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停了。天空湛藍如洗。我們家“禦花園”的那兩棵樹在白雪之上藍天之下格外醒目。
這兩棵樹,一棵是鬆樹,另一棵是楓樹。一棵鬆針常綠,另一棵紅葉如雲。兩棵樹樹幹挺拔,保持適當的距離,楓樹向鬆樹一邊稍稍傾斜,就像依偎在鬆樹的肩頭。兩棵樹的枝杈交織在一起,一綠一紅,煞是好看。
我常常會在這兩棵樹下徘徊,因為它們給我無限地遐想。
這兩棵樹很像一對情侶,親密得枝丫纏繞在一起,好像時時刻刻都在交頸接吻難舍難分。它們靠得那麽近,第三棵樹很難插足生長在中間。可是你是綠的鬆,我是紅的楓。各自又有獨立的生長空間。真是性格迥異愛好不同呢。
它們的根一定也盤疊在一起。外力很難分開。國內曾經流行大樹搬家。我想,如果有人別出心裁,要把它們中的一棵搬走。一定會讓它們收到深深地傷害,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移走的一棵傷痕累累,留下的一棵難以存活。。。。
仔細觀察,這兩棵樹之間的距離真合適——太遠了,枝葉互不相幹就很難纏繞在一起;太近了,會不會彼此爭奪陽光雨露與土壤,雙雙都無法茁壯生長?
想起了楊麗萍的雙人舞《兩棵樹》。這舞蹈跟她早年的《雀之靈》一樣獨一無二,令人驚豔。
這是以形體表現兩棵樹忽近忽遠親密又纏鬥的極品——
這兩棵樹何止像一對戀人,也像你和你的親人,也像你和你的鄰舍,也像兩個國家的關係。
你說呢?
剛停筆,暴風雪又來襲。天好了再去看看它們。
注:請參考《我們家的“禦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