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個人資料
正文

富豪征婚記

(2009-03-31 05:39:40) 下一個

作者:李海鵬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lihaipeng/archives/283472.aspx

2006年1月,南方周末。

□本報記者李海鵬 

他們心中所要的 

 

不管廣告上怎麽講,經辦人何鑫認為,在過去3年中引起廣泛爭議的3則“億萬富豪征婚廣告”背後,男主角們的興趣相互接近又顯而易見:漂亮,年輕,白,乖,罩杯大【1】溫順,處女。

 

如今,3位富豪得償所願,各自挑選到了一個符合條件的女孩,都是大學生。他們的共同點並不止於此。他們人到中年或接近中年,來自上海,資產過億,履曆豐富,自信是人中翹楚。他們之所以花費巨資刊登征婚廣告,是因為想得到真正配得上他們的女孩,而不僅僅是旁觀者認可的那些姑娘。他們認為如此征婚並無不妥。他們都把自己在物質上的成功歸結為個人的品性、奮鬥和運氣,是私有製的堅定信仰者。

 

未婚妻的過去,顯然也在富豪們私有化的範疇之內:別的標準可以降低,處女這一條絕對沒得商量。

 

十幾年來,中國女性初次性行為的平均年齡大大降低,城市中的性開放程度越來越接近西方。適齡處女的數量減少了,婚姻市場上的“行情”就看漲。何鑫的話從經濟學的角度解釋了富豪們為何會有此要求:“他們就是想要極品。”

 

有趣的是,何鑫說,自己在這份工作中漸漸磨練出了某種非凡的眼力,憑借第一印象就能甄別處女與非處女。這也是富豪們信任他的原因之一。這位25歲的上海律師看上去努力使自己顯得人情練達,是這3位富豪的征婚事宜的具體操辦者。

 

對於這個小世界中金錢與倫理、欲望與理性之間的衝突,何鑫並不忌諱。“你可以說富豪征婚是一種金錢造成的權勢。”他說,“除了沒有強製性之外,整個征婚流程確實跟選妃差不多。”

 

來自浙江的張茵(化名)參加了2003年的富豪征婚,在她看來,與富豪的見麵是完全被動的。雙方見麵,表麵說是互相選擇的過程,其實女孩們就像待選的水果一樣,是否“售出”全由對方決定。

 

為了替自己辯解,她重提了一個老問題:如果有人花1億元去買任何一個女孩的一夜,誰能拒絕?

 

她承認,即便是在她對對方的“叔叔”毫無感覺的情況下,她仍希望自己嫁入豪門。這個“叔叔”就是劉強(化名),2003年的征婚人,剛剛離婚不久,東北人,在上海做高檔汽車零配件的生意,資產數億元。當時劉強42歲,她20歲。她對他毫無感覺。以往遇到喜歡的異性時,她會手心出汗、腦子混亂,那天一點兒都沒有。可是,幾天後何鑫向她轉達劉強的“未錄取”的意見時,她仍然覺得非常失望。

 

張茵明確表示自己喜歡錢,並認為自己有追逐它的權利。“或許我不適合億萬富翁,我適合千萬的。”當時她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基於這種價值觀及其帶來的不平衡的供需關係,在這局部的兩性政治中,富豪們可謂占盡了上風。何鑫代辦的3次廣告征婚中,6000多個應征女孩裏確實沒有任何一個曾對富豪真正說“不”。

 

2003年,首個此類廣告發布之後,何鑫和劉強的一個助理坐鎮遠東國際大廈,審查他們初選過的、由全國各地前來的應征女孩。在此之前,她們已經填寫了他們寄去的名為“冒昧請求”的表格,注明了自己的三圍、病史、性經曆等等。他們威嚴又親和,臉上漾滿微笑,深知自己重權在握,或可改變她們的命運。

 

女孩們大多生於1980年代,很多人是第一次享受到機票報銷而且免費居住五星級酒店的待遇,甚至是第一次來到上海。不過,她們並非胸無城府。她們甜言蜜語,開各種玩笑,隻求博得主考官的好感,還送來千奇百怪的禮物和“材料”:幸運星、書法、國畫、日記、影集、錄象、扇子、詩、巧克力、領帶、皮帶、襪子和石榴。

 

常常在初次見麵中,她們就熱絡地表示把“何律師”看作“朋友”。有個女孩,連續5天,每天中午都送來一份哈根達斯冰淇淋。如他人所說,在她們的笑聲中,何鑫聽到了金錢的叮當作響。

 

那是富豪征婚的最轟動的時期。2003年4月10日,劉強的征婚廣告在《南方周末》刊登,結果應者雲集。何鑫回憶說:“那是個重磅炸彈。”

 

當時他認識這位富豪已有兩年,後者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性格質樸,實力很強。劉強算得上是中國經濟轉型期中不辭辛苦、抓住機會的典型人物之一,早年身份低微,白手起家,即便當上了老板,仍有10年時間像普通業務員一樣辛苦奔波,直到如今成為上海市的顯貴之一。

 

26歲時,劉強遇到了前妻。當時他患了重感冒,一個女同事給他煮了一碗湯,因此他哭了,不久娶了她。她皮膚很白,是個高個兒。如今,他仍然對當年那種受到照顧的感覺難以忘懷。

 

在與應征女孩見麵時,他常常提出的一個問題是:“如果我回家的時候很累,你會不會給我洗腳?”

 

回答總是善解人意的:會。隻有一個在英國留學的女孩的回答比較傲氣。她“高雅漂亮”,說自己家境優越,從小就受照顧,要洗腳可以,不過得是你給我洗。這個回答在千篇一律的答案中脫穎而出,給劉強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不過,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她,原因恰恰是“太有個性”。

 

離婚後,劉強很憔悴,瘦了20斤。這使得何鑫對其有種隱約的同情之心。他覺得,劉強是3個征婚人裏麵最靠譜的一個。“他很注重家庭,”他說,“確實是想找個老婆,不是找裝飾品。”

 

這位42歲的富豪信不過婚姻中介機構,想進行廣告征婚,又有兩種擔心:一是怕人不相信,二是怕身份暴露。他覺得律師的參與恰好可以解決這兩個問題,何鑫的機會也就由此出現了。

 

“當時很多成熟的律師拒絕了這個富豪,因為這個事兒跟律師的本行好像不搭界。”他說。他卻對劉強表示,自己願意試試。與應征的女孩們一樣,他相信,最重要的事就在於不要放過機會。 

 

你要求什麽處女

 

這個金錢世界自有它特殊的倫理道德。2005年9在全國各城市報刊和網絡上刊登廣告的富豪張皓(化名)就認為,貪圖金錢是人性中再正常不過的部分,完全不應該受到什麽譴責。他不在乎給人留下以財富來誘惑女孩的印象,主動要求在廣告照片中的玫瑰花上鑲嵌上鑽石。“這邊兒來一條龍,那邊兒來一條鳳。”他一度指令說。把廣告弄得富貴一點兒,他覺得更切合主題。

 

在廣告中,他要求應征的女孩“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不過這並不是不對等的要求,他甚至想在廣告文案中加上一條鄭重聲明:一旦結婚,就把自己財產的一半歸入被選中的女孩的名下。

 

幕僚們阻止了這個想法,因為這麽短短的一句話實在是價值連城。實際上,這位主營建築材料的32歲的征婚人的資產並不隻有廣告上所說的“億萬”級別,而是達到了10億元以上。

 

“這個富豪最任性。”何鑫說。張皓年輕帥氣,是家族中的第二代企業家,事業發軔之初就已繼承了千萬資產,不過他更在乎的是他把它翻了多少番,因此極度自信,甚至頗有驕狂之態。在自己的企業王國中,他是上帝一般的人物,整個策劃團隊的反對往往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定,甚至於在有些時候,幕僚們的主要功能就是反襯他的過人天賦。這位鑽石王老五想得到的不僅是他需要的,還是上天恩寵的禮物,未婚妻對他來說,必然不無某種奢侈的點綴的意味。

 

他需要一個真正的王妃,而非一般所言的“合適的對象”。在達到這一目的的過程中,手段並不重要。在女孩們的嗓音中,他也聽到了金錢的美妙歌聲,不過他並不在乎。他相信公平貿易的道德,多過相信約束人性的道德。

 

“我從來不怕女孩圖我的錢。她們不就是喜歡印鈔機嗎?”他說,“正好,我就是印鈔機。”

 

這種道德恰好也是一部分應征女孩的信仰。在周當娜(化名)看來,“愛情”這一概念的虛幻性反而是應該予以譴責的。這位眼睛很大、嘴唇豐滿、有點兒像舒琪的23歲上海美女說:“愛情養不活任何人,是不是?在這個時代再說過去的那些老觀念,我覺得就是騙人了。”

 

在性與傳統道德的對峙中,這些女孩是保守的一元,但在金錢與傳統道德的衝突方麵,她們則站在前衛的一端。

 

另一位女孩,大連的大學生李媛(化名),明確地表示自己應征就是為了錢。對她來說,這種動力類似於心理學意義上的“應激反應”——傳統觀念在周圍人群中的土崩瓦解,使她受到了某種刺激。

 

在學校裏,一些同學在傍大款,這一度讓她覺得可笑。“她們跟爸爸年紀一樣大的人接吻,不會惡心嗎?”不過,這一年來,由大一升上大二之後,她在某種程度上理解了那些女孩。她突然“長大”了,去年她還隻知道上學,不知道錢為何物,可是今年就覺得它特別特別重要。

 

“21歲,我覺得自己就對社會喪失了熱情。”她笑著說。目睹周圍的人群生態,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一切都不牢靠。她承認,自己正在成為一個潛在的拜金女郎,隻有金錢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這種心態跟醫療保險製度有關,因為她擔心父母一旦生病沒錢醫治;跟大學教育有關,因為她覺得沒有從中學到安身立命的本事;更跟當代風俗有關,因為“現在整個社會的風氣不就是這樣嗎?”

 

在周當娜看來,富豪征婚就是一種赤裸裸的交易。“他花了錢,當然就可以說是用‘買’的了,確實做得很商業化。”

 

隻不過,女孩們大多相信,在交易過後同樣可以琴瑟和諧。在她們她看來,當代的男女之情並非稀缺資源,而且非常難以信任,因此“跟誰都一樣”。好幾個女孩都舉出了王菲和陶晶瑩的名言作為佐證:找帥的被甩,找不帥的也被甩,為什麽不找個帥的?

 

“這有什麽不對的嗎?”周當娜悲觀地說,“嫁給普通人可能什麽都得不到,嫁給有錢人至少可以得到錢。”

 

讓她覺得鬱悶的是,盡管自認非常出色,她甚至連見到那位征婚富豪本人的機會都沒有得到。張皓確如何鑫所說,非常“任性”,一度對周當娜的美貌和才氣頗為讚美,隨後就拋諸腦後。事實上,他不惜花費300萬元征婚,最終卻隻接見了一個北京女孩,就立刻結束了整個活動。

 

“這個女孩好,就是她了。”在征婚過程中,他不隻一次看到某個女孩的照片就發出這句指令,令何鑫感到莫衷一是。可是隻是在不久前見到那個北京的女孩時,這句話才真正算數。

 

這個未被透露姓名的女孩是個剛上大二的小明星,此前張皓亦曾在多部電視劇中欣賞過她的表演。在何鑫看來,這個女孩的名氣蠻大,因為他覺得“將來她結婚的時候肯定會有非常多的報道,身份暴露不暴露就難說了。”

 

周當娜得到的答複是,她的皮膚不夠白。皮膚白皙的周當娜很氣憤:“再白還能白到哪裏去?”

 

由於代溝的關係,在心底裏,有些女孩們其實對富豪們並不買帳。如今好幾個女孩都表示,自己是處女,但這並不等於富豪們所說的“忠貞”。她們說,自己之所以仍是處女,並不是因為抵觸婚前性行為,而是因為機緣湊巧而已。周當娜覺得,富豪要求對方是處女可以理解,不過沒什麽必要。

 

李媛甚至覺得,這完全是過分的、可恥的要求。“如果我見到這個富豪的話,我會立刻告訴他兩句話。第一句話是,我符合要求,你看看行不行?第二句話是,你要求什麽處女,你太無聊了。”

 

賣個好價錢

  

富豪們確實是在千挑萬選,不過最終的選擇又有很明顯的偶然色彩。2004年,何鑫給當年征婚的富豪郭勝(化名)推薦了好幾個女孩,“各方麵條件都相當好”,可是郭勝全不欣賞。

 

第一個女孩長得很像張柏芝,是上海某藝術院校的學生,看上去很文靜。不過郭勝自己看出了問題。當時他們在一家高檔酒店裏見麵,他發現這個女孩點飲料時很熟練,服務員還過來打招呼,“某小姐您又來啦。”看來是常出來玩的。第二個女孩皮膚白,1米73,胸部豐滿,完全符合郭勝的趣味,可是他又覺得她的占有欲太強。還有一個花式遊泳運動員,古銅色的皮膚,1.7米,胸大,在何鑫看來,外在條件最好。可是郭勝隻喜歡白的。還有一個世界小姐,“太漂亮了”,是母親領著來的。何鑫向郭勝推薦,後者一聽是世界小姐,馬上沒了興趣。

 

在2000多名應征者中,郭勝麵見了50多人,是何鑫經曆的3次征婚中麵見數量最多的一次。令何鑫苦惱的問題是:在老板口中,哪個女孩都行,又哪個都不行,他到底要什麽樣的呢?

 

這位富豪當時32歲,碩士學位,是一家食品連鎖企業的老板。在3位富豪中,他與人們印象中的征婚者最為接近——在與女性交往方麵,確實並不擅長。多年以來他一直給人以工作狂的印象,差不多以賺錢為唯一樂趣。每次與女孩見麵,他總要征求何鑫和他的女友的意見:戴什麽領帶合適?他向他們打聽什麽型號的手機最時髦,因為他自己的手機非常廉價而且已經用了兩年多。別的富豪會把麵見女孩的地點選擇在有情調的飯店,他卻像請客戶一樣請女孩吃魚翅鮑魚。

 

這位富豪相當不喜歡拋頭露麵的女性,隻想要一個最傳統的妻子。他的廣告帶有鮮明的價值取向,特地聲明謝絕8種女孩應征,其中包括下半身寫作的美女作家、事業型的女強人等等。

 

最終,出乎所有隨從的意料之外,他選中了一個在重慶讀大三的女孩。當時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專門帶著何鑫等人在全國各個城市“巡行審查”。在成都,這個重慶女孩發來短信,郭勝立刻退掉返回上海的機票趕往重慶。在酒店裏共進午餐時,何鑫意識到,漫長的選妃之旅終於快結束了。

 

麵對那個看不去並不特別出色的女孩,挑剔的富豪終於產生了化學反應,他的手開始抖,說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如今,他們已有結婚計劃。按照何鑫的描述,這位億萬富豪的待嫁新娘“皮膚白,身材好,長相不難看。”

最重要的是,她很“懂事”。初次見麵,她就對郭勝表示自己是百分百的處女:“一定要做體檢,醫生由你來選。”她理解對方的立場:“你可以同時跟幾個女孩接觸,既然是征婚就該多幾種選擇。”相處以後,她也體諒意中人的辛苦勞頓:“你這麽累,不要來看我,我會去上海看你。”

 

讓劉強感興趣的,也正是這種薛寶釵式的賢淑女性。在征婚活動全部結束前的一段時間裏,他一度在兩個上海女孩之間搖擺。兩個女孩都很白,臉蛋都不錯,胸部規模也都令人滿意,又都與他的擁有兩部汽車的5歲兒子相處甚歡。最終也許是虛榮心占了一點兒上風,他挑中了個子比較高的那個。

 

“征婚就是個挑選的過程,”何鑫說,“在富豪們的意識裏,根本就不存在對方看不上自己可能性。”

 

不過一物降一物,富家公子張皓的處處占上風的習慣,最終卻受到了那個北京女孩的媽媽的挑戰。雖然女兒才上大二,可是這位母親關注富豪征婚事件已有三年。今年她終於感到時機成熟,因此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自己對於此事誌在必得,要求他們馬上要北京來見她的女兒。何鑫立刻就拒絕了——第一次見到如此自信的要求,照片不發,名字不說,誰會去見?

 

“那好,”帶著終有一天可以PK獲勝的信心,這位母親說,“等你們有了最中意的人選之後,我再聯絡你們。”

 

等到12月初,此次“選妃”進入了最後階段,何鑫圈定的10多最終入圍女孩的名單已經擬定。這位母親終於再次露麵了,電話中依然言語寥寥,提供的最重要的信息,僅僅女兒的官方網站的地址。了解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張皓與北京女孩見了麵。於是一切活動都結束了,那位母親勝利了。

 

自己身在上海,竟然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得到,讓自負的周當娜很是惱火。她甚至表示自己感到被“玩弄”了一次,挺傻的,因此有了一點兒報複之意:“你覺得這樣的活動,輿論是該支持還是該反對?我覺得負麵報道應該多一點。為了他自己的事,影響了那麽多女孩子的生活,最後他卻不見了。他做得太高高在上了!”

 

她的媽媽也表示,這個富豪“太獨裁了”。她抱怨的是,因為他的頑固,一向受到男性追捧的女兒突然間對自己很沒信心。

 

另一個上海女孩,吳悅(化名)則表示,落選對自己沒什麽影響。“我參加征婚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他一個機會,不選我也許是他的損失。”她說,“一切都要看緣分,根本就不能用道德標準來評判。”

 

關鍵是,道德已無特定的標準。讓何鑫覺得有意思的是,在與應征女孩吃飯時,賺錢成癡的郭勝會向對方推薦自己看好的“投資項目”,而且現場計算投資回報率。實際上,對於何為高回報的投資,她們早已了然於胸,否則就不會與一個比自己大10多歲又不解風情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飯了。

 

事過境遷,如今張茵終於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處女身對於自己的重大意義:“我們留著這個,不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嗎?”在2003年,“賣個好價錢”,對她來說就意味著嫁給劉強“叔叔”,住世貿濱江的豪華別墅,坐奔馳車,一頓飯花上5000多塊,出入帶著仆從,喝芝華士——摻綠茶的【2】——生活之奢華,“像電視裏看到的一樣。”不過現實終歸是現實,這個野心勃勃的女孩並沒有達成所願。

 

如今,她再說類似的話,何鑫就製止她,因為她已經成了他的女友。她開始覺得律師也不錯。

 

------------------------------------

 

【1】【2】:包括這兩處在內的若幹處,發表時被張總刪去。政治就像道,彌散天地間也在罩杯中。

[ 打印 ]
[ 編輯 ]
[ 刪除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