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畢有一次似乎漫不經心地問我春藥日語怎麽說,我以為他是心血來潮一時好奇問的,告訴他後也沒怎麽在意。不料過了一段時間,他告訴我們他去藥店買了春藥,又嚐試給一個廣東妹用那春藥。原來那個廣東妹是與他一起打工的,知道小畢已經輟學不去學校,就想要小畢的日語教科書,小畢要她跟他回家去拿,那廣東妹似乎警惕性頗高,不肯跟他去。於是小畢就想給她下藥。小畢先去藥店買春藥,藥店老板取出一瓶最貴的(好像花了數萬日圓)推薦給他說:那藥吃了,保證再淑女也會主動寬衣解帶投懷送抱。小畢買了藥,揣在懷裏,一日下工後,邀請廣東妹去喝一杯咖啡。席間,趁著廣東妹離席上洗手間,把藥下在她咖啡裏。小畢看那廣東妹喝了那杯帶藥咖啡,略微等待了一會,估計藥性應該發作,將椅子拖得挨近廣東妹,開始動手動腳,不料那個廣東妹將自己椅子拖開,用手推開小畢,還說要小畢放尊重一些,公眾場合不要動手動腳的。小畢把這經曆說給我們聽,我們哈哈大笑。問他後來把那春藥怎麽辦了?他說那藥被一個叫王胖子的要去了,那王胖子一起居住的是一對上海夫妻,晚上睡覺一扇紙門之隔,隔視線不隔聲音,每次聽到那對夫妻在紙門那邊情不自禁哼哼唧唧,火燒火燎難以自禁。他打算用那藥去給那個上海夫妻的女的吃,用以勾引她。
小畢一段時間類風濕發作,腳底板疼痛,走路上下樓梯極為不便。我陪他去醫院,在醫院裏坐著等待醫生時,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告訴我:我把她幹了。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問他:把誰幹了?他說:那個廣東妹,我把她幹了,強奸了。原來那個廣東妹做安利傳銷,要找小畢做下線,還要小畢多介紹幾個下線候選人,小畢騙她說找好了幾個潛力客戶,要她到他家去給潛力客戶講解一下安利生意的規則之類,廣東妹發展客戶心切,就去了小畢家。到了那裏,屋中隻有小畢一人,小畢原形畢露,霸王硬上弓,廣東妹說:我要喊人啦!小畢說:你盡管喊啊!那女的就半推半就了。事後,廣東妹說小畢:你這個壞蛋,流氓,荒唐。小畢對我詳述他下套“解決”廣東妹的過程,不無得意,去新宿“敲煤餅”時受大洋馬女人戲謔而遭到挫傷的男人自信心得到了完全的恢複。
我從日本移民去加拿大時,在日本的朋友們在新宿一家飯店聚會給我送行。小畢也去了,他那時生活有點潦倒無著落,非法滯留,日語除了幾句簡單的日常用語幾乎不能正常交流。打工也是時有時無,身體不好,類風濕經常發作。他一人生活,吃飯有一頓無一頓全無規律,早上起來不吃飯先喝酒。有錢就去“啪親哥”。在日本混,看不到什麽出頭希望。但即便那樣,他仍然不想回國,他告訴我那個跟他接手要春藥的王胖子黑戶口(非法滯留)被警察捉到後遞解回國了,寫信來告訴他回上海後百無聊賴,跟他說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日本。
我去加拿大後,一段時間沒有小畢音訊。後來突然接到小畢電話,說要去教會找日本媳婦,聽著仿佛天方夜譚,不料個把月後,深更半夜接到小畢電話,他真的找到日本媳婦,要結婚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