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前的血案

《酒吧門前的血案》

酒吧被警察用紅膠帶封住了，從前門一直到後麵停車場，甚至把後麵的消防通道全封了，還放有禁止通行的安全島。我得到此消息是在早晨6點10分，打掃衛生兼上貨的Jeane 被告之不允許進入，隨後打電話將我從睡夢中叫醒。

從家裏趕到酒吧老早的就能看見警燈閃爍，這種情況經曆過幾次心裏仍然有某種壓迫感，什麽原因？事大事小和酒吧有沒有關係？己經7點半了還不讓人進門，過往行人及銜坊肯定認為是酒吧出了事，經濟形勢不好，工作難找，吃救濟的又多，籠罩在顧客頭上的是一片烏雲，推而廣之整個社會也是如此，做點小生意真是難。

車停穩，通報了我的身份，警察依照慣例要了我的駕照，記下手機號碼，仍然不能進入禁區，我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答案，隻一句：“I don't know，wait for inspector”。

看著警察的臉，似乎有點麵熟，想起來了是上次另一個灑吧遭歹徒持槍搶劫來調查的同一撥人，此時一個吊兒浪蕩的青年穿過封鎖帶要上樓，警察忙從車裏出來叫停，他是樓上的租客，看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上早班的雇員也來了，正在與另外一警察交談，讓他去問吧或許能多獲得些信息。

天氣驟然變冷，大街上行人極少，馬路上盡是飄散的楓葉，警察跟走馬燈似的走了一撥又來一撥，我知道他們的各自功能不一樣，反過來又真替他們著急，店裏有錄像監控，叫我進入幫你們查查，說不準更管用。我的分析是，酒吧門前有一灘血，很多用過的急救品依然留在地上，莫非是酒吧關門後那兒發生了劫案？

Jeane 知道我到了又從家裏趕來，凍得吱吱發抖也不知道究竟啥回事？我拿出錢叫她去買兩杯咖啡，天這麽冷喝杯熱咖啡也暖和暖和，給員工花錢出自我的心意，每當店裏有啥事Jeane 總是責無旁貸的戰在老板一邊，給我無形的支持，特別感激。

門開不了，許多客人來了又走，誰也不確定什麽時候可以營業？雇員也不能回家，當班的雇員跟警察擺了半天龍門也是不明就裏，圍觀的人交頭接耳，沒有一個準信兒啥都是浮雲，記得上次這種情況等了兩個多小時。今天沒有進室內收取證據估計也快，耐心點吧。

一警察走向我對我說我給他的樓上房東電話不對，沒人接。我查了一下號碼沒錯，或許房東換號碼了？又打電話給老婆驗證，原來房東出去渡假了，這對房東特別想得開，經常外出旅遊，上次這棟大樓失火，我焦急的不行，還燒死了4個人，第二天人家照常坐飛機跑歐洲神仙去了，一堆爛攤子全然不顧，有錢任性是一方麵，享受生活是老外骨子裏的理念，中國人真是比不了。

老婆來電話說沒事先回家，汽車一啟動，才知道另外一個街區也被封了，看來必有大事，或許是命案。因為是單行道，又繞回了酒吧前街。啥時候兩美女記者正在前門采訪警察，咋冒出來的？媒體真是多，無孔不入，剛才還縮在車裏的警察麵對攝影機侃侃而談，那神態那興奮勁兒怎麽看都不像是介紹案情而是為了討好美女。

我又告訴雇員工資照付，在店外等候，一挨警察撤去路障和警戒酒吧繼續營業。今天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雇員小費也會少，其實老板和雇員是利益共同體，從單班來算老板未必有雇員掙得多，一開門老板就麵臨著租金，工資，水電等費用，而雇員除了工資還有小費，酒吧不營業費用省不了，出了事也隻能隨它去，哎，世事無常，天有不測呀。

夜晚九點我來酒吧的辦公室查看錄象，電話裏警察告訴我事發於淩晨4點45至5點，並在辦公室的桌上留有一份報告單，交待我如果發現情況填寫報告。這下好我幹起了沒工資的義務偵探，把時間調到淩晨4點半，街上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輛汽車馳過，如此安靜我突然有點害怕起來，難道真有殺人越貨？案發點在門外，有一個鏡頭對著門但門是關上的，從側麵的窗戶看，零星的有路人經過，身體語言顯示一切正常，5點正看到有一人停在鏡頭裏，對著案發點觀看，又過來一女人，也站在了哪，看到了什麽情況女人掏出了手機，接著從案發點走出來一人，坐在了路台上拿著大酒瓶仰頭喝酒，隨即先到達的那人驚恐的離開了，那個類似酒鬼的家夥可能害怕警察也閃了，隻剩下那個女子繼續打著電話，約一分鍾閃著警燈的警車呼嘯到達。

情況就這樣，警察留下的報告單不用填了，沒價值。下午兩點酒吧才開門，一切又轉入正常，案情仍無人知曉，店裏的客人跟啥事沒發生一樣，唯一多點的信息是酒吧門前不是第一現場，從路上的血跡看有人在別處遇襲倒在了這兒，這讓我想起多年前開雜貨店時有一妓女，因為她經常在雜貨店所處的那條街上遊蕩，時不時還進店裏買點東西，很多人都叫得出她的名字。勿然有一天一名店裏的熟客打開當天的報紙指給我看，這名妓女在市中心的某條街上被人用鈍物打在頭上死了，也是在後半夜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