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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學霸”?白人家長反擊中國式虎媽

(2015-12-30 22:59:27) 下一個

 

  新澤西州西溫莎市的格羅夫爾中學本月召開的校董會擠滿了人。這個學區正在就學生所承受的壓力展開大討論,而討論的分歧雙方往往分屬兩個種族陣營。  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隸屬西溫莎-普蘭斯堡學區的格羅夫爾中學校園外。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今年秋天,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附近一個成績優異的學區,負責人戴維·阿德霍爾德(David Aderhold)給家長寫了一封令人擔憂的信,長達16頁。

  他說,該學區正麵臨著的一場危機。學生負擔過重,焦慮不安,要同時應付太多的學業和要求。前一學年,120名初中和高中生被建議接受心理健康評估,40 名學生入院接受治療。在該學區授權的一次調查中,學生寫下了諸如“我討厭上學”和“在這個學區上了12年學後, 我學到的一點是:一個評分、一個百分比乃至一個點的價值高過一切”這樣的內容。

  通過這封信,阿德霍爾德讓西溫莎-普蘭斯堡學區 (West Windsor-Plainsboro Regional School District)陷入了一場全國性的大討論中,主題是精英學校對成績的密切關注,以及這種關注是否太過了。在後來的會議上,他力勸家長和他一起,支持一種培養“完整孩子”的學校教育,尊重“社會-情感發育”和“有意義的深度學習”,而非隻重視學業表現。否則,他說這裏可能會變成另一個帕洛阿爾托,這個加州城市過去六年裏兩度出現連續性的自殺事件,青少年學生壓力過大據信是原因之一。

  但阿德霍爾德的信並沒有讓學生家庭團結到一起,反倒曝露出這個有9700名學生的學區存在的裂痕——一道大致沿著種族界限的裂痕。一邊是像凱瑟琳·弗利 (Catherine Foley)這樣的白人家長。曾在女兒就讀的中學擔任家長老師學生協會(Parent Teacher Student Association)主席的她認為,該學區讓人覺得越來越有壓力的氛圍不利於學習。“我兒子上四年級。他和我說,‘我不會有出息的,因為我沒有什麽東西能放到簡曆上,’”她說。

  另一邊是像邁克·賈(Mike Jia)這樣的家長。過去10年,數以千計的亞裔美國上班族搬到了該學區。邁克便是其中之一。他表示,阿德霍爾德的改革相當於讓他孩子的教育“標準降低”。

  “這裏發生的事情反映出了一種全國性的反智傾向,這種傾向不會幫助我們的孩子為未來做好準備,”邁克說。

  從普林斯頓去西溫莎和普蘭斯堡大約需要10分鍾,從紐約市出發需要一個半小時。這兩個地方已經成了頗受創業人士、製藥業研究人員和工程師歡迎的居住地。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公立學校所吸引。在上一屆的三個畢業班中,16名畢業生被麻省理工學院(MIT)錄取。這裏還頻頻走出科學奧林匹克獲獎者、古典音樂家和SAT高分學生。

  

 

  弗利倡導的“歸還童年”運動製作的徽章。弗利是當地的一位家長。她認為,該學區讓人覺得越來越有壓力的氛圍不利於學習。  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該學區越來越受來自中國、印度和韓國的移民家庭的歡迎。今年,該學區65%的學生是亞裔美國人,而2007年,這一比例還隻是44%。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家裏第一個在美國出生的成員。

  他們對該學區的影響越來越大。亞裔美國家長熱情地支持有競爭性質的器樂課程。他們也是學區內的高等數學課程的大力支持者。高等數學一度是從四年級開始的,但現在將從六年級開始。學習該課程的學生中,90%是亞裔美國人。這門課的調整是阿德霍爾德的改革之一。

  亞裔美國學生是該州一個項目的熱心參與者。該項目允許學生參加夏季校外課程,獲取高中學分。這使他們能夠充分增加自己能修的優等生課程和預修課程數量。這是阿德霍爾德在這個學年要限製的另一做法。

  在很多亞裔美國學生參加補充輔導項目的情況下,一些白人家長覺得,為了適應那些學生,學校的基礎性課程加速了。

  亞裔美國家庭和白人家庭均表示,過去幾年裏,隨著亞裔家庭數量的增加,雙方之間的緊張關係逐步升級。但最近幾個月,隨著阿德霍爾德施行改革,分歧變得愈發明顯。相關改革包括晚上不布置家庭作業、取消高中期中和期末考試弗利以及發起一項“尖叫權”行動,該行動旨在降低學生參加前述音樂課程的難度。

  加州大學歐文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社會學教授、《亞裔美國人成就的悖論》(The Asian American Achievement Paradox)的作者珍妮弗·李(Jennifer Lee)表示,第一代亞裔美國家長和那些在這個國家生活了較長時間的人之間經常存在誤解。她說,白人中產階級家長往往不理解,新移民覺得推動孩子躋身中產階級的壓力有多大。

 

“他們自己沒有同等的機會,讓孩子獲得律所的實習或工作機會,”珍妮弗說。“因此,他們認為,自己的孩子必須在學習環境中比白人同學更優秀,這樣才能有在以後勝出的同等機會。”

  近年來,隨著馬薩諸塞州牛頓和帕洛阿爾托等地的學校通報稱發生了連續性的自殺事件,精英學區的學生感到壓力大這個問題備受關注。西溫莎-普蘭斯堡學區近年並未發生青少年自殺事件,但阿德霍爾德表示,他看到了一些令人擔心的跡象。他已在該學區工作了七年,擔任負責人也有兩年半時間。

  在前不久的一次美術作業中,一名初中生畫的是一個負擔過重的孩子因為微積分考試隻拿到了A,沒有拿到A+而挨訓的場景。畫中的母親訓斥這名學生的話是,“真丟人!”

  而且他說,新澤西州教育部(New Jersey Education Department)標出了至少兩篇有關州英語語言評估的作文。學生在文章中表現出了自殺的想法。

  西溫莎-普蘭斯堡學區委托進行的調查發現,參加高中優等生課程和大學預修課程的學生中,68%的人反映“一直或大部分時候”對學校感到緊張。

  “我們希望恢複一些平衡,”阿德霍爾德說。“大家都不希望等到為時已晚的時候。”

  但並不是所有輿論都以種族為界限分布。


卡倫·蘇(Karen Sue)是一名華裔美國母親,孩子一個上五年級,一個上八年級。她認為,學區內的競爭已經失控了。父母是移民,自己在美國出生的她希望其他家長能夠回到以前。“已經成了軍備競賽,教育上的軍備競賽,”她說。“我們都想讓自己的孩子有所成就,取得成功。問題是,代價是什麽?” (作者KYLE SPENCER2015年12月28日。翻譯:陳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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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ty 回複 悄悄話 根據我們小公司裏德州當地大學畢業的水平來看,相當於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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