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牙新修*

俺的牙們，遠不夠粒粒珠貝，完美整齊，但從沒痛過蛀過。每聽"牙痛要人命"的恐怖呻吟，總覺得言過其實博人同情。

自大學始，堅持半年一潔牙，隻拔過聰明過頭的智齒。

最近被朋友鼓噪，換了個藝高價更高的牙醫，很嬌小很溫柔的外表。

初診，X-ray拍得下巴都合不上，要不是護士妹妹溫柔又可愛，要不是三年才有機會給牙們一個個地單獨全方位拍寫真，即使分文不付，我也早罷嘴了。

效果的確不同以往，牙們第一次脫離膠片以digital高清晰度形象現身大屏幕。

醫生講解，good news comes first: no cavity. Then bad news: gum recession.

這是老毛病，多個牙醫告誡刷牙要溫柔溫柔再溫柔。我則遷罪於老爸的遺傳。

隻這位名醫見解獨到：recession不在同一水平，故非刷牙手重（就是嘛，我早輕輕撩了），也非遺傳（給老爸平反）。緣起咬合不齊，用力不均，不想過早失牙，必須帶牙套糾正咬和先。

倒回去20年，我噔都不打一個，立馬上套。不就是花錢買罪受換來perfect smile嘛,一笑迷眾生，值！

可惜晚了幾十年再箍上，定會被人居心叵測地懷疑花心不死，老來裝俏。坦白，以前有年過60的同事扮牙套妹，我就曾心地陰暗地這樣揣測過。

何況被誤解的同時是更大的時間金錢負擔。

朋友為perfect smile付出了1萬大洋2月失語十多次見醫900天折騰，她還沒家庭孩子拖著。開始懷疑她煽動我來的動機。

我猶豫不止再三，牙醫很蠱惑：上帝給我們牙齒供一生所需，你沒有理由讓它們先你而去！

想想老爸70不到，接連掉成二缺一，13不靠，拔了嫁接副假牙對付，可假的就是不如親生的，磕磕碰碰三天兩頭鬧別扭。

雖然見過一美如天仙的"豁牙老"，但我要豁了牙，鐵定很不美妙。猶豫就減成金錢和時間。

醫生打包票：這將是你一生最明智的投資，回報幾十年。

沒時間？

隻要認為是重要必做的事，一定有時間去做。

這牙醫就一哲人，隻搗鼓28顆牙，太屈才了！

反正不到10分鍾，我就爽快應下：俺投資，俺上套。

開始做算術，10000/28,每顆牙增值幾何？再活40年夠不夠本？

 

還沒完呢，在下門牙根發現一小塊dead nerve 感染，醫生問是否出過車禍，被襲擊過，或仆麵摔傷?

我怎麽也想不起有這檔子遭遇，難道當時昏過去了，後來又失憶了？

兩小時打洞挖溝掏空填滿，保險外自掏$300,除了咬出血都不痛的嘴唇，楞沒看出before&after的區別。

看著俺錯落有致的原生牙們，突然擔心要把它們都捆綁整齊了，是不是就剝奪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