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勝

尹勝,詩人、自由學者、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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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勝:在被愚蠢者圍困的中國

(2016-04-24 05:17:38) 下一個
 
我身邊幾乎所有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的,說起中國就激動不已,昂首挺胸,臉紅脖子粗。他們總說那幾句老掉牙的東西,什麽地大物博,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文明之類。
 
這正是中國可怕與愚昧的地方,假大空無處不在,然而深究起來,中國地也未必大,比如比起俄羅斯、加拿大。但國土麵積與國度好壞,與國民生活並不能成正比,比如新西蘭、瑞典這些國度,國土雖小,而人的生活非常富裕和安全。作為一個人,你是哪個國度的,哪個民族,膚色如何,學習什麽文化都是次要的,而重要的是你生存是否有保障,是否能夠有尊嚴的生活,擁有自由與平等的權利。說起中國的物呢也未必博,很簡單,我們生活裏的大部分器物都來自西方創造。而泱泱中華五千年真有文明麽?那更是個笑話,第一我們要知道文明這個概念是如何定義的,再去談文明。中華文化可以說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文明,文明就是普世價值,不僅是符合真理與正義,更是人性和人權的,中國文化原本連平等自由的詞匯都是沒有的,更別說人權了,現實裏說人權那就有可能是煽顛罪。人家西方在古希臘雅典時期都已經有了法庭,而中國民國之前還隻有衙門,老百姓都是跪地過堂挨板子,連基本的做人尊嚴都是沒有的。中國人從古至今根本沒有過真正的權利,更別說普通人完全擁有私有財產,西方有“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的神聖權利,而中國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誰都可以破門而入對你肆意侵犯,這全是“王道”思想的惡果。這也是所謂的中國文化的實質和核心,中國文化僅僅隻是奴隸文化!
 
這種文化的根本產生是因為信仰的缺失,文化是來自信仰的。中國人沒有真正的超越世俗直指真理與正義的信仰,僅屈從於王道,勉強的信了權利。權和利是個孿生兄弟,權永遠是為了利而存在的,而利也永遠隻服從於權,由此,強權就是真正的“中國特色”,因為強權之下方能奴役那些奴隸們,讓王者的統治階級獲得更大的利益。就是這樣的,別無其他。
 
雖然我不欣賞馬克思,但他說過一句話我倒是十分認同的,他說:中國沒有哲學。其實中國不僅不存在哲學,連真正意義上的信仰和文化都是沒有的,比如哲學及解構下的各門學科都是來自於西方文化的。我們人類認識自我的根本,在於認識人的客觀性,人的客觀性就是自然屬性,與自然界其他事物是一樣的,有著各自不同的屬性。然而,我們何時認識過這個世界?別說對太空的認知,就連地球是圓的也是從鴉片戰爭之後才知道的,還說什麽“天圓地方”。什麽數學、幾何學、光學、物理學、化學、曆史學。。。。。。等等學科,哪樣是中國人所發現、發展和總結的?
 
科學的發展是理性的發展,對宇宙萬物的客觀認知,方才加深了人的自我認識。人類並不能創造宇宙和萬事萬物,人的認識是有局限性的,人也並不是萬物的主宰。人也是造物主所創造的,也必須遵從自然規律才能獲得最恰當的存在,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幸福的意義。可是我們連對世界萬物都沒有理性和客觀的認識,又如何能認識自我呢?所以,國人基本上也自以為是,總是在任何時候都以自己正確做為探討問題的核心和出發點,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判斷為取舍,在利益麵前無所不用其極,原因就在於喪失了信仰的文化所導致的就是這種專製意識,以及機會主義的思維模式,根本不具備對真理的認識,更別說去踐行與捍衛了。
 
這種專製意識和機會主義思維模式,就是喪失了對真理的信仰和對正義的遵循,根本上又是所謂中國文化所不具備的理性思想。所以我身邊總是充滿了愚蠢的見解和愚昧的人,他們自以為是,從不論證論述,張口就是你不懂,不要亂說,如何如何,是這樣而不是那樣的,甚至對你進行侮辱詆毀,極為的惡劣。他們永遠無法知道,一個思想裏沒有平等的人,永遠也不懂得如何去尊重他人。
 
我日日月月年年的生活在這樣的人群中,被層層疊疊的愚蠢者所包圍,這些愚蠢者包括了我的家人、親人、朋友以及同學與師長。他們總是因為我的言論來規勸我、擔心我、疏遠我、質疑我、指責我、謾罵我,但從沒有一個人來支持我,認同我,理解我。而我身邊的國保和政府人員則是憎惡我,監視我、跟蹤我,恨不得把我給抓了殺了,他們方才解氣。細想,從實際上來說,我也並沒有侵犯到他們的任何利益,我僅僅隻是表達了個人不同的見解而已。或許是他們以為,是我給他們那愚蠢的驕傲與盲目的樂觀潑了盆冷水罷,所以他們才如此仇視我。不同的聲音,這是他們所不允許的,因為在一個還在聲情並茂合唱《社會主義好》、《歌唱祖國》這樣的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所主導的意識形態裏,你要說社會主義的壞話,說他的祖國是個地獄,這些人自然恨不得把你咬爛撕碎的;在一個還在崇拜生殖和血緣的原始狀態裏,你要批判傳統文化是垃圾毒藥,你要談真理正義和客觀現實,那他們更是無法忍受的。至今,我終於明白了當年華人在東南亞被殺,乾隆為什麽說:殺得好,雍正為什麽說:“以狄夷比作禽獸,是中國之人皆禽獸不若矣!”
 
有位北京的藝術投資人,看了我的文章問我:“你還要什麽自由?難道給你的自由還不夠嗎?”我對這種人直接回複就是操他媽!因為我沒有這個耐心和精力去給他講這個常識,自由不是任何人可以給予他人的,也是任何人不得任意剝奪的。自由是天賦的人權,是憲法所賦予我們的權利,自由不是為所欲為,也不是任意妄為,而是一種符合真理和正義的天然權利。我若和他講這些,他也不會有耐心去思考。這些本是常識,他們也是不具備的,這也是愚蠢的根本原因。
 
還有我認識的一些作家學者,要麽擺資格,覺得自己年齡大應該得到尊重,甚至是優待。這是典型的宗法思想所熏陶出來的東西,缺乏平等精神的一種人格缺陷。事實上,無論男女老幼都應該受到他人的尊重,而不是你老你有錢,你有什麽樣的資格就應該得到更多的尊重,這不是尊重,是特權,是專製意識。很多這樣的人居然都還留過洋,見過世麵,著作等身,就這樣的貨色,真是讓人絕望。
 
還有人給我說:“沒有毛主席哪有你?”說這種話的人,如果我有這種權力的話,我很想直接就殺了他。按他的邏輯,沒有慈禧哪有毛澤東?那慈禧就是毛澤東的恩人。我根本無法想象,中國這個愚蠢的群體是如何的龐大?!這都是從娘胎裏就開始傳統文化忠孝教育開始,到小學紅領巾,中學共青團,大學入黨所大批量生產出來的。產出的數量與速度非常的可怕,可怕到像我這種期待啟蒙這個民族的人直到絕望。看看那些家長們,那些老師們,那些領導和同仁同事們,虛偽而狡詐,愚蠢而顢頇,活脫脫就是一群無知愚昧的邪靈,在如此強大的野蠻陣營麵前,真理之光該是何其的微弱!
 
我身邊數不清有多少這樣的人,包括我的家人,他們總是抱著主觀的成見去做事,然而當事情失敗了,他們總認為是自己運氣不好,以初心卻是好的來對自己的錯誤進行自我安慰和辯解。當你在此之前告訴他這樣做會出問題的時候,你提醒他,他覺得你不信任他,瞧不起他,甚至覺得你多事。結果事情失敗了,他們也不追根溯源去探討研究,總之,成了就是自己的本事,失敗了就是運氣問題,完全喪失了反思的基本邏輯思維能力。
 
也總是有親人和朋友,無論他們對你做了任何事情,或是給你建議,如果你不接受,不順他們的心,甚至對你造成了傷害,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善良的,出發點是善心,全然不顧給別人帶去的後果是怎樣的。他們自以為是一片好心,雖然事情辦得不怎麽樣,話說得不好聽,但覺得自己是善意的,別人就應該感激他,順從他。他們總是以好意和善意為借口,肆意的侵犯他人的自由權利和幹涉他人的獨立思想。他們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有任何與自己不同的存在,如果你和他們觀念不同,那他們甚至覺得你是危險的,你的存在就是對他們的威脅。可是,他們真的就是善的嗎?在我看來,或許是出於好意,而所言所行都充滿了惡的事實。實際上,一個人如果認為自己很善良,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知和愚蠢,甚至就是惡的表現。
 
 
很多民主人士也有這種思想,總認為製度改變了,人性就能改變。這話沒錯,但是要知道社會製度是人去創建的,人性的改善是因為人的思想的改變,然後才會有民主製度的產生。所謂的民主這無疑是西方基督文化所產生出來的,是西方人去創建的。在目前西方人創建了民主製度這個基礎上,先改製度再改思想人性,這必須是被動的。而先改變思想和人性然後推動體製的變革,這卻是主動的。主動的變革那就是信仰和文化及思想、人性的轉變在前,而被動的轉變那隻能是通過暴力革命,破壞這個體製,讓西方主導才能實現,比如韓國、日本和台灣,他們都可以說成是被動的民主。日本比之台灣和韓國相對比較主動,因為他們在19世紀初就提出脫亞入歐,並且積極推行憲政議會,但最終還是二戰之後在美國的幫助下才得以完善民主體製的。
 
太多這樣的例子了,數不勝數,我就活在這個被愚蠢人群所重重包圍的國度裏,他們缺乏常識而又目空一切,愚蠢透頂而又狡詐無比......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充滿了焦慮和痛苦。或許我早已習慣了孤獨,所以我盡量不和人聊天,不與人結交。就算這樣,我總是也不能躲開那一望無盡的愚蠢者。由此,我常常想起德國神學家朋霍費爾的《獄中書簡》,他大概意思是說,愚蠢是不受理性控製的,也是非常危險的,並且是無法拯救的,唯一隻能躲避。可是,麵對眾多愚蠢的國人,也包括我的家人和親朋,我不知道我該往哪裏躲?!
 
2016年3月3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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