,突然腳掌一滑頓覺刺痛,才意識到那棕色的是石頭。 也沒當回事兒,接著進水裏浪漫。往酒店走回時,還接著踩沙子上,踩了幾步頓覺那個刺痛啊,心想大事不好,第二天可怎麽溜達一天哈瓦那呀,趕緊穿上鞋。
回去一看,出血了,而且靠大腳趾那兒的腳底一小塊兒皮都掀開了,衝走沙子,走點兒路就刺痛。還好帶了創可貼,一貼立刻隔開了傷口和鞋的接觸麵,頓時精神抖擻地拉著兒子跑樓下看night show去了。
後來碰到那位Montreal來的,也是女兒的腳不小心弄破了,她謝天謝地的帶了Band-Aid呀。
旅遊的package裏包吃包喝,可不包醫療費的。當然古巴人民很好客,很友好,因為那天去Jeep Safari的導遊給講了件事兒。起因是大家問他:當了這麽多年導遊,遊客有沒有出什麽奇葩事兒啊?導遊撓了撓頭,說:
那是不久前他帶Jeep Safari團. 一對中年夫妻從頭到尾總是抱怨,這也不行,那也不好。到了浮淺地兒,導遊千叮嚀萬囑咐地讓大家小心、水深,可那位男中年說根本沒事兒,潛水,他拿手,就一頭紮下去,紮得很深很深。 可上來時候就憋不住氣兒了,急匆匆猛地一頭撞上了岩石,暈菜。
導遊趕緊打急救電話。救護車把他拉到就近醫院,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清理、手術、縫合一連串,男中年感動得立刻掏錢付費,卻被告知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大家就問怎麽免費了呢?導遊說這個是急救加國際遊客,所以 免費。夫妻倆感動得熱淚盈眶啊,從此再無抱怨。
我們從酒店出發晚,到了機場就開始排隊check in了。讓兒子拍著隊,我交了每人25比索出境費,再趕緊跑到對麵的免稅小店買了酒和雪茄,直到花光身上所有的比索。
酒店門口
隻要有玉米和魚,三宮粉黛皆失色
可憐的豬豬啊
可愛的鮮榨甘蔗汁兒
還有表演來助興
悠閑的吊床
在這亭子裏且望了會兒海
帶著我們到處遊的中國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