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三位有緣無份的女士們 (續一)
(2014-11-18 17:39:43)
下一個
(應朋友要求,再續二位有緣無份的女士們)
4. 第四位, 電腦專家,多情才女Z女士
1989年6月4日,北京爆發了震驚中外的“64”,消息傳到南京,各大高校同學們氣憤難平,決定上街抗議遊行。第二天上午我和一位高個子黃同學(2000年移民前知道他在上海當教授),輪流高舉研究生院大旗,走在前麵,後麵是望不到尾的遊行隊伍,大家一邊喊口號“打到法西斯”等,一邊刷標語“絞死***”,沿途受到市民們熱烈的夾道歡迎;不斷有人送冰棍、冰淇淋、香煙等,其中就有Z女士,她象“美女給英雄獻花”似的,漂亮地送給我一塊冰淇淋和名片,還囑咐我不要走在最前麵,注意子彈(哈哈,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她中等個子,長相甜美。
等到周末,我按名片上的電話找到了她,她很興奮,提議馬上去玄武湖玩,我當即響應。我們在約定的公園門口見麵,買票進去逛了一大圈。我們邊走邊自我介紹(那時男女一起逛公園,是不牽手的),知道她是電腦專家,還是我浙江老鄉,年齡也相仿,大家交談蠻投機。後來又一起逛了一次玄武湖。
6月底,我畢業離校,告訴她我的車次和日期,但一直到車開走了,也沒有見到她的蹤影,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有點惘然若失。
7月底我在老家休完假,去廣州某校報到上班時,卻意外發現有幾封她的信在等我。係裏領導給我留了紙條,他們去深圳做項目野外調查,讓我見條馬上就去找他們。
我匆匆趕到深圳,找到係領導和老師們。晚飯後,我和剛認識的黃同事(現在美國當教授,今年8月還去拜訪過他全家)去海邊散步,不料一會兒不知從哪冒出幾位軍人,把我倆扣押;我們問為什麽?軍人告訴我們,這裏是海防警區;我們說,沒看到標牌啊。他們不由我們申辯,把我們押到軍營。我們馬上要求打電話告知係領導,係領導很快就來交涉,但軍人態度很囂張,對我們係領導說,你再說,連你也扣押。一直等學校領導打電話到省公安廳,公安廳來電才放我們回到賓館。老師們笑話我,誰叫你長得有點像王丹。(實際上香港仗義人士還是幫助了不少64民運人士通過深圳逃離大陸;我們要也是民運分子,哪會大搖大擺在海邊讓你們抓?)
出差回到廣州,想起還有一些信件未來得及處理,就一一檢查,順便也禮貌地回了Z 女士的信。想不到這封回信,激起了她的熱情,很快她3天一封信,一周一個電話。那時沒手機,電話也很缺少。電話打到係辦,那時我住辦公教育大樓。每次來電話,係辦陳老師笑嘻嘻地站在係辦門口喊,王老師,南京來電話啦。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快到春假了。Z女士強烈邀請我去南京過年,還說她爸爸知道我喜歡吃蘋果,已買了一大筐蘋果,等我去吃。我被她感動了,決定去一趟南京,如果合適,就在南京過年,如果不合適,再轉往老家過年。
可是臨走前一天,可能因為剛從海南出差回來累著了,突然發起高燒,渾身無力,無法出遠門了。沒辦法,托室友把車票退掉,我自已帶病含淚去郵局發電報給Z女士,告訴實情,因病無法去南京過年抱歉,年後再論。
想不到過了幾天,她卻來信指責我在廣州交了新朋友,不理她了,也不問問我的身體如何了?我感到很冤枉;後來時間久了,也就把她談忘了。
約2、3年後,突然收到南京掛號,裏麵是Z女士護照複印件和幾張照片,說是很快要隨丈夫去美國。後來從美國又寄來一些信和照片。因為我工作越來越忙,未能及時回複,也就漸漸斷了聯係。
2005年,我移民到多倫多已5年,也買了房子,有一天突然在家裏接到她的電話,我感到奇怪,你怎麽知道我電話,她說從網上搜到的。原來如此,忘了人家是電腦專家啊。談話中,知道她工作很牛,是經理級人物,但婚姻不太順,我也安慰她幾句,互讓一步海寬天空。
2010年我因故回國暫在南京工作,她回國探親時來看我,說要請我吃飯(當然我盡地主之義,還是我買單)。我當麵問過她,當年為什麽冤枉我,說我在廣州有新朋友了不要她?她推說記不清了。
現在她還是情場活躍分子,她多次告訴我“許多人追她,她沒興趣”,甚至發過一張據她說是追她的男士照片,我直接告訴她,沒我英俊,哈哈。逢年過節,我們有時也會在QQ中問候一下。希望她在美國身體健康,越活越瀟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