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齊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殘酷殺戮的政權更替（二十一）

   賀拔嶽打算討伐曹泥，派人到夏州和宇文泰共同謀劃，宇文泰說：“曹泥獨守孤城，路途險阻遙遠，不足為憂；倒是侯莫陳悅貪心而不守信用，應該先謀取他。”賀拔嶽不聽從，召集侯莫陳悅在高平會合，想要與之共同討伐曹泥。這時候，侯莫陳悅已經被高歡的右丞翟嵩說動，暗中圖謀殺掉賀拔嶽。賀拔嶽屢次和侯莫陳悅舉行宴會相談甚歡，他的部下長史武川人雷紹勸諫他小心戒備，賀拔嶽不以為意。賀拔嶽讓侯莫陳悅帶兵先行，到了河曲，侯莫陳悅誘騙賀拔嶽到他營帳內坐，談論軍事，其間侯莫陳悅假稱肚子疼而起身，侯莫陳悅的女婿元洪景，忽然拔刀斬殺了賀拔嶽。賀拔嶽左右士卒四散而逃，侯莫陳悅叫人告知他們說：“我是奉命行事，隻殺一人，各位不必害怕。”士卒們以為他說的是真的，都不敢輕舉妄動。而侯莫陳悅也心裏猶疑不決，沒有招降收編賀拔嶽的屬下，就率領自己隊伍回到隴山去，屯駐在水洛城。賀拔嶽的軍隊散亂地回到平涼，賀拔嶽的下屬趙貴到侯莫陳悅處請求歸還賀拔嶽的屍首，把他埋葬，侯莫陳悅答應了他。賀拔嶽死後，侯莫陳悅軍中彈冠相慶，行台郎中薛憕私底下對親近的人說：“侯莫陳悅沒有才幹，卻動輒殺害良將，我們這些人現在都要成為人家的俘虜了唉，有什麽可以慶賀的！”

 

   賀拔嶽遺留下來的軍隊群龍無首，諸將領因為都督武川人寇洛年歲最大，便推舉他總領諸軍；寇洛一向沒有什麽威名和韜略，也不能整飭部眾，於是自己請求讓位，另選高明。趙貴說：“宇文夏州英明，才略冠絕當今，遠近的人都歸心於他，他賞罰嚴明，士卒都會心悅誠服遵奉他的命令，如果我們把他迎接來，遵奉他，一定可以成就大事。”有的將領提出到想到南方招請賀拔嶽的親兄弟賀拔勝來頂替賀拔嶽，都督杜朔周說：“遠水救不了近火，今日之事，非宇文夏州不能解決問題，趙將軍的意見是對的，我請求輕騎去向宇文夏州報告這裏的不幸事變，並且把他迎接來。”眾人於是委派杜朔周奔馳去夏州召請宇文泰。

 

  宇文泰接待杜朔周後，與自己的副將和賓客們共同商議是留在夏州還是前往接手賀拔嶽的攤子好。前太中大夫韓褒說：這是上天賜給使君的，有何可遲疑的呢？侯莫陳悅是井底之蛙，使君如果前往，一定可以擒獲他。“但多數人卻認為：”侯莫陳悅在水洛，離開平涼不遠，如果他已經擁有賀拔嶽的部眾，那麽想要謀取他就很困難，希望宇文泰暫且留在夏州，靜觀其變為好。“宇文泰說：”侯莫陳悅既然已經殺害元帥，本該趁勢直取平涼，可是他卻退而據守在水洛，我知道他不過如此了。人們說最難得又最容易失去的，就是時機。如果我不趕緊去，眾心就會離散。“

 

  夏州首望都督彌姐元進暗地裏謀劃與侯莫陳悅接應，宇文泰察知了此事。號稱商議軍事要事召見包括元進在內的諸手下將領，然後當著諸將領的麵，怒斥元進陰謀並當場斬殺了他，並且誅滅了其餘元進同黨的人，然後跟諸位手下將領訂立同盟，共同討伐侯莫陳悅。

 

   宇文泰率領帳下輕騎兵奔赴平涼，命令杜朔周帶領部隊先占據彈箏峽，當時民間惶恐害怕，四處逃散的人很多，軍事們爭著想去掠奪百姓，杜朔周怒斥軍士們說：”宇文公為吊民伐罪而來，你們為何還要助賊為虐欺侮百姓呢？“於是安撫百姓，使得遠近的人們都心悅誠服前來歸附他，宇文泰聽到後十分嘉許他。

 

  丞相高歡派侯景前往招撫賀拔嶽的部眾，宇文泰走到安定時遇到了他。宇文泰對他說：”賀拔公雖然死了，我宇文泰還在啊！你想來幹什麽呢？“侯景驚慌失色說：”我就好像是隻箭，被人隨便射向哪裏。“侯景於是掉頭轉回。

 

宇文泰到了平涼，為賀拔嶽的死哭得非常悲痛，將士們深受感染都非常悲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