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京到香港,我一路追逐著荔枝的香味
荔枝到了!夏天來了!
荔枝是夏天的味道!
南半球的悉尼,已經進入冬季,雖然也是水果之都,但荔枝這樣的應季水果就幾乎是不可能了。而我,因為工作之便,穿梭於南北半球,哪一季的水果都不耽誤。無論到哪兒,如果隻是24小時短期停留的話,我常常以水果酸奶“果腹”快樂並幸福著。
比如山竹,荔枝,芒果,木瓜,櫻桃,藍莓等水果,悉尼都有但很貴,而在泰國印尼這些國家卻便宜得讓人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下麵這首打油詩就是我快樂心情的寫照:
駕霧騰雲逐荔枝,
紅塵妃子亦笑癡。
無需長作嶺南人,
日啖九千賽蘇軾
荔枝原來是“離枝”之意:說的是這水果中的愛馬仕,一日色變,二日香變,三日則味變。離枝後如果三日之內不吃就不能再吃了。金貴吧?!
一進五月,水果攤上就陸陸續續出現了紅的綠的荔枝,最喜歡那些連著枝葉束在一起的,花兒一樣不言不語,卻就成了不聲不響的誘惑,別人說買帶枝葉的不劃算,因為枝葉也算重量,可我就偏愛帶枝葉的,幻想著荔枝們在樹上的模樣(今生還沒有見過荔枝樹)。人們都說荔枝外觀粗糙,我卻覺得果殼上一粒粒片峰(學名),像是人工鋪成的鵝卵石路,凹凸不平卻起伏有致,獨特而且十分藝術,大概是愛屋及烏吧。反正每每拿起荔枝,就已在腦海中幻想出了美玉般晶瑩剔透的果肉和那無以言表的香味。寫道這裏都已經有口水在舌尖凝聚了.....
悉尼的荔枝,不僅貴,核兒也大,近幾年也有了核小肉厚的糯米糍,但又汁多香不夠,總之美中不足,而中國荔枝,又以嶺南荔枝為最,果肉彈爽香甜,既不像蘋果的脆香那麽直接也不像香蕉的糯香那麽隱忍,荔枝的香是一種像爬樓梯一樣立體感的香,一層一層的,如果一顆連一顆地吃荔枝,你就像在爬一個旋轉樓梯,嫋嫋婷婷,妖嬈著不能自已了。"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這是紅樓夢裏寫海棠的詩,我怎麽就覺得是此刻我心裏的荔枝呢?)
“日啖荔枝三百顆”說的就是我!皮薄汁濃核小巧,咬一口,嗯,爽,有了荔枝,給個女皇都不換。
今年在北京最先吃到的荔枝是綠色的,個兒不大,還是散裝的,沒有枝葉,囫圇堆在一起,像一群營養不良的孩子。怕不好吃,隻買了一斤多嚐嚐,結果你猜怎麽樣?這“營養不良的孩子”,入口後居然有一種拿破侖騎馬揮刀的威武感——又香又甜!真是於無聲處成驚雷。“厲害了,你這小個子!敢跟世界叫板哈”我忍不住邊吐核邊讚!眼看著一斤多荔枝就要見底,本來想吃完小睡片刻,當晚還有飛行任務,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換好衣服跑去買了一兜,直接帶到飛機上與同事一起分享了。
北京的荔枝不僅僅好吃,最主要的是太便宜了。那些綠色“小個子拿破侖”隻要9元人民幣一斤,後來在香港買的貴一些,一磅22-25港幣。仍然比悉尼便宜了幾個數量級。
上網一查,原來荔枝除了妃子笑,還有那麽多有穿越式名字的品種,什麽“白頭罌”,“桂味”,“白蠟”,“黑葉”……“青紅相間的妃子笑,像極青澀美人臉上的紅暈,果肉帶有玫瑰芬芳;果殼平順的是白頭罌,肉質脆甜,晶亮,果殼突起有朋克風的是桂味,帶有桂香味道,白蠟,肉如其名,肉質更加雪白,如凝脂......“
此時覺得作為一個中國人,太有福氣了。
在朋友圈霸氣曬了荔枝圖,眾好友紛紛提醒別吃太多,“上火”。
顧不了那麽多了,吃完了荔枝,我回悉尼去敗火吧。
“身外是張花紅被,輕紗薄錦玉團兒......一騎紅塵妃子笑,早替荔枝寫頌詞,”這是粵劇名曲《荔枝頌》裏的幾句詞
你看,名人,名詩,名曲,荔枝還是水果中的文化擔當呐
(這樣的妃子,笑,你也喜歡?)
(這一大束荔枝我都吃了,是不是多了點兒?)
(此圖來自網絡,這就是傳說中的荔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