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聽周明說周四見過趙曉曼,看著一切正常,他終於放了心。雖然趙曉曼仍然不接他的電話,但他認為這隻是她還在鬧情緒的表現,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打算這周專心的把翻譯工作完成,再去貝桑鬆,那時趙曉曼的情緒應該已經平複,她可是情緒調節的高手。
周六時,藺晨發了短信告訴趙曉曼周天送走客戶之後,就去貝桑鬆。
趙曉曼的情緒確實恢複的不錯,從外表已經看不出剛剛經曆過感情的浩劫。畢竟為了一個不珍惜自己的人而傷神是不值得的。
當她看到藺晨的短信,她覺得他們之間也確實需要一個正式的了斷,但絕不能見麵,她可不想上演那種在拉拉扯扯間又忘記了原則,背叛了理性的傻女人經典劇目。
“我不在貝桑鬆,周天下午七點後可以電話。” 趙曉曼果斷的回了短信。
既然已經願意打電話,那離見麵也就不遠了。藺晨也如以前的趙曉曼一樣迷之自信,他甚至覺得她說不在貝桑鬆是因為她可能會突然出現在第戎,或是他的麵前。
周天下午,藺晨把客戶送到火車站,就趕緊回了家,生怕趙曉曼等不到他的電話又擔心或者生氣。
七點整,趙曉曼的電話響起。
“曉曼,你好嗎?我想死你了。”
“我挺好。”
“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沒什麽的。” 趙曉曼依然冷冷的說著。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是不是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誤會?也許吧,以前我確實誤會了,不過現在不存在了。”
“mon coeur,你究竟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呀!”
“其實你和她挺般配的,是我打擾了你們。”
“她?誰?”
“石玲呀,你還不肯承認?你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石玲?我到天,你怎麽會這樣想?”
“不說這個了,我不想解釋,也不想聽你解釋。”
“求求你,說清楚一點吧!是因為我和她在博納的合影嗎?”
“這還不夠嗎?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趙曉曼的聲音裏充滿了火焰。
“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沒有人想騙你。” 藺晨終於知道了原因,這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原因,“我很久沒有和她聯係過了,那天......” 藺晨一股腦把上周六去博納的情節全部說了一遍。
“你的演技挺好,可惜石玲不行,你們之間的一切都寫在她的臉上。”
“曉曼,你真的是冤枉我們了。”對於趙曉曼的過分解讀,藺晨有些費解,她怎麽變得這麽小心眼了,以前那個大氣、善解人意的趙曉曼呢?
“我犯不著冤枉你們,我這麽以為就夠了。”
“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如果你不信,可以把大家約出來當麵說清楚,你就不會再疑神疑鬼。”
“你傷害我一次還不夠嗎?你是不是覺得我過於堅強了,就可以反反複複的騙我,傷我。”
“沒有人想傷害你。那天的合影就是一個普通的擁抱,我真的沒有太在意,法國的大街上這樣的擁抱和貼麵禮每一秒都在發生,你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對!浪漫的法國人!多情至極,我現在懂了。”
“你去柏林的路上,不也和兩個男生合影嗎?我看的時候也有點生氣,所以上周五回來後才會賭氣不給你電話,不過後來也就好了,可你怎麽就抓著不放呢?”
“這能一樣嗎?”
“這怎麽就不一樣了呢?都是和朋友拍個合影。”
趙曉曼沒有接話,她本來想說她和同學隻限於拍照,可沒有在街角拉扯,但是又忍住了,既然已經作了決定,又何必多解釋?
“你在哪裏?我想見你。” 藺晨終於意識到這個誤會的嚴重性。
“不用麻煩了。我最後就拜托你一件事,有空把我的東西打包,約個時間我去拿,順便把你放這裏的東西也帶過去。”
“這!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就為這麽小一點事,值得這樣嗎?”
“對你確實是小事,但對我不是。”
“如果真有什麽,我怎麽會讓張源把相片發到網上?他當時還問我呢,我說沒事。”
“也許是失誤吧!也許是你高估了我,或者高估了你自己。”
“我當時真的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都怪我。” 藺晨盡力的解釋著。
“以後不用開玩笑了,你們可以大大方方的,離得又近,多方便!”
“你不能這麽瞎說。” 藺晨第一次想用不可理喻來形容趙曉曼。
“在埃及時,她就對我充滿了敵意,我早應該看出來的。”
“等你冷靜一些再說吧!我真是沒料到今天會是說這些。” 藺晨感覺胸口發悶,口幹舌燥。
“我已經夠冷靜了,不然不會和你說這些。”
“我以為我們彼此了解,看來我錯了。”
“我以前也這麽以為,我也錯了。”
“就算我有錯,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別再說了,就到此為止吧!” 趙曉曼說完,就掛了電話。她不願成為愛情的奴隸,卻甘願俯首於自己的直覺。
她追求純粹的愛情,沒有雜質的愛情,愛情最令她陶醉的就是可以全心全意去愛與被愛的感覺。
摻了雜質,分了心的愛情,就不再是趙曉曼的期望。她也不願費力多解釋,需要解釋的怎麽能稱得上是“愛情”呢?
“曉曼,你不能這樣啊!不能啊!你不能這麽狠心呀!” 藺晨哀求起來,一向優越感十足的他還從沒有如此的為一個女人失態,更要命的是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他苦苦追尋的愛情沒了、細心嗬護的愛人走了,竟然就因為這樣一個玩笑,一個他毫不在意的玩笑,真是太可笑了! 究竟是他的玩笑開過了火,還是趙曉曼太狠心,藺晨靠著書架站了許久,一時有點糊塗,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不是說好了,等拍賣會的翻譯工作結束還要一起慶祝嗎?不是還要一起搭郵輪暢遊地中海嗎?如果我這麽努力工作換來的是這種結果,那我不是白忙一場嗎?還不如就像以前一樣安心讀書,談戀愛就好,一切皆大歡喜。
藺晨失魂落魄的出了家門,他簡直無法在家麵對自己。他習慣性的就來到了魯德廣場,進了一家餐廳。一個人默默的吃飯、喝酒,到後來隻剩下喝酒。
“她不喜歡你,現在她連我也不喜歡了,隻能我們彼此陪伴。”藺晨帶著微微的醉意對著杯中的酒說著話,“一會兒我帶你回家,一個人太可憐。”
藺晨就這麽形單影隻的在餐廳裏喝到九點半,付賬時才發現忘了帶錢包,連個身份證件都沒有可以抵押的。店員提醒他,可以電話請朋友來幫個忙,他邊撥電話,邊豎起大拇指誇店員聰明。
趙曉曼的電話不能打了,他是知道的,於是他順手撥通了張源的電話。張源第一次聽到藺晨用這種含糊不清的聲音說話,趕緊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藺晨要張源打電話給趙曉曼告訴她沒有人騙她......東拉西扯了半天,他才說起付賬的事,但是夜裏從學生公寓到市中心並不方便,張源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請店員跟他回家去拿錢,實在不行就請最近的石玲幫忙。
盡管藺晨強調他住的很近,但餐廳主管並沒有同意這個建議,而是請他再想想辦法,畢竟店員還有其他客人要招呼,除非等到他們忙完。藺晨選擇等他們收工,於是就挪到吧台坐下把本來想帶走的酒又打開來喝。
過了一陣,藺晨也不清楚具體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抬頭時,發現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她的麵孔有些模糊但卻是他熟悉的。藺晨還沒來得及和她打招呼,她卻伸過手拿起他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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