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西方長期列為邪惡之國的北朝鮮,突然與山姆大叔開始了頻頻約會。盡管最終的結局還未可知,在某些大國領袖的眼裏,北韓早已從“人類公敵”,變成了調情對象。而年紀輕輕的小金,則一改金家王朝往日的做派,大有將各國大佬玩弄於股掌之勢。這一切不得不讓世人大跌眼鏡。驚愕之餘,不禁令人回想起當年老金統治下的北朝鮮,及其草木皆兵一般的脆弱神經。
雖然已是十二年前的往事,卻因印象深刻,一幕幕如同昨日一般清晰。還記得那年6月初,從遼寧丹東出發開始了4天3夜的北朝鮮之旅。坐火車一過鴨綠江,馬上感受到緊張氣氛。首先是不準對車外的農田照相。用了近5個小時走完了240公裏的鐵路,到達平壤之後,被分配到一輛輛中巴。每車除司機之外,還配備有導遊小姐,攝像師(監視人),及“頭兒”(克格勃)。其中,監視人是一年輕帥哥,整天抗著老式攝像機,把客人的一言一行全部拍錄,以備將來領導檢查。當然,也試圖在末了轉賣給客人以賺外快。
初看起來這似乎隻是擺設,但也有動真格之時。一位河南客人在飯後抽煙時,信步到了飯店隔壁的樓門口。還沒來得及與本地人打聲招呼,就已經算捅了“馬蜂窩”。居然成了導遊們的“失職事故”,引得一幫“頭兒”們緊急聚會,查看各個監視錄像。。。筆者所在的中巴頗為“特殊”,包括了幾位來自海外的遊客(幾乎雙倍價錢),再加上一位曾經參加過第5次戰役的誌願軍老太太,和一位懂韓語者。雖然人數少到隻坐滿半車,卻已經把各個陪同的神經繃到了極點,常常需要給予特別“關照”。比如,在參觀祖國解放戰爭紀念館時,有關誌願軍的部分就受到特別接待。當然,懂韓語者也為大家帶來了額外的收獲-- 解讀車窗外那些令人捧腹的標語,諸如“21世紀的太陽金正日同誌。。。”
由於按規定,手機必須留在境外,筆者便隨身帶了全波段收音機。結果驚奇地發現,平壤的旅館居然屏蔽/幹擾了所有的波段,隻剩本地電台可以接收。正因如此封鎖,令人更希望近距離接觸當地人。終於逮到一個機會-- 坐地鐵。平壤的站台,比莫斯科的還要深入地下,平均100米,最深達200米。長達數分鍾的自動扶梯上,終於可以近觀普通百姓,並且拍攝到了“高麗的微笑”。北朝鮮人人胸前佩戴金正日徽章(絕不外傳),但看上去氣色都不錯,並非傳說中那麽不堪。據稱月工資按朝幣大概有數千到一萬,雖然按官價17兌1人民幣後著實不多,但糧食卻是按每人每天700克發放。而蔬菜隻有幾個朝幣一斤,隻是肉類可以到上百。所以,情況與60-70年代的中國大不一樣。也許這就是為什麽金家王朝維持了這麽久。同時也表明,每個外來遊客支付的3-4千人民幣,對當地來說已是天價。
盡管脆弱的神經令人不爽,北朝鮮卻有一樣東西,讓人欲罷不能。這便是她的“革命歌曲”。據說是由老老金與老金父子專門“指導”下,將多種音樂形式組合改良而成。盡管連一句歌詞都不懂,卻讓人百聽不厭。蓋因聲樂之美,莫過於童音。然而往往兒童還未被訓練成歌手,就已長大成人。但北韓就有如此奇才,而且看來到處都是。不管是先天造就,還是後天苦練,每到一處,必有歌舞/器樂表演。而其中翹楚,一定是那類似童音,繞樑三日的歌聲。直讓人覺得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然而後遺症之一便是,從此不願再聽別的歌曲,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好聲音”。
無論如何,不管北朝鮮將來的命運怎樣,神經會否變得正常,至少希望她的美麗歌聲,永遠留在世人心中。 (試聽女聲獨唱)
1,火車跨過鴨綠江,旁邊斷橋
2,南下240公裏到平壤(平壤市區地圖)
3,“賣花姑娘”(常有讓遊客買了這些“塑料花”敬獻,然後再回收。)
4,萬壽台噴泉公園(人民大學堂=國家圖書館?)
5,一代國人耳熟能詳的“千裏馬”銅像
6,大型團體操“阿裏郎”排練場
7,巨大的金日成銅像(基座高3米)
8,平壤凱旋門(比巴黎的還高10米)與導遊(為一外交官之女)
9,朝中友誼塔(誌願軍烈士紀念碑)
10,平壤普通公寓,次序井然的老百姓排隊等公交車
11,第一天晚宴上的歌手之一
12,第二天,平壤歌劇院,左牆海報是“血海”,右牆“賣花姑娘”
13,南下168公裏,板門店,三八線(也從對麵反望過)
14,開城附近“高速公路”
15,平壤南大門(統一門)
16,豐盛的午餐
17,戰爭紀念館中誌願軍英烈:上排:楊育才0,彭德懷0,毛岸英,黃繼光0,楊根思0;中排:陳得中1,邱少雲0,羅盛教3,李家發0;下排:劉慶亮1,易才學2,黃家富1,許家朋0,王學風1。(0共和國英雄共十二位;1一級英雄共四十七位;2二級英雄共七十二位;3一級模範共四位。)
18,平壤少年宮,吉他表演
19,女聲小組唱
20,伽耶琴表演
21,兒童歌手
22,金日成主體思想塔(高達170米,1982年為老老金70誕辰而建)
23,平壤大同江東岸,參加大型團體操“阿裏郎”排練的農村小夥子們
24,第二天晚宴上的歌手之一
25,既是歌手,又是服務員
26,第三天北上160公裏到妙香山,普賢寺(始於1024年)
27,妙香山中,老金與老老金的,極盡奢華的“藏寶閣”
28,“藏寶閣”內老金與老老金的巨幅畫像
29,趁其不備,給攝像師(監視人)來一張。(“頭兒”絕不讓照)
30,平壤100層的柳京飯店(當時世界最大爛尾樓)
31,平壤西南角,萬景台,老老金的誕生地
32,平壤地鐵自動扶梯上,首次與當地人麵對麵
33,深不可測的平壤地鐵站內
34,平壤地鐵自動扶梯上,“高麗的微笑”
35,友誼商店,營業員
36,平壤金日成廣場
37,舉世聞名的平壤女交警(據稱她們的理想丈夫是卡車駕駛員)
38,住了三夜的,帶旋轉餐廳,及賭場的羊角島旅館
39,第四天回丹東的火車上,悄悄拍攝的北朝鮮農村住宅
40,火車上悄悄拍攝的北朝鮮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